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像下汤团一样凭空掉下来了两个孩子，在一间旧仓库的角落阴影处。
  先掉下来的是个七八岁左右的黑发男孩，随后把男孩当成肉垫摔下来的是个金发的女孩。
  没错，这俩就是正到了人嫌狗憎调皮捣蛋年纪的双胞胎伊登和亚伯，因为最近爸妈一个忙着开赌场一个忙着参与哥谭市长竞选，在史莱姆工厂总部肆意妄为，仗着机灵嘴甜和萌得让人心尖发颤的小脸蛋忽悠住了公司里大批员工，什么新奇的道具都想拿来玩一玩试一试——包括玛格达最近还未来得及封存起来的星空粉末。
  聪明劲用错地方的兄弟俩借助妈妈的道具打开了临时封印的瓶子，意外激发了它的能量，在封印解开的同时把他们送到了这个未知地点。
  因为有弟弟作为肉垫缓冲，伊登不仅漂亮的金色假发戴得好好的，连身上的小裙子都没被地上的灰尘蹭到，这也是他最近的新游戏，戴上假发扮成小女孩的伊登模样像极了幼年版的玛格达，通过这种方式他已经成功忽悠过很多大人了，看他们惊讶后又头疼的表情让他感觉有趣极了。
  亚伯到底也只是个还没接受真正严格训练的小孩子，被哥哥和他相差无几的体重砸在身上当即就要痛呼出声，还是伊登慌忙捂住了他的嘴，顺便保持了坐在弟弟肚子上的姿势观察四周。
  “你刚才对小丑叔叔做得可不好。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神经质的语气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就是类似棍棒挥舞的轻微风声和一下下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还有另一个被殴打对象偶尔发出的闷哼。
  伊登矮下身子躲在他们前面的木箱后面，亚伯跟着爬起来半蹲下，顾不得揉还疼的肚子，听到动静后神情警惕地在自己身上各处摸出好几个小零件开始组装，因为在家玩耍他们俩身上都没带多少需要的工具，更何况哥哥现在还穿着不方便行动的裙子。
  伊登将弟弟推到身后更安全的角落去忙，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去观察，调整几次角度之后外面的情形也能了解得差不多。
  这是一个简陋的临时仓库，堆放着用木条封存的多个箱子，如果不是像他们俩这样身形还小的孩子，光凭这些木箱的高度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无法藏在后面。所以这里面除了他们两个意外来客，确实就只有4个人，两个似乎是打手的彪形大汉，一个正在拿着撬棍施暴的高瘦男人和一个蜷缩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罗宾。
  等等！
  罗宾！
  不管是哪个罗宾鸟那都是他们家的人！
  才8岁的小男孩做不到像他的爸爸爷爷和叔叔们那样沉着冷静深思熟虑，发现要被打死的是自家人之后本就严肃的小鸟团子气得毛都炸了。
  伊登推了推组装好防身武器的弟弟，不等他调试拽着他的领子就让他看到了小镜子里的画面。
  不愧是双胞胎，思路几乎同步的另一个小鸟团子也炸了。
  同样气鼓鼓想冲上去啄人的两只小小鸟用眼神手势迅速交流。
  【几个敌人？】
  【里面3个，外面不知道。】
  【不管了，打不打？】
  【打！】
  【训练第一步。】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迪克叔叔说应该扔烟雾弹。】
  【我没带。】
  【我也没带。】
  两只迪克叔叔训练课堂第一步就不合格的小鸟团无言对视一秒，情不自禁抖了抖炸开的绒毛，然而即使是夜翼老师自带的威慑力都没能让他们的大脑冷静下来，或者没吃过苦且自知区别于普通人家男孩的日常让他俩不可避免地有些膨胀自大，对没有超能力的人失去了足够的警惕心。
  【那就正面刚！】
  【刚！】
  ——————
  年轻一点的小丑也是小丑，如果随随便便能被两个小孩制服那他也成不了蝙蝠侠的宿敌。
  结果可想而知。
  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罗宾生死不知。
  为盲目冲动付出代价的双胞胎被绳子牢牢地捆在一起动弹不得。
  小丑随手丢下沾满血迹的撬棍——这上面现在混了两个男孩的血，他没在意自己趴在地上那个手下的死活，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弯腰捡起了亚伯之前组装好的道具，因为操控者陷入昏迷现在这个小机器人在他手里一动不动被随意摆弄。
  “小孩子可不适合玩这么危险的玩具，小丑叔叔要好好教育你们，希望你们记号这次的教训，下不为例——如果还有机会出现下次的话。”
  伊登低着头不发一言，背后失去意识的亚伯重量压在在身上，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后颈，那是他弟弟的血，他不知道这个手段残忍的男人打在亚伯后脑上那一下下了多重的手。他不怕自己受伤，但是弟弟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怕得忍不住发抖，眼眶酸涩蓄满了眼泪还忍着不能在这个变态面前哭出来，伊登不敢想象如果因此失去弟弟……
  随后又有一个似乎是他们同伙的女人进来，为罗宾求情的女人也被小丑命令手下绑在了承重柱上。
  “你看到我发怒的行为真是太糟了，希拉。如果我不留下任何痕迹就最好了，这样蝙蝠侠就不知道是我干的了。”小丑露出了他的标志性笑容，或者说他本来无时无刻就看上去像是在大笑着。
  “这没有用！他会从那些被屠杀的难民身上发现是你干的！”被绑起来的女性还在作着最后的挣扎，仿佛用蝙蝠侠的存在威慑真的能说动小丑——那当然没用。
  “没关系，这些跟小鸟男孩的死，没有任何联系。”
  “老板，现在怎么办？”绑好人的打手重新站会小丑身后。
  “把她和那个炸0弹放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很幸运，因为我无论去哪都要带定时炸0弹。砰——你，小鸟男孩，还有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小朋友都结束了。”
  处理好一切的打手拖着另一个倒地打手打开仓库门出去，小丑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在后面，顺便回头补充：“你有十分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盯着上面的秒数看，生命的倒计时，啦啦~”
  “小丑！不要！你不能这样！这不公平，我之前都听你的照做了！”
  回应她的是关上的大门。
  “不……我不能就这么结束。”名为希拉的女性懊悔而绝望地闭上眼。
  “呃……”遍体鳞伤的罗宾用手臂支撑着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破碎的制服和裸露的皮肤上都是血，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着一点点爬向被捆着的女性。
  “杰森！！你还活着！快！炸0弹，杰森！拆了它！”
  “无法……解决……那个。”罗宾爬过的地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爬到希拉的腿边，靠着柱子艰难地爬起来，抓住捆着希拉的绳子一点点解开。“……我要让你……出去……我要……救你……妈妈……”
  余光里看见一旁不知何时被绑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仅余一只能睁开的眼睛惊讶得睁大了，“……还有……人……”
  罗宾强撑着重伤的躯体解开希拉的绳子后又爬向他们，“……别怕……我会……救你们……出去……”
  伊登本来在用悄悄摔碎的镜子锋利的边角划着绳子，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割了一大半，听到女性喊出杰森这个名字，吓得抬起了头，这才知道这个他们没认出的罗宾居然是他们的爸爸！
  看着奄奄一息还要爬过来救他们的爸爸，伊登憋住的眼泪刷得流下来，一边哭一边着急地加快割开了绳子，期间镜子难免在手上划了几道口子。
  自己解开绳子的伊登抱着弟弟奔向爬到一半就脱力倒在地上的罗宾。
  希拉获得自由后立刻冲上来先一步架起罗宾，她看一眼两个狼狈的孩子，出于作为医生的责任感问询，“你一个人可以扛得动他吗？”
  让伊登扛着和他体重差不多的亚伯还可以，但对于已经十几岁的杰森，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学着希拉一样将弟弟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腰站起来，抿着唇点点头，“我可以的。”
  “好，我们都能一起逃出去。”
  于是两人拖着两个伤患尽力加快朝大门走去。
  然而小丑并不会给他们留下这种希望，也许看着他们发现最后一丝逃出来的希望破灭之后的场景还会开怀大笑。
  希拉徒劳地抓着门把拼命摇晃，“小丑把门锁起来了！”
  紧锁的大门，无法拆除的炸0弹，似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如小丑所愿被炸死在这个仓库里，即使是蝙蝠侠也无法找到证据证明是小丑杀死他的罗宾。
  伊登看着不死心还拽着门把的希拉，不远处的定时炸弹仅剩不到一分钟，没时间犹豫了。他把还在昏迷中的亚伯靠在罗宾身边，伸手从背后摸到系在腰后的丝带解开，然后一把拉下公主裙背后的拉链，在唯二清醒的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脱下了裙子，全身仅剩下一条南瓜裤和小皮鞋。
  自从遭受过核武器冲击重伤之后，玛格达致力于给家人们的衣服上进行强化，每次出门身上穿的衣服起码有一两件防御程度够抵挡一次差不多核爆等级的轰击。
  亚伯受伤了不方便脱他的，那么伊登只好脱自己的了，比起南瓜裤还是脱裙子比较正常一点。
  定时炸0弹倒计时所剩无几，来不及多做解释，伊登把脱下来的裙子草草罩在罗宾头上，小跑着抓住门口的希拉回来，拽住长长的公主裙下摆尽力拉开罩住两人。
  几乎是同时，倒计时结束的炸0弹轰得炸开了，冲天的火光和巨大的威力将整个仓库炸毁坍塌。
  从另一处迅速解决小丑对难民设下的小丑毒气陷阱，蝙蝠侠临时征用了一辆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赶来，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赶到的时候面对的是被大火淹没的仓库，燃烧的仓库横梁架构在他眼前倒塌，在这种爆炸中，他的理智明白，杰森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我的天啊……不……”
  慌乱、悲伤、急迫种种情绪充斥在脑中，蝙蝠侠徒劳地在仓库废墟中寻找他的罗宾。
  他警告过杰森不要独自面对小丑。
  他请求杰森等他，可杰森从来不听，他当然不会听。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看清杰森太年轻而不适合这份工作，把一个年轻无辜的孩子带入这场疯狂的游戏。
  ————
  玛格达出品，质量必有保障。
  爆炸的冲击没有伤到四人分毫，就连外面燃起的火光伴随着的烟尘和高温都被全部隔开了。
  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质量一般的仓库在爆炸中倒塌，厚重的水泥板和爆炸产生的各种碎屑杂物把他们困在了角落，一个普通女性和8岁男孩不可能搬动这些混着钢筋的水泥。
  亚伯仍未清醒，后脑处的伤还在往外渗血；受伤更为严重的罗宾已经彻底陷入昏迷，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的血在他身下积成一个小血泊，再这样下去即使不死于爆炸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伊登徒劳地用保护罩顶着水泥板向外推，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自己还能做什么。
  希拉医生在给杰森做着急救，可身边没有任何工具的结果是收效甚微，罗宾的伤口太多，小丑挥舞撬棍时可没有因为他是个未成年人而手下留情。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弟弟和年轻时的父亲失去生机吗……
  谁都好，谁能来救救他们。
  ————
  当蝙蝠侠掀开水泥板露出紧紧挨在一起的四个人时，伊登知道他们终于得救了。
  希拉?海伍德医生决定留在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营继续她的工作，她的儿子经历了这么多的困难之后依旧变成了一个比他的父母都更好的好孩子，拥有比她称职得多的监护人。
  尽管这次是因为小丑的威胁才不得不帮他做事，但难民营的危机和杰森的受伤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希拉拒绝再回到哥谭，十多年的相处空白也让她无法真正当一个称职的母亲，面对杰森对于母亲可以为之牺牲的爱，她是愧疚大过感动的。
  临别前她在病房里和杰森两个人单独聊了很久，这是十多年来这对母子第一次的交流，直到虚弱疲惫的孩子强撑不住再次睡去。
  于是来中东的时候是一个人进行单独行动的蝙蝠侠，回到哥谭的时候不仅抓回了一只离家出走的罗宾鸟，还顺带了两只叽叽喳喳精力格外旺盛的小幼鸟。
  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如今因为亚伯后脑处的伤在缝针处理时被剃秃了一大块而好分辨了许多，他们不好打扰伤重的年轻老爸，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年轻的布鲁斯爷爷身上。
  噢！年轻了十几岁的布鲁斯爷爷！还是那么帅！
  还穿着他们只在蝙蝠洞的展示柜里见过的初代蝙蝠衣！
  要不是因为两个小家伙说漏嘴的称呼和亲子鉴定的结果确实如此，布鲁斯不会把他们带回韦恩庄园，一个孩子能给韦恩宅增添一点活力，但是叁个孩子，说实话真的有点吵。
  杰森因为身上多处骨折回来后不得不继续卧床休养，顺便理一理被找到生母和碰到据说是自己未来的儿子们的消息冲击懵掉的大脑，天知道他因为沉迷学习以及当罗宾每天过得极度充实，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机会牵。
  ————
  今天阳光正好，包得和木乃伊似的罗宾坐着轮椅被推到庄园的后花园中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身边还跟了两个自告奋勇帮他翻书和解闷的小尾巴。
  本来他是想趁这段时间尽量自学课业，以免落下太多进度，可是想到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杰森就把专业书改成了适合孩子们阅读学习的名着，自己看的同时还能教两个崽。
  尤其发现两个崽的词汇量远比同龄孩子丰富许多之后，与有荣焉的15岁老父亲就把这项活动作为了日常。
  也许是今天阳光确实温暖舒适，草木和鲜花气味宜人，阿福泡的红茶醇厚美味，反正就是气氛正好，杰森的视线从书页转移到两个小家伙的脸上，黑发绿眼的男孩白净可爱，一看就是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
  杰森真的很好奇，他能因为素未谋面的生母的消息而离家出走各国寻找，更何况是这种把答案就放在他眼前的机会，他知道自己内心是渴望美好的家庭生活的，哪怕是一点点的讯息也够他解解馋。
  “你们的妈妈是做什么的？”年轻的罗宾找了一个委婉的问题打开话头，语气就像在问今天的红茶味道怎么样。
  伊登和亚伯回答得也非常自然。
  “额，妈妈应该算是企业家吧？还有慈善家？”伊登回想在新闻和网络上看到的关于妈妈的消息，挑了妈妈两个出场率最高的身份。
  “可是妈妈最近不是在忙着竞选哥谭市长吗？大街上还有新闻里都是她拉选票的宣传，我觉得妈妈肯定能竞选成功，所以她应该是哥谭市长。”亚伯觉得哥哥的回答不够准确，自己加上补充。
  哦，一个像布鲁斯一样的商人，还从政，那至少说明她很聪明但是就像所有政客那样带着让人讨厌的面具。少年罗宾对另一半梦幻的想象中如猫女一样性感神秘的女郎突然套上了布鲁斯的脸，然后一个激灵又变成了古恩太太严肃刻薄叼着雪茄的形象。
  不不不，那就太可怕了，他得对未来的自己多点信心。
  两个小朋友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形容，导致他们年轻版的爸爸萎靡不振似乎失去了找对象的动力。
  对于伊登和亚伯而言，妈妈当然是全世界最棒的女性，不需要额外询问就能自发吹彩虹屁。
  “妈妈超厉害！我觉得她肯定会魔法，所以能变出好多东西。”
  嗯……一个会魔法的企业家兼政客，杰森有点想象不能，一不小心又歪到了《哈利波特》片场，但是对于魔法他的兴趣极大，“那她都变出了些什么？”
  然后他得到的答案和预想中的差距极大，什么高达、隐形战机、宇宙飞船甚至还有独角兽、皮卡丘。
  杰森：？？？这真的是人类而不是什么童话里的仙女教母吗？
  “我想妈妈了……”刚才说得兴高采烈的伊登突然低落。
  “我们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妈妈会不会找不到我们？”亚伯摸了摸后脑勺包着的纱布，他隐约听过大人们说起多元宇宙，只知道数量非常非常多，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找到他们现在所在的那一个。
  其实双胞胎心里隐约都意识到这回自己闯的祸不小，这不是大人们开车或者坐飞机就能把他们接回家的地方，而是一个他们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必须作好再也回不去的准备。
  但是、但是真的很想回家qaq
  杰森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好奇的一问，能把一直表现得活泼过头的两个小家伙给弄哭了。
  木乃伊罗宾动了动打着石膏的两条胳膊，连给小朋友擦眼泪都做不到，领教到小孩子变脸功夫的年轻老父亲慌得一批。
  “不会找不到的。你们可以把她的详细信息告诉我——也可以告诉布鲁斯，即使不是你们所处时空的，我们也能找到现在这个时间你们的妈妈对吧？如果你们的妈妈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厉害，那么我们可以找到现在的她帮忙。”
  越说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还能趁机见识一下那个神奇的魔法，杰森，你不愧是家里最聪明的罗宾。
  聪明的罗宾带着两个哭得打嗝的崽去找家里的大家长求助——毕竟他现在真的行动不便。
  面对坐在轮椅上需要长期养伤且说不定会有诸多后遗症的养子，和两个眼泪汪汪的孩子，叁双期待的眼睛看着自己，就像叁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布鲁斯实在没法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
  好歹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没把这群崽全带进蝙蝠洞。
  金发碧眼名为玛格达的女士，出生地在哥谭，范围一下缩小了许多。
  “出生年月知道吗？”布鲁斯还穿着家居服，坐在电脑前继续增加筛选条件。
  听小朋友报出的数字，大家长停顿了一下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自己的出生日期呢？”
  这个当然也难不倒聪明的小朋友们，急于想找到妈妈的兄弟俩没注意到把轮椅悄悄后撤出布鲁斯视线的某只罗宾。
  嗯……25岁的养子踩在法律线的边缘让18、9岁的姑娘怀孕生子，这个可以之后再谈。问题是现在他们要找的双胞胎的母亲，还只是个9岁的小女孩，当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布鲁斯就知道即使找到了人，对两个孩子回家的帮助也不大。
  实际上的结果更出乎意料一点——查无此人，即使放宽了筛选条件依旧没有类似的人存在。
  伊登和亚伯对这个结果倒是很平静，平静得他们都意识到两个小家伙隐瞒了他们一些关键的消息，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才有点像是蝙蝠窝里长大的崽。
  ————
  当天夜里，正在蝙蝠洞里作着夜巡准备的蝙蝠侠抓到了一只贸然闯入的小鸟崽，被抓了个现行的亚伯坦然自若地爬到了蝙蝠侠膝盖上坐好，看他的熟练程度以前肯定没少这么干。
  哥哥伊登留在房间里努力从他们带来的所有东西里找到回家的线索，弟弟亚伯就顺便来蝙蝠洞获取多一点情报。
  布鲁斯带着标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把坐到自己腿上的小家伙拎下去，“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亚伯自认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刚刚行动上撒娇示好过就算完成流程，被放回地上也不气馁，扒住蝙蝠侠座椅的扶手将脑袋凑过去，“原来进来的方法都没有改过啊，我就是试了一下结果成功进来了。布鲁斯爷爷，爸爸……嗯……我是说现在的爸爸，会完全好起来吗？”
  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对孩子而言只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就可以了。
  但是布鲁斯并不是个一般的家长，杰森受伤的情况确实严重，浑身多处骨折和粉碎性骨折，还有大大小小的挫伤和轻微内出血，小丑是真的想杀了他，治疗过程中医生在他身体里用了数不清的钢钉作为固定。
  即使身体上的伤能康复，想像从前一样作为罗宾跟他一起夜巡，需要做的复建和重新训练需要超出常人的毅力和信念，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伤痛，所以明白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这更为艰难痛苦。
  “尽管这很难，我相信杰森会做到的。”
  伊登说爸爸很难受，亚伯没有哥哥那样细致的观察力，也知道哥哥说得没错，他自己只是脑袋上缝了几针到现在还会疼，更何况爸爸全身都是伤，哪怕他每天表现得好像很轻松。
  “受伤很疼，我不喜欢受伤，也不想你们受伤。”亚伯想，幸好这次受伤的是自己，如果以后保护大家的代价是这个，那还是只要他疼就好了。
  “等我再长大一点也会努力当超级英雄，这样大家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如果让一直想壮丁从娃娃抓起的提姆叔叔和达米安叔叔听到小侄子这么主动的申请，说不定会感动到立刻给他开始魔鬼特训。
  可惜听到这话的是尚且年轻的布鲁斯，他成为蝙蝠侠的目的从不是让更多人效仿他。（而且他也不知道其实捡到的两只小小鸟背景很深很深）
  所以亚伯的理想被冷酷无情的蝙蝠侠拒绝了。
  秃了一块的小鸟崽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蝙蝠侠的小腿讨价还价。
  最后接受了小鸟崽发布的抓到坏蛋小丑的任务之后，蝙蝠侠的小腿终于获得了自由，作为悬赏任务的奖励，小鸟崽表示会努力找到妈妈，对他们来说似乎找到妈妈之后一切问题都能够解决。
  （玛格达：儿们，你们这样妈妈压力好大……）
  或许是崽们的意念过于强大，也或许是沾在衣服上残余的星空粉末的作用，在一个韦恩庄园平淡的日子里，迎来了突然出现的客人。
  因为两个崽被年轻的老父亲布置了课业任务，所以是杰森第一眼看到空气突然呈波纹一样晃动后凭空出现的女人，一个确实美丽优雅的女人。
  碧绿澄澈的眼眸和他对上的那刻，一向桀骜玩世不恭的二代罗宾难得感到了像羽毛在心上挠了挠似的不自在。
  咳，确实、确实挺漂亮的。
  玛格达饶是作为杰森陶德的真爱粉，也花了多那么一会儿才认出这个坐着轮椅包扎的和木乃伊差不多的人是本尊，看体型还是罗宾版的。
  哇她老公怎么在哪个世界都那么惨？？？
  “妈妈qaq！妈妈！”
  迷路的小鸟崽们终于等到了妈妈，扑棱着小翅膀冲进了妈妈香香软软的怀里。
  作为孩子们真正家长的玛格达自然不会就这么直接带儿子们一走了之。
  首先糊了儿子和年轻的罗宾蜂蜜史莱姆治伤，然后等到了很快赶回来的大家长布鲁斯沟通，大概了解了崽们来这个世界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最后作为收留照顾儿子们的感谢，玛格达给出了蝙蝠侠不会拒绝又不会显得太夸张的谢礼。
  自从想起自己的本体和职责以后玛格达就不会刻意去插手多元宇宙的发展了，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杰森因为儿子们意外介入而避过了死亡，她其实还挺高兴的。
  欣慰的老母亲觉得可以在杰森处罚这次崽们闯祸的时候适当劝一下。
  “妈妈，爸爸没有一起来吗？”
  “你们爸爸最近当赌场老板玩得开心呢，这份开心一直持续到发现你们失踪之前。”最近杰森欺负完企鹅人还接管了冰山俱乐部，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忙了一点，小家伙们哪敢这么无法无天什么都敢拿来玩。
  “我想布鲁斯爷爷和阿福曾爷爷了，妈妈我们回去可以在韦恩庄园多住几天吗？”机智的伊登立刻想到了逃避爸爸怒火的好地方。
  “可以呀，等回家见完爸爸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嘤，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