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作者:
扁平竹 更新:2024-05-21 04:30 字数:2230
上弯的嘴角,以及眼里漾着的光。
他的睫毛很长,不算太翘,头顶的灯光落下来,阴影铺洒在眼底。
笑起来时,有卧蚕。
察觉到心里的酸涩之意,岑鸢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居然在吃一个两岁小女孩的醋。
真是丢脸。
那块蛋糕没吃完,因为陈甜甜吃到一半就睡着了,趴在商滕的肩膀上。
他怕弄醒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等她睡熟了才将她抱回房间。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照顾她的阿姨:“刚刚看到她身上起了红点,可能是被蚊虫咬的,你记得帮她把衣服熏一熏。”
阿姨点头:“好的。”
出了别墅,商滕没立刻上车,而是先去接了个电话。
大概十分钟,他就回来了,看着岑鸢,语气平静:“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岑鸢安静的等着。
商滕不会和她商量任何事,他要说的事,一定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的。
和她说,也不是为了寻求她的同意,而是通知一下她。
她要做的,只是安静听着。
商滕说:“领养手续要五年后才能办,但在这之前我会先把甜甜接回来。”
原来是这件事。
岑鸢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吗?”
见她这么好说话,商滕倒稍微松了口气。
他的确不需要寻求岑鸢的同意,但如果把甜甜领养回家,岑鸢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了。
她的态度还是至关重要的。
商滕怕岑鸢对她不好。
“什么也不需要做,照顾她的阿姨也会一起过去。”
岑鸢再次点头。
没开口。
商滕看着无动于衷的她,沉默了会,低声询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倒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但......
“你认识甜甜的父母?”
商滕微不可察的抬了下眼,动作很轻。
但这个情绪变化她还是捕捉到了。
安静持续了很久,商滕低沉出声:“她母亲是我朋友。”
只说了母亲,没说父亲。
岑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只轻嗯了一声,没再问。
懂得把握那个度,从不越界,这也是商滕为什么和她结婚的原因。
第四章
商滕哪怕是在家,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书房。
他很自律,把自己的时间规划的很好。
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工作和私生活区分的很开。
至于岑鸢,则在他的作息表之外。
不管是工作,还是私生活,她都不在他的规划范围。
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最近可能是因为公司事情有点多,所以他睡的也比平时要晚。
何婶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煮一杯咖啡。
商滕只喝手磨的,不加糖,不加奶。
岑鸢有时候闻到那股味道了,都会觉得嘴巴发苦。
她喝不惯咖啡,太苦了。
岑鸢觉得,人生都已经过的那么苦了,就没必要在食物方面再去为难自己。
三楼旁边有个空房间,是她专门腾出来做自己的工作室的。
她把版纸铺开,画粉笔沿着打版尺画出轮廓来。
这件衣服并不复杂,打版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灯有点暗了,她调节了下灯光的亮度,然后专注的把每一条线画好。
完成好这一切后,她又开始用色卡一一比对合适的布料。
腰上的部分需要用到麂皮,但最近布料市场这个颜色的麂皮比较少,得提前过去预定才行。
门外有人敲门,是何婶的声音:“小鸢,你在里面吗?”
“在的。”她轻声应道,放下色卡起身,过去把门打开。
“怎么了?”
何婶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先生让你过去一趟,估计是有什么事找你。”
岑鸢愣了会。
商滕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有人打扰。
这种主动叫她过去的,还是头一回。
岑鸢点头应声:“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过去。”
何婶走后,岑鸢重新折返回房间里,把东西一一整理好,然后才下楼。
书房门是虚掩的,但岑鸢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商滕没说话,眼镜摘了,放在一旁,脸上略显倦怠,眼底有血丝。
岑鸢走过去:“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商滕抬眸看她一眼,微侧转椅,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书房里的灯光很亮,他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衣,隐约可见小臂的肌肉线条。
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走了,甚至连领扣都解了两颗,微敞着。
商滕在家里不爱打领带,可能是觉得在外面被伪装束缚的久了,所以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他,散漫,随性,又带了几分诱惑。
和平时禁欲矜贵的他不太一样。
岑鸢听话的坐了过去。
商滕的手环住她的腰,下巴顺势埋在颈窝处。
动作自然。
姿势太过亲昵,岑鸢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起伏。
岑鸢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
商滕这个人,总是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
但这样活着,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累。
岑鸢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庆幸,毕竟商滕只在她面前露出过最真实的一面。
听到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岑鸢不太敢动,怕吵醒他。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岑鸢半边身子因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而逐渐失去知觉。
快彻底麻掉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商滕的手机。
岑鸢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身后的男人已经醒了,他睁开眼,从她柔软的颈窝处离开。
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嗯?”
刚醒的声意带着质感的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低沉而又有磁性。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语气冷漠的应了一声:“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都通报我。”
电话挂断后,他直起上身,“我睡了多久?”
岑鸢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一个小时了。”
他喉间低嗯。
岑鸢沉默片刻,心疼的问他:“最近工作很累吗?”
“有点。”放在她腰上的手缓慢往上,他靠过来。
耳垂处温热湿润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檀香一起袭来。
男人开口时,气音低沉,询问她的意见,“今天晚上可以自己动吗”
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岑鸢还是听话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