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高世学点点头，“等我一下，去先洗把脸。”
  等高世学收拾妥当，我跟他一起下楼吃饭，高世学切着牛排道：“林东，我仔细想过，之前是我反应过激，事情超出我们的预料，公司没办法负担的情况下，确实应该放弃。”
  我抬头看看高世学，“你没抽风吧？这还是第一次看你注意变得这么快。”
  “我当然不会抽风。”
  高世学翻翻白眼，“只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而已，本来跟你闹脾气，也是带着个人情绪，谁让你那么狠的踹了我一脚，现在气消了，知道你的选择没错。”
  “我给沈明嘉打过电话。”
  我吃了一口牛肉，入口即化，是地道的西冷，也有好些年没吃到这么好的牛肉，回味无穷道：“沈总还是让我们继续盯着，但并不需要太上心，也不需要你去做卧底，可多少我们自己心里都要有一个谱。”
  “什么？”
  高世学肉还没塞进嘴里，抬眼望着我。
  “那就是我也决心让步，两千三百万，可以再争取一次，争取成功就算成功，不成功也就算了。”
  我淡淡一笑，“别这么震惊的样子，我选择退步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在你眼中，我只知道前进，偶尔退步都很稀奇？”
  “这不是昊天传媒也参合进来吗？”
  高世学放下刀叉，“其他人的事情你会退一步，求一个稳妥，可对昊天传媒，让你退步，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我没想到高世学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退步不退步，只是看时机罢了，而且我之前不就是选择退步，现在才是争取，你貌似把事情看反了。”
  高世学叹息一声，这才开始吃牛肉，“别说我多嘴多舌，我冷静下来，觉得你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其他不说，只说刘宇忻要的价格，我们没有胜算，而且这次争取一下，结果也不会出现任何改变，两千三百万，连人家低价都部到，我们凭什么谈下来啊？”
  “接下来其他传媒公司也一定加钱，昊天传媒能给出的，肯定只会更多。”
  “听你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让我退一步海阔天空，而是埋怨我准备争取，还小气的只加了三百万，完全没有竞争力啊。”
  我道：“最后价格炒上四千万一年也很可能，这个价格，你觉得，合适吗？”
  “刘新宇是当红的大网红，可绝对不值这个钱，礼物分成他肯定也要走五五开，换平台的一部分影响，一年能带来的利润，也就三千万左右，真四千万签约，那么一年下来，公司要损失三千多万，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我点点头，“可不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坚决要退出，看看吧，沈总的意思是找机会捡漏，我觉得这个捡漏太困难，几乎不太可能，困难性太高，就是先跟你说一下，两千三百万，这是我们能给的最高价，其他福利可以令外谈就对了。”
  “难，几乎是没希望的事情。”
  高世学终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去房间，白天睡觉了，所以晚上我就再看了一遍申论传媒的资料，已经让牛总把他准备用来跟我们签约主播资料发过来。
  我总体看了一下，这五十个人分三个档次，其中只有三个人粉丝量过来五十万，而是七个人粉丝量在三十万左右，剩下二十二个人粉丝量都在十万左右。
  这确实只算是最最最普通的主播，一点也不出彩，摆在公司内，也就算是填充一下平台直播的多样性。
  “看来还需要再谈两家公司才可以，而且谈的条件是粉丝超过五十万的主播，最少平台也要有二十几个才成。这些主播签约，那就是一大笔钱啊。“
  我躺在床上，更加坚定不能花大把的钱去签约刘宇忻，一个平台直播数量跟质量，和绝对不只是局限于有几个领头羊，而是总体的实力。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天气良好，我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并不急着洗漱，坐在床边抽了一根香烟，脑袋里自己先过一遍今天该怎么去做。
  甚至我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想过一个猜测，那就是牛总跟我藏私，他们这种小传媒公司，签约出去一个人，都会给公司带来一笔利益，有粉丝量的主播肯定很好找到下家，而那些不温不火的极其容易被砸在手心里。
  这就跟小卖铺买东西，同一件东西，品相好的容易受欢迎，受下次的，或者快要过期的，往往没人会要。
  现在我就扮演了一个来买东西的客人，而且还是批量批发，对方免不了把残次品混杂在其中打包给我，而还有品相好的，肯定被他自己给藏起来。
  我一口一口吸烟，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我下地拉开门，高世学已经整装待发，“你咋才起来，收拾一下走了。”
  “不急！”
  我抬起手，越是要出发，我这种感觉越是浓烈，“高世学，我们不能这个时候着急，我总觉得，咱们这位牛总跟我们藏私。”
  高世学皱眉，“何以见得?”
  “你看啊。”
  我娓娓道来，“要是咱们这位牛总不跟我们藏私，为什么过五十万的主播只有三个人，说出来我还真不相信，他们公司现在空闲这种级别的主播就这么少，很可能人家没想要给我们。”
  “我们这就是来打包的，这种时候，你是牛总，你不鱼目混珠， 把一些公司立不太好签约的主播都给签约出去？”
  高世学沉吟一阵，拍手道：“可能，太可能，换做是我，我肯定这么做，提高公司效益的事情谁不去做？”
  “他们这种传媒公司，直接把小主播塞进直播公司，他们走的是分成协议，分的是这些小主播在平台赚钱的红利，可要是跟我们签约，拿走的就是第三方合同，对一些小主播来说，走第三方协议会给原本公司带来更高利益，而对大主播来说，分取红利是最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