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猫]殊途_105
作者:丁宁      更新:2024-05-20 18:14      字数:2063
  三人乘车回到白家别院,白玉堂陪着白夫人回房休息。
  赵珏本打算回后院修书一封,详告江宁之事,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见见展昭,只是,考虑到那人的身体状况,现在怕是还在休息吧……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遵从自身的心愿,便独自往小院走去。
  还没等他站起来,殷善火猛的推开他的房门,神色慌乱:“王爷,师父他……他不见了!”
  什么?!!赵珏豁的起身,推开殷善火就叫人去寻找,小悦那个性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第六十四章月下幻影
  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去了,赵珏在厅中来回走了几圈,思索着尚风悦的去向,后来连同白家的仆从都帮着四处寻找,一直等到华灯初上都没能找到那人的踪迹。
  “王爷,还是没找到。”影甲急匆匆的进来报信,到处都找遍了,连城西的别庄都找不到那人,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殷善火呢?”赵珏拿起一杯茶,随口问道,邵安带着赵翎回药王谷,小悦不可能一个人离开,不管何时何地,他身边都会跟着弟子。
  “殷大夫还在外面找呢……”影甲叹了一口气,那红衣人看上去很是着急。
  “尚神医找到了吗?”白玉堂也从外面走进来,走到桌边随手倒了一杯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真是渴死他了。
  “还没有。”赵珏眉间忧色更浓。
  “这可怎么办,猫儿的伤还……”白玉堂突然住了口,又倒了一杯水慢慢喝。
  对啊,展昭。赵珏脑中闪过一线灵光,抬头问道:“你们有去展昭那里找过小悦吗?”一站一跪的两人同时摇摇头。展昭身上有伤,好不容易休息了他们干嘛去打搅?
  “老爷子,你是说尚神医可能在猫儿那里?”白玉堂蓦地放下茶杯,转身就往展昭的小院跑。这可不得了,那疯子神志清醒的时候就没少折腾展昭,现在情绪不稳怕是会变本加厉!
  众人赶到小院的时候,院中十分静谧,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点灯,显得院子里漆黑一片。赵珏一把拉住想要往前走的白玉堂,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头打了个响指。
  “王爷。”一个影卫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向赵珏跪地行礼。
  “起来,展昭怎么样?”赵珏示意白玉堂稍安勿躁。
  “回禀王爷,展大人一直在屋中休息。一个多时辰前,尚先生前来探望,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影卫低下头看着地面。
  “探望他,怎么不点灯?”赵珏还要再问,白玉堂早已等的不耐烦,甩脱他的手飞身而去,一脚踹开展昭的房门,却在门口定住了,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
  赵珏见状也快步走到门口,越过白玉堂的肩头,他看到了此生最怀念的景象。
  月凉如水,霜华满地。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流泻在半倚于床边的人身上,像是给那人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纱衣。展昭披散了头发,只罩了一件外袍。见到两人进来,他微笑着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低下头轻柔地拍着床上那人的后背,脸上温和的笑容竟然是无比的……熟悉……
  赵珏怔忡的伸出手,往前走了两步,走过圆桌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这才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柄长剑,疑惑中四下一扫,这才发现房中有打斗过的痕迹。
  “展昭,出什么事了?”他轻声问道,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东西,绕到床边,看了床上蜷成一团,紧紧地贴着展昭的尚风悦一眼。
  展昭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尚先生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怀中的人好像被吵到了,咕哝两句微微动了一下脑袋,又在展昭的安抚之下睡着了。
  赵珏拧起眉头,正要开口,殷善火便推开白玉堂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很是诧异,师父为什么会跑到展昭房里,又怎么会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这人身边?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捉起尚风悦的手腕把脉。
  “怎么样?”展昭比着口型问道,赵珏也很是关切。
  殷善火眉头微蹙,脸上浮现疑惑的神色。他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枚药丸送入尚风悦口中,床上的人便陷入了昏睡,连白玉堂踢开倒在地上的椅子的声响都听不到了。
  “师父没什么大事,就是累得很了。”殷善火欣慰的说道,“王爷,两位大人,我先带师父回房休息,天色不早了,诸位也早点安歇吧。”
  他弯腰将尚风悦抱起来,却发现那人的手紧紧抓住了展昭的外袍。展昭见了,索性将外袍披到了睡着的人身上:“外面风大,殷大夫快点带尚先生回去吧。”
  殷善火点点头,抱着人往外面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对展昭说道:“展大人,我师父如今的状态,怕是无法继续为你治疗,殷某建议你尽早回开封府去找公孙先生……”
  “展某省的,多谢殷大夫。”展昭扫了白玉堂跟赵珏一的答道。
  殷善火抱着人离开了,赵珏深深看了展昭一眼,也跟着出了房门。被晾在一边很久的白玉堂这才掩上门,几步走到床边,脱了外袍披在展昭身上。
  “猫,你怎么……这幅打扮?”白玉堂凑到展昭身边咬耳朵,顺手捏了捏那人肩膀上的乌发。
  展昭咬着发带,腾出一只手拍掉作怪的老鼠爪子,然后把披散的头发束了起来。将发带紧紧的缠了一圈,展昭拢了拢身上的袍子,丢给白玉堂一个白眼,淡淡道:“我有什么办法,尚先生一进来就很奇怪的样子,我又不能伤了他,直到他碰落我的发带之后才突然安静下来,我只好这样安抚他了。”
  奇怪的样子?“碰落”发带?白玉堂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暗自心惊,这是有多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