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白眼，“准备一下，我们还要去红星酒厂，电话打到老板那里，我们在不赶紧的积极一点，别人还觉得我们故意耽误公家事情，没责任也要担责任。”
  贾小佳撇撇嘴，出去准备东西。
  我跟贾小佳第三次去红星酒厂，心情是凝重的，脚步是沉重的，甚至就我本人来说，我都恨不得答应这老头要求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不就是十万块的前后差，与其被这老头不停折磨，不如果断一点，退后一步给大家都省心。
  “哎呦，林主管跟贾美女来了！”
  裴厂长端着茶缸出来，一看到我他就兴奋，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老头跟我有仇，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裴老，裴大爷，您到底要怎样啊？”
  我叹息一声，“这都第几次了，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您还杀了一个回马枪，这实在是太不地道，把电话打去我们沈总办公室，这是要告我办事不利？”
  “没这个意思。”
  裴厂长呵呵笑道：“这不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跟你们明加传媒合作更有前途。”
  “来来来，别站着说话，我们里面说，里面说！”
  裴厂长异常热情，招呼我道：“进来吧，怎么？前后打了两次叫道，这林主管还不哈意思了？”
  我翻翻白眼，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裴厂长这次倒是果断了很多，张口就道：“之前跟你们磨磨唧唧，我想要贪图一点小便宜，结果让你们心里都很不高兴，我这也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我也不继续跟你们打太极，就按照之前谈好的来，你们拟定合同发过来就算数。”
  我跟贾小佳面面相觑，实在是这几天被这老人家折磨的不轻，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接受裴厂长如此果断干脆的做事风格。
  “为什么？”
  我不得不问，“裴厂长，之前你可没这么果断，而且陈昊给了你那么大的优惠，你不应该不心动，突然这就改变想法，我有点不适应啊。”
  “这有什么好不适应的。”
  裴厂长呵呵笑道：“老头子我是精明一些，但在商业上选择初衷可从来不会轻易改变，要不然你觉得我何德何能，可以带着红星集团从衰败到现在？”
  “每一个人在商业上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而且商业上洽谈，我们是对手，我们就是在相互试探，相互博弈的关系，要是没有这其中的相互试探，我怎么知道你能接受的底线，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妥协的限度。”
  裴厂长语重心长道：“也是我这次遇到的对手是你，本来看你这么年轻，还觉得我能获得更多优惠，但林主管这到了底线寸步不让的风格，当真让老头子我也不敢继续得寸进尺，要是换做你背后这位贾美女，那老头子我可能还要更加得寸进尺，而且最后取得胜利。”
  “不就是寸步不让，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能做到！”贾小佳不服气。
  裴厂长哈哈笑道：“这就是你跟林主管的巨大差距，两句话我就能挑拨出你的心火跟让你意气用事，丫头，这是大忌讳，商业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面前，你不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要不然你就是失利者，别人是得利者，两者之间的差距听起来并不大，可其实差距太大了。”
  “你就看不起我吧。”贾小佳哼哼一声。
  “林主管，可还满意今天来这里一趟。”
  裴厂长望着我。
  “满意。”
  我淡淡笑道：“那我跟贾小佳逛一逛你们公司，然后就回去拟定合同。”
  “可以！”
  裴厂长笑眯眯道：“请！”
  我点点头，带着贾小佳出去。
  贾小佳还是心存疑虑问道：“林东，我怎么都感觉这是这个老头设下陷阱啊，他那么喜欢贪图小便宜，陈昊可是给了他足够的便宜占，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还要跟我们合作？”
  “看不懂了？”
  我笑道：“他说的很明白，初衷未改！”
  “这是一句空话，喊口号呢，谁不会？”
  贾小佳压根儿就不信，“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大的合作，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呢，这老头还这么抠门，陈昊给他一个馅饼，我就不信他不心动，还会不要馅饼？”
  “明加传媒的优势也很明确的，这不是人视而不见就可以不去考虑的，雅马哈集团站在我们背后，这裴厂长看起来贪图小便宜，但心里是有大计划的，人家也是有野心的啊。”
  “还是没听懂。”
  贾小佳摇摇头。
  “红星酒厂现在已经步入正轨，裴厂长是要将酒厂带到二三十年前那种盛况，所以宣传方面，他要选择最好的，最有利的，明加传媒背后站着雅马哈集团，这貌似给宣传到国外也不是不可能。”
  我自信道：“什么阴谋，什么诡计，归根结底都逃不开利益两个字，有利可图，谁还愿意做不赚钱的傻子？”
  “现在利益就摆在这里，明加传媒就是比昊天传媒具备优势，谁都不可以忽略，也忽略不掉。”
  “裴厂长这么一个人物，他看的只会比我们看的更远，而不会更加目光短视。”
  贾小佳听明白了，“那还算这老头有点眼光，但林主管，我们的竞赛也开始了啊，我回头从垃圾桶里将之前拟定的合同捡出来，会用心修改。”
  “那就一起加油吧。”
  我心里那块石头也放下去，真担心裴厂长没完没了的墨迹。
  在红星酒厂逛了一圈，我跟贾小佳就打车回去公司。
  我整准备开始起草合同时候，高世学就急冲冲跑来我办公室，一看到我就喊道：“林东，你来我人事部一趟，出事情了。”
  我放下钢笔，疑惑道：“你就招聘个人，你们人事部能出什么大事情让你慌里慌张的。”
  “你别问，去了你就知道，特奶奶的，我现在一肚子货期啊，被人钻了空子，我还不好解决，这不就跑来搬救兵。”
  “你可一定要帮我处理好，我甚至连说都不想去说，太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