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啊？”
  岳母伸手接过来，看都不看，直接摆在下面。
  我看她就是觉得我都礼物拿不出手，嫌弃我丢人。
  “阿姨，你女婿好歹一份心意，不拿出来看看啊？”
  岳母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跟你比不了，能送我什么好东西，回家丢在一旁就是，不用看。”
  “看看。”
  陈昊怂恿岳母，抬眼冷冰冰望着我，“现在林东也算发达了，也许真能送什么昂贵品也说不好。”
  “算了吧。”
  吴倩倩也觉得我丢人。
  陈昊却坚持道：“给阿姨过生日，怎么能不看看礼物，那不是太不喜气。”
  岳母勉为其难，只能打开，当看到我送给她一块老年人手表的时候，一张脸瞬间就黑了，直接收起来丢在地上。
  “林东，你这就太没诚意了吧？”
  陈昊哈哈大笑道：“阿姨过生日你就送这个？”
  “要不然呢？”
  我抱以冷笑，“我现在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手里确实很紧张，礼物轻重都是一份心意。”
  “这话我们说还差不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自己说上了。”吴佩孚在一旁给陈昊做狗腿子。
  “吴文凯，你找抽是不是？”
  岳父一拍桌子，瞪了吴文凯一眼，吓得这小子连忙闭嘴。
  “你们别说我爸爸，我爸爸很用心给姥姥挑选礼物的。”
  萌萌年纪小，但也听得出好坏话，知道他们数落我，所以很不开心。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说什么话，闭嘴！”吴倩倩凶道。
  “妈妈凶我，妈妈凶我。”萌萌嚎啕大哭起来。
  岳父最疼萌萌，呵斥吴倩倩道：“吴倩倩，你怎么搞的？萌萌可是你女儿，你就这么说她？”
  “爸，小孩子不停话就要管的，不然还不翻天了。”吴倩倩一点不觉得错。
  人家是爱屋及乌，她是恨屋及乌，看我怎么看怎么讨厌，看萌萌也是如此。
  “爸爸，萌萌想要回家。”
  萌萌从岳父怀里针挣扎下来，跑进我怀里。
  我自从知道吴倩倩跟陈昊的龌龊事情之后，表面上演戏比以前更加纵容吴倩倩。
  但她可以说我，骂我，看不起我，甚至恨我，但萌萌也是她的女儿，她凭什么这么说萌萌，凭什么这么对萌萌。
  我怒道：“吴倩倩，你别太过分！”
  “怎么？我妈过生日请你来，你是来这里跟我吵架的？”吴倩倩冷笑一声。
  “林东，赶尽给倩倩道歉！”岳母帮腔。
  我冷眼环伺这群人，看着岳父叹息一声无奈样子，我心更凉了很多，一把抱起萌萌，“跟姥姥说生日快乐。”
  “姥姥生日快乐。”
  萌萌很乖巧。
  “爸，妈，我们的心意也到了，就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带萌萌先走。”
  说完我抱起萌萌离开，既然都不欢迎我们，何必还要留下来。
  自己不痛快，别人更不痛快。
  可惜了陈昊还没来得及出大招，我这边已经率先立场。
  胜负手都没出，有一方就率先弃权，不爽的可不只有齐全的以放，别和大招没放的一方一样很不舒坦。
  “爸爸，姥姥跟妈妈都不喜欢萌萌了。”
  “没有。”
  我擦擦孩子眼泪。
  “萌萌不傻，能感受到，妈妈跟姥姥都很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她们。”
  萌萌嘟哝着小嘴，一脸倔强。
  我实在是想要帮那两个女人说点什么，不让孩子手上都做不到，因为萌萌说的没错。
  再多的掩饰也不过是错误的谎言，我可以对任何人说谎，就是不愿意对我自己女儿说谎。
  “妈妈不喜欢爸爸了，也许感觉萌萌也是累赘吧。”
  萌萌只有五岁，我说的话她不一定完全理解，不一定能够接受，但情况就这么一个情况，继续说谎，继续掩饰，也许对萌萌才是最大的伤害。
  “那妈妈是不要我们了吗？”萌萌哭的更厉害。
  天底下那有一个孩子会不喜欢自己母亲，只有做母亲的不要自己孩子。
  “这个爸爸也不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这不是萌萌的错，也不是爸爸的错，真有那一天，萌萌也别伤心，因为萌萌还有爸爸，爸爸会一直疼你的。”
  我摸摸萌萌小脑袋，让她靠着我的肩膀。
  萌萌回家后哭了很久，一直到夜里十点多苦累才睡着。
  这期间吴倩倩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本来带萌萌去，就是平常心给岳母过个生日，想不到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十一点多，岳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萌萌的情况，我没隐瞒，实话实说，岳父表示会痛斥吴倩倩。
  让一个跟我一样悲剧的男人去痛斥吴倩倩，我感觉挺可笑的。
  女人心狠起来，自己孩子都不在乎，吴倩倩也许算是少有的。
  天底下最伟大的就是母爱，萌萌有我们这种父母，也是她人生的一种悲哀，她母亲根本不知道珍惜这个上天给我们的小天使。
  岳父电话挂了没多久，比较疼萌萌的吴文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林东，萌萌没事吧？”
  他说话方式很有意思，上来就紧张兮兮问这个。
  “吴文凯，我也有一肚子疑惑，陈昊会出现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岳母生日，他来做什么？”
  “你先别跟我说我想多，说一些难听的，其次就是倩倩的态度，我没能耐，倩倩心中有气，大可以对我发泄，为什么对萌萌态度也这么反常，完全就是讨厌？”
  “你姐是真打算不要我跟萌萌了？”
  吴文凯也愣住了，好一阵才道：“别胡思乱想，说些什么呢，萌萌是我姐的女儿，是我外甥女，我看着她从很小长这么大，谁会不爱我们家小天使，至于你，你自己反思一下吧。”
  “是我想多了？”我呵呵一笑，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好一句我想多了，我要是不想多一点，那会是什么样子？
  做人可以混帐一些，但不能混账到无耻。
  “我回头会跟我姐说的，她今天对萌萌态度确实过分了，好好照顾萌萌，我有空去看她，孩子嘛，会伤心，但改天哄一哄就没事儿人一样。”
  “挂了！”
  我挂断电话，跑去阳台点上一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