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_第26章
作者:
无心谈笑 更新:2024-05-21 07:44 字数:2173
阿蛮叹了气,拿了块布把捆仙索裹起来,“你急什么,再急也得等那边的破魂杵啊。”
“我怎么会跟道门扯上这么多关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屠酒儿气急胡骂。
“还说,那不都是你自找的么?”
“我要不是为了阿漪——”
阿蛮摇摇头,啧啧两声:“哎,哎,可不是为了什么阿漪吧,明明是为了不知几百年前的那个皇……”
“住口!”屠酒儿忙喝止阿蛮,四下里看了看,没见旁人才放下心,“就你有嘴,整天废话没停过。”
“怎么,我说错了?你不就是看上了那张生得一模一样的皮相么?”阿蛮收拾好了捆仙索,跟着屠酒儿向主殿走,话还是不停,“可要我说,她比那个皇后差远了,也就是一张脸像,真论起心性喜好,明明姑姑更像一些。不……姑姑要更好,姑姑是全天下最好的。”
屠酒儿眨眨眼,忽记起了与琼华初见的那一夜。
洒金湖畔落雪的那一夜。
她们最后分别之时,琼华将自己的伞放在了酒坛子上。
她注视着正在离去的那个背影,一如注视着许多年前那个同样离去的故人。
她倏地大声喊住了她,说:
“你……你很像她。”
第22章 大惩大诫
玉虚主殿中。
霄峡见柳逢雪推着明漪进了殿门,搁下手上的笔,慈眉善目道:“你腿没好,今日怎想起来跑我这里了?”
明漪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吴砭看出她面有难色,向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今日霄峡心情不错,有话可以直说。
“师尊近日得闲了?”
霄峡罕见地笑了笑,道:“是啊,难得清闲一日,描两笔画儿。你有什么事么?”
“徒儿近日一直待在房中养病,空时间多了,便多读了几本关于阵法的书。”明漪很少撒谎,甫一说谎便觉浑身不自在,甚至不敢直视霄峡,“那个……其中提到一些道门常用的法器,我……”
“读的什么书,说来我听听。”
明漪的后背瞬间被汗浸湿,口中磕绊道:“我、我记不清书名了。”
“记不清便记不清吧,本就是杂学旁收的,了悟其中一两句也就够了。”霄峡也看出明漪很紧张,但他没多话,就等着明漪自己抖落。
“是……”明漪定了定神,一咬牙,“我看到有一页说了个名叫‘子午破魂杵’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想起师尊这里是不是有一只?”
“是有这么个物什。”霄峡从自己的腰带旁侧拽下来一只被红线简单束起的银杵,给了吴砭,指示他拿去给殿下的明漪,“难得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拿着好好瞧吧。”
明漪只提了一句,霄峡就直接解带相予,不知怎么今日忽变大方了。
明漪接过破魂杵,像个烫手山芋捏在手里忐忑不安,假模假样地看了一阵,又说:“师尊可以借我拿回去研看几日么?”
“拿去。”霄峡头也不抬地继续描手下的画。
明漪把破魂杵递到柳逢雪手上,向霄峡叠掌一伏,“那就不打搅师尊了,徒儿告退。”
“等等,”霄峡却没肯放人,“逢雪,先帮你师姐把东西拿回她的住处去吧,我与你师姐还有几句话要说。”
柳逢雪低头看了一眼明漪,明漪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先把破魂杵交给屠酒儿她们。
待柳逢雪出了大殿,明漪看着霄峡,等他和自己说话,可老半天时间过去,霄峡还只是埋头描画,丁点儿都没有要和她搭腔的意思。
“师尊?”
“你别急。”
霄峡话落,又没了下文。
明漪如坐针毡,额头闷了一脑门汗。
好一阵时间,洛木才从外面匆匆赶回,站在霄峡身边与他耳语一番。霄峡的额角鼓起一条青筋,他的眼睛眯起来,没有拿笔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漪儿,我且问你,你是在哪本书里读到的子午破魂杵?”
“天……天宝物鉴。”
霄峡怒极,拿起装墨的瓷碟就狠狠向明漪砸去,瓷碟在明漪足尖前三寸炸开,里面的墨汁溅满了明漪那雪白的衣摆。
“孽徒!还要说谎!”霄峡浑身颤抖,厉声呵斥,被吴砭扶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眼睛瞪得通红,“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
明漪下意识就想跪下去,但她的腿还没恢复,只能促狭地坐在轮椅里,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这次我虽知道你们那目的,却到了也没拦,任由她们将破魂杵拿去了,就当是我玉虚还了琼华最后一点恩情,此后再不欠她什么。至于你……”
霄峡甩袖推开吴砭的搀扶,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明漪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有关于那群妖孽的事情全告诉我。”
明漪的鼻尖已渗出一层细汗,她的理智不停地告诉她自己,师尊问什么她就应当答什么,就算不是他这般暴怒的情况下,她也该要那么听话顺从。可与此同时,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股诡谲念头,似在维护着什么人,将她原本要说出的话牢牢拦在了口中。
霄峡见明漪不答话,便更为恼怒:“你还不说!”
“师尊明鉴……我……”明漪全然不敢直视霄峡,指尖紧紧捏着轮椅扶手,嗓音微颤,“是护山神她出了事,尊驾身担护山大任,我作为门下弟子……”
“你住口!与我疏远的拿这种场面话搪塞我倒罢,你还不知我心里想法究竟为何?你还不知道我到底愿不愿意去救那个护山神?”霄峡越说越气,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在明漪的轮椅上踹上一脚了,“起先骗破魂杵的时候不敢抬出这冠冕堂皇的理由,难道不是你心里已有了数?现在竟还不知悔改,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漪自知圆不过去了,她也清楚,其实此时若低声下气认个错,把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屠家所有的情报和去向都供给师尊,态度乖顺陈恳一些,这事就不会再恶化。但她每每念及屠酒儿就会立即打消这个念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因为顾及那只狐狸就选择离经叛道忤逆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