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小刘扭脸把目光向着江寒看来。
  “你按着他的要求去做吧！昨晚安然这一受伤，我的脑袋都乱了。不过，你放心！小刘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他一定能够帮你照顾好那位女病人的。”
  庞勇边说边把手向着自己的鼻梁上面捏去，脸上当然也呈现出了一副疲惫的表情。他的年纪的确是大了些，这使得他在熬夜方面可就不像年轻人那么灵光了。
  “好的！庞队，我明白了。”
  小刘显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他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仿佛对案情的进展并没有多少影响。为此，他也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咽了回去。
  江寒能够看出小刘的表情有些不对，可他却没有办法搞懂对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做更进一步的询问了。毕竟对方的身份是警察，有些问题要是不想回答，只要用一句工作需要就可以把他所有的问题都怼回来了。
  “我们还是打车走吧。”
  在江寒的跟随下，庞勇从住院楼里出来。
  “人上了年纪，这精神头可就不如从前了。我昨晚折腾了一宿，实在是困得要命！咱们就不开车了。对了！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变得更严重了？”
  “这点儿小伤不要紧！我昨晚不小心又扭了一下，不妨碍开车。”
  江寒当然不会告诉庞勇，自己的胳膊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这当中还有安然的功劳。只是，当他回想起安然张口猛咬自己的模样时，却觉得那也是一种幸福。
  “你的女朋友要是看到你的伤变重了，恐怕又要心痛了。对了！她昨晚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我们昨晚本来是在一起的，可后来我让她先回去了。”
  江寒边说边把手向着裤兜当中放去，他觉得自己应该给苏茹去个电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因此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惊愕得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不见了，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给弄丢的。
  昨晚他陪着梁菲菲来到医院后，就一直没有用过手机。
  他当时也想过要给苏茹或是安然打电话的，却又因为肩膀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将这件事情给耽搁下来了。
  “出什么事了？”
  庞勇虽然犯困，却仍旧留意到江寒的表情不对。
  “哦，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我的手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江寒并没有隐瞒，而是在回答的同时，把手又向着身上的其他口袋放去。当他发现这些口袋当中都没有手机的影子时，只能无奈得耸了下没受伤那边的肩膀，脸上也换成了无所谓的表情。
  “你要借我的手机给你的女朋友打个电话吗？”
  庞勇看出江寒的面色当中有几分担忧，便用试探的口气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不等江寒做出回答，他便又用调侃的语气道，“你的那个女朋友可是够凶的，我真得想不通她怎么能够让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不知道我昨晚会跟安然见面。”
  江寒并没有拒绝回答庞勇的这些问题。
  他再怎么说，那也是当过兵、在边界缉过私的人。
  他的心里很明白，庞勇的话并不能完全当真。虽然庞勇不可能害他，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许多话实际上却是在试探他，而这也是警察办案的一种惯用手段。
  “是吗？看来，她对你还是蛮信任的。”
  庞勇看似随意得又来上了这么一句。在说话的同时，他把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拦停了下来。
  就在两人钻入到车子当中的当口，更新的问题却又从他的口中传来，“那个女病人的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总之，不是我的。”
  江寒的回答很干脆，半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在这话出口的同时，他的目光则顺着眼角向着庞勇的脸上瞟去。说实话，这可是他同样关心的问题。为此，他不可能不多留意一些庞勇的表情。
  “嗯！我也相信肯定不是你的。”
  庞勇点头应了一句，却没有将这话暗含着得更深一层的意思说出口。
  做为警察，他懂得不去干涉别人的隐私，也不去插手旁人的私生活，否则他要想再从别人的嘴里询问处他想要的线索可就难了。
  “是吗？庞队！改天要是我女朋友问起这件事情来，还得麻烦你帮我做个证啊？”江寒诙谐得应了一句，却没有领会到庞勇话里更深那层的意思。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
  真相明明就摆在了你的眼前，而你却又没有办法将它一眼看穿。
  在警局的旁边有一家招待所。
  这里除去会住一些到市局来办事儿的人员之外，也会被警察们拿来供需要他们保护的证人居住。
  程坤和严莉如今就住在这家招待所里。
  不过，警察们并没有大意到将他俩放在同一个房间里面，而是将他们分别隔离在不同楼层的不同房间里面。
  “你想先见谁？”
  从出租车里出来，庞勇直接就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跟在医院里面不同的是，他此刻竟然又变回了精神抖擞的状态。江寒不得不想，他在医院里面的那套完全就是欺骗自己的。
  “程坤！”
  “为什么是他？”庞勇边走边问。
  “因为他比严莉更加狡猾，所以肯定也会撒更多的谎，我想先听听他都撒了哪些谎，然后再决定从严莉那里问点儿什么出来。”
  “嗯，看来安然之前跟我说的话一点儿都没错儿！你可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而且还很了解刑侦这套。”
  庞勇的话说得好像很随意，而且还有夸奖江寒的意思，可江寒听到这些话却高兴不起来。他隐隐得感到，这分明就是庞勇给他又下的一个套。
  “安然真是越来越会赞美人了。”
  “是吗？她平常可很少说别人好。就比如说，小刘吧！她每次看到这小子都是横眉立目的一副表情。”
  “庞队，这也许是另外的一种爱呢？”
  江寒原本是想要用这样的话来调侃一下安然与小刘之间的关系。
  可不等话音落下，他就留意到庞勇诡笑着把目光向自己看来，这令他当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