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我的错。”
  黑车缓缓停在青云小区门口, 陆芩跟温昭礼貌道了别, 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不远处的莫森林抬头。
  他刚从巷子那边走过来，随口打听了下当初那个放他们进去的老奶奶，邻居说, 前不久有个时髦女人说那家的孩子是哑巴，恰好被孩子的爸听见了，孩子他爸是个杀人犯。
  后来，孩子他爸把女人捅了一刀，事情闹得很大, 警察急救车都来了，这事也上了新闻。
  莫森林搜了下新闻。
  发现那个女人是韩樱樱，这些是他们的家事, 于是莫森林便没再打听，直接回来。
  刚走到小区。
  他就看到陆芩从车里出来。
  而驾驶座上的人, 他也认识, 是光明漫画社的主编，之前对陆芩有暧昧的心思。
  他抬脚走过去。
  陆芩看到他, 愣了下, 但注意力在他修长的指间：“喂，莫森林，你不是说不抽烟的吗！”
  他不是说那天是最后一次吗, 还故意往她嘴里吐了烟圈，呛到了她，说以后她的吻里有烟的味道，所以他今后就不抽烟了。
  原来只是甜言蜜语吗！
  陆芩瞪着他。
  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莫森林反应过来，低头瞥了眼指间的“烟”，他举了起来，轻轻弹了弹，抬起眼皮。
  “不是烟。”
  他把“烟”递给陆芩，陆芩疑惑接过，拆开了外包装，发现里面居然是一节节的小硬糖。
  她颇为惊讶和惊喜。
  并没有注意到莫森林的目光始终落在温昭身上。
  温昭关注了不少陆芩的消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陆芩男朋友，想了想，他打开了车门。
  他走到莫森林面前，绅士地伸出一只手，笑说：“你好，我是温昭，光明漫画社的主编。”
  “我知道。”
  莫森林漫不经心。
  他并没有跟他握手，陆芩瞅见气氛不对劲，以为莫森林是吃醋，悄悄捏了下他后腰。
  莫森林无辜：“摸我腰干什么？”
  陆芩：“……”
  混蛋你就可劲儿装吧！
  温昭意识到气氛尴尬，自然而然收回了手：“陆芩来漫画社签合同，我顺便送她回来。”
  “你别误会。”
  莫森林抬手揉了揉陆芩的头发，收到她的一个白眼。
  他淡淡开口：“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是过来接她的。”
  说着，他牵起了陆芩的手，往小区门口走去。
  温昭望着他们的背影。
  说心底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他自嘲地笑笑，只怪自己来晚了一步，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切都错过得恰到好处。
  温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莫森林牵着陆芩的手，这一路都没说话，陆芩悄悄戳他：“喂，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莫森林轻哼一声。
  走到楼梯口，陆芩左瞅瞅右瞅瞅，发现四周没人，她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她撒娇摇他手臂：“不要生气啦，我只是坐他的车回来而已。”
  “再说了，今早上我让你送我，是你自己睡懒觉。”想到这一点，陆芩嘟起了嘴。
  “这次是因为签合同，我才跟他见了面，以后不会了。你个老醋精，怎么这么容易吃醋……”
  莫森林不服：“谁说我吃醋了？”
  陆芩瞅他，憋笑了半响，故作一本正经：“好嘛好嘛，是我冤枉了你，你一点都不吃醋。”
  她本身也没打算跟温昭保持长久联系，关系到漫画的事，才会不得不见上一面。
  因此这事也没想太多。
  “对了，你刚怎么从那儿回来的，还买了这种硬糖？”陆芩想起什么，瞅向手中的糖。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糖，外包装居然跟烟一模一样，长条形，但撕开后就会发现里面不是烟草，而是一颗颗方方正正的小硬糖。
  “去了趟巷子里。”
  陆芩正在上楼，听到这话，脚步不由得一顿，她想起了上次差点被韩文绪划脸的经历。
  她下意识瑟缩了下。
  莫森林手自然而然揽在她的腰上，带着她往上一步步走：“我这次去那儿，是想去看看那个老奶奶，就上次帮我包扎那个。”
  “巷子里有个小卖部，挺旧的，我就在他那儿买了这糖，顺便跟他打听了点消息。”
  陆芩抬头问：“老奶奶还好吗？”
  “没去成，好像不在家。不过，我听小卖部老板说，她曾孙是个哑巴，就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孩子，他爸爸叫韩文绪，是上次行凶的人。听说韩樱樱说了不好听的话，韩文绪火了，就把韩樱樱给捅伤了。”
  陆芩瞪圆眼睛：“这么严重。”
  他们已经走到四楼，陆芩感觉到哪里怪怪的，她默默看向莫森林：“你对韩樱樱的名字记得还挺仔细的，我都对她没印象了。”
  莫森林愣了下，笑出声。
  “所以你也要吃醋吗？”
  “不行吗！”陆芩松开他手臂，气哼哼跑上五楼：“……难不成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莫森林无奈追赶上去。
  他没有刻意去记，一个名字而已，记住不是很正常吗。
  晚上，陆芩在收拾衣物时，发现了一件衬衫，是那天她在酒店给莫森林缝扣子的那件。
  她颇为尴尬。
  往莫森林脸上扔去。
  “这件衬衫你还不丢吗？针线缝得那么乱，扣子松松垮垮的，穿出去很引人注目好吗！”
  莫森林默默拿下脸上衬衫。
  他瞅了瞅：“很有纪念意义，就挂在衣橱里好好保存着。”
  陆芩：“……”
  又不是古董。
  “所以你打算把它奉为传家宝，以后让你的子子孙孙继承吗？”陆芩又往床上扔去一个盒子。
  莫森林侧身巧妙躲过。
  他看那盒子熟悉，便打开看了眼，是陆芩给他送的生日礼物，一条精致的宝蓝色领带。
  “还有这蓝色领带，我都没怎么看见你戴。”陆芩一边折叠衣服，一边回头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颜色和款式？”
  她心里有点可惜。
  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
  “喜欢。”
  “那怎么不戴？”
  “喜欢就要用吗，也可以收藏着，这样，它就能一直这么新，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莫森林漫不经心。
  陆芩愣了下，她眨了眨眼，然后放下了衣服，凑到倚靠在床头的莫森林身边观察他。
  “这么珍惜吗？”
  莫森林看她：“嗯。”
  陆芩很高兴，凑上去亲了下他鼻梁，然后是长长的睫毛，最后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
  签售会的地点是在京都，而温昭恰好要回总部办点事，就约陆芩一起，陆芩拒绝了。
  去京都的前一天。
  陆芩接到莫森林的电话，说有一份资料忘在了书房，让她帮忙带过来，她没想太多。
  走进书房。
  她随意打开抽屉。
  那份资料就放在最外层，陆芩拿了起来，她本来是要走的，余光不知为何多瞄了眼抽屉。
  陆芩瞬间僵住了！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手脚不能动弹，视线怔怔落在抽屉中的照片上。
  陆芩强装镇定。
  告诉自己肯定是眼花。
  她想拿着资料直接出去，可腿不知为何有点发软，视线也移不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快，快过去确定一下，是你眼花。
  陆芩手指发凉地拿起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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