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沉默，眸色深了几分：“劳动合同上，公司签的是都是她们的人，而不是她们的作品。所以，即使是被毙了的作品，归属权也是归领创所有。她们要把废稿卖给别人，当然是不被允许的。”
  叶灵觉得夏冰有些较真了，她道：“可是这种事情，你没法查清楚吧？白柔和对方公司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他们没有关系。”
  夏冰微微摇头：“我其实在乎的，不是白柔把废稿卖给别人。”
  叶灵好奇：“那你在乎什么？”
  夏冰蹙眉，酝酿了一会儿，才把心中的不安说出来：“设计师们每次交上来的作品，都要经手不少的人。一旦有人动了歪心思，把那些设计稿都暗地里扫描下来偷偷藏着，然后再把会议上被毙了的稿子拿出去偷偷卖掉……”
  闻言，叶灵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里带着惊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去！你这个脑洞开得也太大了！”
  夏冰轻叹一声，眉心隐隐有着担忧之色：“但愿只是我多想了。接下来我会和郝云探讨一下运营的事，没有时间查这件事，所以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吧。”
  叶灵拍着胸脯道：“没问题。”
  这件事暂时按下，夏冰拿着她亲自做出的关于运营上的一些调整方案，去找郝云。
  “……经典款依旧注重品质和价格，但是日常款，我们可以稍稍降低一下价格，在选料上，兼顾时尚型和实穿性，而品味独特、颜色鲜明的设计，我建议有条件的店铺最好建立一个专属的区域……当然，调整不能一下全部到位，我们可以先选几家有代表性的店铺，率先尝试一下这种差异化市场定位的策略……”
  夏冰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的调整方案讲述给郝云听，但是郝云的面色显得有些为难。
  待夏冰终于讲完后，郝云才慢慢道来：“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愿意配合你，但是这上面的每一项决策，都需要薛小柔签字，我这边才能实施。”
  闻言，夏冰骤然咬紧牙关，指尖紧紧蜷缩，骨节泛白。
  又是薛小柔！
  为了调整公司策略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找薛小柔说了几次了，但是每次都像是一颗石头沉入大海，从此悄无声息，连一点浪花都没有掀起。
  后来，她想着，既然设计部的事情，她不能做主，那运营的事情，总能找郝云商量了吧。
  但是她没想到，就连运营方面的事，也需要薛小柔签了字，郝云才可以去实施。
  所以，这是整个领创公司的决策权，几乎都掌握在了薛小柔的手里，夏冰想要做出一点点的改变，没有薛小柔的点头，是万万不可能的。
  夏冰扶了扶额，觉得事情很棘手。
  她怀着最后的一丝期望问道：“就不能，先斩后奏？”
  郝云连忙摇头：“姐姐，我全家还指望着我养家糊口呢！你可别害我！”
  夏冰无奈，只好拿起调整方方案，颓唐离去。
  想了想后，夏冰还是决定再去找薛小柔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