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_第32章
作者:白孤生      更新:2024-05-21 02:41      字数:1963
  杨广感觉到手指边有动静,低头看着那小纸人正握着他的大拇指往前搬,看着小,力气却是不小,拖得他人都不由自主往前。
  “你身边到底带了多少个这玩意儿?”
  “比你多一个。”梁泉掀开古籍,看起来像是打算全身心继续投入到书的世界去了。杨广刚想说什么,忽而想起脖颈上挂着的木之精华,顺手从梁泉包袱里面掏出个馒头砸他。
  梁泉头都不抬,小剑窜出来扎穿了馒头,串着馒头满屋子撒欢儿。
  杨广抬头看着撒欢儿的小剑,低头看着玩他手指的小纸人,就没一个性格和梁泉相似。
  第20章 一封信
  次日清晨,梁泉在和掌柜退房时,恰好听到他在嘟囔昨天那队镖师居然打起来了,还弄得屋子混乱,连墙上都有划痕。
  梁泉的动作停了一瞬,默默地多数了一串铜钱。
  杨广扑哧了一声,待梁泉回头的时候又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颇能唬人。
  在外数日,杨广和之前有下属跟随时很是不同,更像是当初梁泉和他在寺庙中偶然撞见那般,行事不按常理,但也更平静些,没那么多戾气。
  这小镇距离巴陵也不算远,等他们到巴陵时,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
  巴陵出名的湖泊众多,有不少文人骚客慕名而来,就是为了能够在这里亲眼观赏到这巴陵究竟是如何模样。
  这也导致这巴陵人来人往,倒是和江都一般热闹。
  梁泉入城后,还没有寻客栈,杨广就轻车熟路地带着他往巷子里头走,最终到了一处宅院。
  这宅子很是干净,只有一个看门的老伯,也没什么别的人,怕是杨广早就布置好的。梁泉在这里安顿下来后,便又开始看地图。
  杨广看着梁泉全神贯注的模样挑眉,“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东西?”梁泉说话坦然,言语间对自身出处从没有隐瞒,杨广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梁泉的指尖在巴陵的小圆点上面点了点,而后言道,“家师在去世前曾留有两事,一则是送东西给故友,一则便是让贫道游历各地。”
  “这是你第一次出山?”
  “已有三年。”
  梁泉把地图给收起来,耳边荡着杨广轻柔的问句,“你总不会是随意挑选了个地点。”
  他敛眉,身后这人越想知道什么,这语气反倒是越发温柔,似是低声私语。
  梁泉回身把越发靠近的杨广定在原处,手心里是无辜被拍的小纸人,“阿摩想做的事情,贫道并不知道内情,不必再在这点上费功夫。”
  杨广从梁泉手下解救出了小纸人,“你这可是污蔑我,想想还真有些痛心。”
  梁泉权当听不见,带走小纸人,早早擦肩走过,带着东西去了隔壁安顿。
  当日杨广一身狼狈出现在洛阳城附近,后又在太白山遇到梁泉,经过江都一事后又随着他一同到这巴陵来。
  一次遇见是巧合,两次遇见是巧合,总不能每一次都是巧合。虽看着每一次都没发生什么大事,梁泉清楚杨广疑惑几何。
  要他是杨广,也该怀疑起梁泉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杨广不信巧合。真好,因为梁泉也不信。
  梁泉的地图被他放在包袱里,而地图下面还压着一封书信。
  那是沉静白的信,虽然可怜的顾小道士当初并没有在长安城内找到梁泉,但沉观主实际上和他见过一面。
  这封信,也是他给梁泉的。
  信是老道写的。
  梁泉看了一眼便知道这的确是他师傅的信,师傅尤其喜欢在署名下面圈个小圆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破习惯。
  据说以前还有着好几个行走天下的马甲,每一个马甲下的字迹都不一样,可惜后来也因为圆圈习惯掉马甲,最后被师娘给扒光马甲。
  那封信的内容梁泉只看了一遍,已经倒背如流,不过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乖乖吾徒:
  长话短说,你日后的道侣为师不甚满意,打个商量换一个?(涂抹数句)综上,还是换人最佳。
  对了,三十年后的七月前,到巴陵走走,风光还是不错的。
  为师留。
  老道的信可谓是是非常通俗易懂,没有任何文绉绉的东西。
  梁泉今年二十有二,据沉观主所说,这信是他师傅三十年前交给他的。那个时候梁泉尚未投胎转世。
  不过梁泉知道老道的厉害,早早算出命中有个徒弟不是难事,不过再详细应该也是不能了。毕竟算人不算己,师徒关系也是人生中极为亲密的情谊。
  被涂黑的字该是师娘动手的,梁泉不用细想都知道他那个师傅会说什么,绝不会只像那最终留下来的几句那么干净利索。
  最后一句话看着像是随随便便加上的,但唯有这一句才是老道想要梁泉知道的。
  梁泉直接忽略掉了老道前面乱七八糟的道侣发言,他现在都不知道他的道侣在哪儿呢。
  次日清晨,杨广把梁泉从宅子里拖出来,带着他上了画舫,说是要好好欣赏这巴陵的风景。
  这画舫或许是杨广的人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他们到了之后,画舫上的侍女立刻就准备了宴席。
  梁泉站在船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岸上,又抬头看着晴朗干净的天空,“阿摩打算做诱饵?”
  杨广站在他身后哼笑了声,“小道长这次可就猜错了,总是我做引,岂不是很过分?”他漫不经心地勾着个酒樽,眼眸含着肆意的轻佻,“请他们送上门来不是更好?”
  杨广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散心而已,懒散地在船舱内待着,手里还拎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