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棋子摆好，“事情就这么一个事情，你让我帮吴倩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也许吴倩倩也有她自己的打算，你闺女可不傻，这种哑巴亏能吃下去？”
  “您老啊，还是别听我说几句就开始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你就过好自己小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哪能不担心。”
  岳父瞪了我一眼，“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我帮不上忙，让你帮忙，你去说这些话，倩倩那个性格，还以为你别有用心，两头为难。”
  “不说这个。”
  岳父摆摆手，“今晚叫你来是有正经事要谈，我准备把这栋房子卖了，你帮我参考参考，觉得卖多少钱合适。”
  “为啥？”
  我吃了一惊，“房子卖了，你住哪里？”
  “人都没了，要房子做什么？”
  岳父态度倒是十分强硬，“而且吴文凯又闯祸了。”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岳父家里这么乱七八糟的，岳父这个人有些大男子主义，可并不是不下厨房，不收拾屋子的人。
  反而因为在机关单位工作了大半辈子，更加注意卫生整洁。
  原来真是出事情，所以岳父心烦意乱，没心思收拾家。
  “不对啊！”
  我看着岳父，“我们说了这么久的吴倩倩，她毕竟怀了陈昊的孩子，出什么事情，她一句话，陈昊有钱可定出钱，也犯不着你来卖房子啊。”
  “我也就是接到吴文凯的电话，说急需用钱，让我帮他凑四十万，要不然他活不成了，电话里我倒是提到陈昊，他说陈昊不傻，还没你够意思，帮了他两次之后，坚决不肯再帮他。”
  “他还去求倩倩呢，倩倩也跟以前大不相同，扶持弟弟，居然也说没办法，让吴文凯自己想办法去。”
  “我那个儿子什么秉性你还不了解，让他自己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向家里面伸手要钱。”
  岳父声音越发苦涩，“我毕竟还是他亲老子，没管教好，也不忍心看着他震出事情，只能帮一点是一点，等我这把老骨头埋进土里，他想要我这个做爹的帮忙都不成喽。”
  “岳母那头呢？”
  我不死心，不同意岳父卖房子，这大岁数，房子没了，那是要岳父半条命。
  “他估计也去找过你岳母。”
  岳父道：“你岳母应该把他推到我这边来。”
  “岂有此理不是！岳母跟着的那个男人叫刘成武，是个挺有钱的人，现在亲儿子出这么大的事情，亲妈不管，真是可着你一个人祸害。”
  我摇头道：“房子不能卖，爸，你可要想好，帮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我做了你们家这么多年女婿，帮了吴文凯多少次，填了多少窟窿，可结果呢？这就成了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陈昊以前确实跟我说过，他不傻，不会做的跟我一样，被吴文凯拖累，现在看他是认真的，做的也很对。”
  “不让吴文凯真的吃一次大苦头，他永远也长不大。”
  我看着岳父明显还在犹豫，“爸，你别继续糊涂了，清醒一点吧，你刚才也说了，你可以帮你儿子一次是一次，等你埋进土利，也没法帮，那么那个时候呢？那个时候你儿子咋办？”
  “而且明显这次岳母把他退给你，就是故意不让你好过的，难得糊涂，也不是做一个糊涂虫，该理智考虑一下问题的严重性。”
  “吴文凯能够成为今天这样，可不是什么你没教育好，就是被惯的，被你们家人惯的。”
  我苦口婆心，就是希望岳父能够清醒的认识吴文凯的问题，“以前我要哄吴倩倩开心，吴文凯闯祸，我也认为自己有能力，就不遗余力的帮他，现在我都很后悔，当初我能学学人陈昊做一次绝情人，估计吴文凯也能长记性。”
  “你要是绝情，倩倩早就跟你闹翻天了。”
  岳父摇摇头。
  这句话说的我有点无言以对，岳父都知道是这样，我能不知道？
  明摆着吴倩倩就是没把我当回事儿，成了工具人。
  “反正你让我帮这个忙，我不帮，我是绝对不认同，哪怕是看着吴文凯死在外面，我也不想看着你真成了孤寡老人，而且房子都没有。”
  岳父沉默下去，机关单位工作这些年，让岳父看待事情比较理智，也能够分出来别人说话好坏，难听不难听反而其次。
  “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帮您把屋子收拾干净就回去，明天还要上班，早上也要早起给孩子做饭，送孩子上学，不能熬大夜。”
  我站起来，继续收拾屋子。
  岳父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好似在深思我之前对他说的话。
  吴文凯有出事情了，我很愤怒，他死他活跟我没关系，我是心疼岳父，所以从岳父家出来坐在车里，我给吴倩倩打去电话。
  “吴倩倩，搞什么飞机？岳父是你爸，是你亲爹，你就这么对待亲爹的？”
  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换做以前，我绝对没这个胆子骂她，现在可今非昔比，关系挑明了，我也不会在跟一条狗一样去讨好吴倩倩，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顾虑。
  “林东，你喝酒了？”
  吴倩倩被我骂的有点晕头转向。
  “你弟弟吴文凯是不是闯祸了？”
  我声音严厉，“那个混蛋从来没个正经，走到哪里都闯祸，你这个总姐姐的从来都是纵容，照顾，这些我都不反对你，可你也不能看着他祸害你爸吧？”
  “岳父跟岳母离婚，一个人生活多不容易，还要在帮一个你们都踢来踢去的拖油瓶平事？”
  吴倩倩听明白了，声音夹杂着无奈道：“林东，这次吴文凯确实闯祸了，需要一大笔钱，我也跟陈昊提过，但陈昊说帮了一次，帮了两次，不能帮三次，这是底线，我现在跟陈昊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不能惹他厌烦，觉得真跟我结婚就是摊上了一个大麻烦，那他还不要怕死。”
  “拜托你也体谅我一下，我现在真没有能力继续帮吴文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