[综武侠]我自倾城 第104节
作者:
若然晴空 更新:2024-05-20 14:36 字数:4155
不同于大部分聪明人的猜测,李澈一没有杀张超,二没有扶少主,主要是他觉得怪多此一举的。
和袁绍打得火热的曹操忙里偷闲派人来贺喜。
曹操是个有点狂的人,早年便觉得天下英雄全是狗屁,无论是当时名望极高的袁绍,还是雄踞一方的公孙瓒刘表等人,他都觉得不能和自己比,直到李澈出世,他才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隔江而望之,天下英雄,唯操与先生也。
李澈没怎么在意曹操的贺喜,倒是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曹操派来的使节。
颍川戏志才。
这位先生四十上下年纪,脸色苍白,时常咳嗽,咳嗽时面皮发红,让李澈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上辈子他得奇书《怜花宝鉴》,虽然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摄心术上,但对于书中提及的医毒两道还是十分看重的,戏志才这幅模样,很明显是重病缠身了。
李澈想了想,给曹操写了一封信,请戏志才带回去。
前线打得如火如荼,曹操已经许久没有休息好,但在得到李澈回信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打起了精神,这些年他和李澈的交流不多,好不容易对方正式成为了他的对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回复一番。
李澈的信仍然由上好的绢帛书写,曹操为人俭朴,眉头跳了一跳,还是用那双摸惯了竹简的手打开了轻飘飘的绢帛。
绢帛上拢共百十来个字,一眼到底,曹操看完,目光就飘到了戏志才的身上。
戏志才咳嗽了好几下,这才注意到随着主公的目光,众人全都在看他,不由挑了一下眉,问道:“主公?”
曹操长叹一声,把绢帛发下,道:“给志才看看。”
戏志才拿到绢帛,荀彧和他关系一贯好,在他看完之后,也接过看了两眼。
李澈的信中毫无和曹操寒暄交谈的意思,只是说戏志才病重,大概过不了明年了,倘若曹操看重此人,可以拿五万石粮来换一张治他的药方。
绢帛传了两圈,一屋子的谋士神情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前些年卖了荀彧和荀攸,最近卖了小皇帝,这回不发展贩人业务了,开始保修了?
话是这么说,曹操若没有拿粮换人的意思,也就不会把绢帛拿给戏志才看了,一众谋士商议了一番,最终以曹操的拍板作为结束,戏志才于当月被送往李营,倘若真能治好,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粮。
曹操打袁绍打得更起劲了,只有打败袁绍,他才能有充足的粮草!
近来他的头风症也越来越不好了。
第146章 三国(13)
李澈正式掌权之后,四方人才纷纷赶来投效, 如今天下时局动荡, 公孙瓒在经历了吕布跳反之后, 一跃从最大势力变为第二梯队, 被李澈后来居上。
曹操也凑了个热闹, 请了天子御旨,为李澈加封大司马, 位列三公。
但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自从曹操得了天子, 曹营遍地是高官,封赏更是隔三差五就有, 更何况以如今的形式来看, 李澈称个帝都不算过分。
李澈不准备称帝, 他准备称霸。
公孙瓒遭受吕布重创,曹操和袁绍打得如火如荼, 他面临了和当初曹操差不多的局面,打公孙瓒,必然能够捞一大片地盘, 乃至一统北方,却给了曹操呼吸之机,等曹操拿下袁绍,到时一南一北隔江对峙,而打曹操, 可能占据江东, 也可能捞不着什么好。
李澈没给底下人过多猜测的时间, 休养一月之后,直接去攻公孙瓒。
公孙瓒原是北平郡守,后来征战有功,占了更大的地盘,再后来打跑袁绍占了冀州,几年间数次扩张,摇身一变成为天下最强诸侯,然而用错了人,一朝被吕布跳反,就去了半条命。
公孙瓒因自身便是一员大将,手下能用的猛人也不少,他有一支精锐轻骑,名唤“白马义从”,动如雷霆,威震北方,更有四大上将,只不过缺了吕布,四将变三将,难免折了些威风。
闻听李澈派人来攻,公孙瓒也不避战,当即派遣手下大将严纲为主将,赵云为副将,率领大军南下抗敌。
从主动出击变为抗敌于外,这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
吕布走时带走了大量马匹钱粮,他倒也是个狠得下心肠的人,不仅烧毁军营民居,更焚烧良田,北方本就不如南地收成好,被这么一糟践,公孙瓒的迎战底气大幅度下降,故而也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在里面。
李澈派兵二十万,公孙瓒便一狠心拿出了五十万。
然而兵和兵之间是有差距的。
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是兵,四五十岁带着病,身有残疾的也是兵,这个曹操最有发言权,他这一次去攻袁绍,气势汹汹,号称雄兵百万,实际上能打仗的兵也就二三十万,剩下的多是埋锅造饭的后勤保障人员还有被驱赶过去当炮灰的老百姓,公孙瓒好一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军营里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兵,新兵青黄不接,战力并不高。
李澈派去的则是徐州精锐之师,年纪最小在二十岁,最大不超过三十五岁,虽号称发兵二十万,实则是将军中青壮精锐尽数派了过去。
两下一交手,差距再明显不过。
主将严纲有着多年和北方胡族征战的经验,若论马战,天下之间公孙瓒认第一,他就认第二,然而徐州军以步卒为主,面对白马义从丝毫不慌,以各种特制的针对马匹的兵器将先锋部队打得找不着北。
以硬竹削成的两人高的长杆快步冲刺而来,可将对面以极快速度奔袭而来的马匹直接捅穿。
上等麻草搓的粗绳六人一组,一个照面就能拿下一个身经百战的骑兵。
两人合力才能打开的一种神臂弓,十步之外一发过去,人马俱亡。
李澈这边领兵的主将是太史慈,副将孙策,监军郭嘉、周瑜,几乎是压了箱底,上得战场之后,效果也十分显著。
交战十五日,严纲败守高阳,副将赵云领兵殿后,被太史慈派人追赶上,此人颇有身手,白马银枪在徐州军中杀了两个来回,被远处周瑜一箭射在马腿上,孙策当即撵上,将人活捉。
孙策很是纳闷,问这年轻将领道:“你为甚回头又杀一转来?欺我军中无人耶?”
赵云闷不吭声,闭上眼睛,一副求死模样。
见他如此,孙策也不再问了,命左右绑缚了赵云,押回军中。
严纲很有对敌经验,知晓打不过徐州军,便守城不出,高阳易守难攻,据城而守可以最大限度拖延敌军时日,公孙瓒必会派人来增援。
太史慈是个正统武将,召集了众人商议攻城之事,不料此时外间有传令兵赶到,众人视线顿时落在传令兵的身上。
问:有一个多智近妖的主公是什么体验?
答:打仗完全不用动脑子,莽就完事了。
前线战事瞬息万变,通常这个时候主公如果不在前线,是很难针对情况作出调整计划的,就像李澈假如是此时得到消息,传令兵赶得再快,也要花三天来回,这说明传令兵是在三天前严纲还没大败的时候出发的。
李澈要太史慈留兵五万围高阳,其余兵马立即出发,直奔公孙瓒所在的北平郡。
主公果然神机妙……等等!
这是个啥打法?
众人面面相觑,就算是一贯聪颖的郭嘉和周瑜都是一脸懵。
敌方据城而守,原来可以不打直接绕过去的吗?
李澈自有李澈的道理。
高阳距离北平不远,公孙瓒得知严纲被围,必定会派大军来救,这就打了个时间差,那边大军向高阳进发,北平郡一空,到时公孙瓒人都没了,再收拾些许残兵败将,也就不算什么了。
话说得太透反倒没什么意思,郭嘉不多时就明白过来,见太史慈和孙策还是一脸懵逼,嘴角不由上扬几分,和周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十日之后,北平郡破。
公孙瓒士族出身,不甘受辱,在大军破城之际准备举火自焚,被手下将领拦住,双方僵持之际让人包了饺子,其子公孙续率军援救不及,也被徐州军生擒。
公孙父子和赵云坐了一辆囚车往徐州。
这倒不是太史慈抠,而是公孙瓒不甘受辱,想一死了之,憋着劲寻死。
第一次自尽,公孙瓒被没收了浑身的锐器,连束发的簪子都给撸了,胡人披发,公孙瓒认定这些人要以此羞辱他,于是更气。
第二次自尽,公孙瓒一头撞向囚车,由于没什么经验,除了把头撞出个大包来,也就晕了两天。
第三次自尽,公孙瓒准备咬舌,但还是没什么经验,把自己咬了满舌头的血,最后被堵了嘴。
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自家父亲数次欲自尽的消息,十分羞愧,于是也准备自尽,折腾了两次之后,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两父子五花大绑放在一处,由赵云照料。
押送这一批俘虏的是孙策,太史慈大军镇守冀州,轻易不能动。
孙策就很纳闷,不明白公孙瓒为什么那么固执地认定自家主公要羞辱他,自家主公多好的一个人啊,别说他公孙瓒了,就是张超张邈两兄弟,主公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就放他们走了,谁有那闲工夫陪他折腾。
他也找过公孙瓒两次,试图和他沟通,但公孙瓒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进话,他这些日子又在闹绝食,赵云没有法子,只能等自家主公饿晕过去,再喂他一点米粥。
公孙瓒是真的想死,他早年镇守北方,组建白马义从,胡人望白马则避,威势不下当年冠军侯,天下乱世,他便顺理成章割据幽州,后来又占冀州,曾经有多威风不可一世,如今就有多落魄,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家儿子和下属的眼神,怕从他们的眼里看到怜悯和悲痛。
战场几经生死,他从没想到寻死会那么难。
到后来公孙瓒也不折腾了,他认定只要自己不投降,必然会被杀死,除了要受一点奚落,死在自己手里和死在别人手里没什么区别。
囚车到达徐州境内时,受到了徐州百姓的热切欢迎。
欢迎的自然不是公孙瓒,而是孙策。
作为年轻的、单身的、英俊的大龄武将,孙策在徐州极其受士族欢迎,经历过豫州一战,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知道他战无不胜的名声。
孙策骑马入城当日,百姓夹道欢迎,少女合歌而舞,比过年还热闹几分。
迫于形势,李澈不得不走出家门,迎了孙策半城,反倒令公孙瓒更加警惕。
这个李澈长得倒是……呸!他一定是要来羞辱老夫了!
如此年轻,又如此貌、呸,这个李澈一定十分得意,十分想要羞辱老夫来取乐!
公孙瓒看着李澈一步一步接近过来,眼里的警惕之色越发浓重,直到李澈一步走过囚车,扶起了正要行礼的孙策。
孙策有些激动。
能让主公这个雷打不动一年才出一趟门的人出半城来迎,四舍五入就是出城相迎了啊!
这可是大将才有的待遇!
孙策被扶起来之后,打了打腹稿,清了清嗓子,张开了嘴,准备用他六年私塾的文化水平来表达一下感动之情。
然而李澈不准备让他说话,抢先开口褒奖了几句,便再也忍不下去,匆忙道:“日头正晒,回营说话。”
孙策的激动卡了一下,随即理解地点点头,跟在李澈身后。
不远处的公孙瓒硬生生坐在囚车里看完了这场略有些仓促的君臣相得。
公孙瓒有些懵。
这就是徐州的欢迎凯旋武将的方式吗?
第147章 三国(14)
公孙瓒父子被关了整整三天。
期间除了送吃食的下仆来过几趟, 再也没有旁人过来, 仿佛他们就那么被遗忘在角落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