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勾了勾宁楚的小鼻子，只觉得她简直可爱极了。“傻瓜，我没有不开心。”
  遇见这样的小甜心，好像每天都会很开心。
  “那你……皱眉做什么？”宁楚扭了扭问。
  “不想停下来，想要跟你做爱。”冉枨昭斜着眼睛开口道，“憋得难受，所以皱眉。”
  听见这个回答的宁楚：“……”她刚才为什么嘴贱？为什么问出这么傻乎乎的问题？宁楚表示自己很后悔！
  “你走！”宁楚倏然松开勾着冉枨昭脖子的双手，她想要躲起来！
  冉枨昭笑出声，揉了揉宁楚的发顶，“看电影。”
  宁楚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跟另一个女孩子抱着坐在床上，看着同一步电影。冉枨昭很安静，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咔咔咔”地吃着山药片的声音。
  忽然，电影差不多放到一半儿的时候，冉枨昭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拿过来一看，是夏时发来的消息。
  夏时：我们可爱的学弟学妹们在问咱们跟深度智能之间的官司，我要怎么回答？在线等！急！
  冉枨昭挑眉，这事儿传的这么快吗？本科生都知道了？她松开自己抱着宁楚的双臂，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给夏时打了电话过去。
  宁楚的眼睛虽然是看着电脑屏幕，但耳朵却是听着阳台上冉枨昭打电话的声音。冉枨昭的这通电话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后者再次回到床上，宁楚忍不住发问：“你们现在很忙吗？”
  “还好。”
  “官司棘手吗？”宁楚有点担心。
  冉枨昭微微一笑，本来官司这事儿她还觉得挺恶心的，不怎么愿意跟人谈论，但如今听见宁楚这么明显的担心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还好，真的。”冉枨昭拉着小姑娘的小手捏了捏，“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从前从咱们学校走出去的被坑了的那些学长学姐，都要过来一起做事儿，所以还好，我只是一个发起人，知道了吗？”
  宁楚似懂非懂点头，她朝着冉枨昭的怀里缩了缩，“那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报纸上从前不是都说过谁谁谁打官司蓄意报复什么的吗？
  冉枨昭失笑，“那也要看对方请来的是什么人呀，一般人还真打不过我。”
  宁楚：“……”
  “难道不是吗？”冉枨昭看着宁楚呆呆的小脸蛋，觉得心情很好。她身手不差，反正保护眼前的小姑娘是绰绰有余了。
  “为什么想要去学武术？”宁楚有点好奇，这年头因为不断报道出来的女孩子被歹徒盯上受伤受到侵害的事情太多，很多家里有点条件的父母都想要将自己的姑娘送去学点防身术，但像是冉枨昭这样一板一眼很厉害的，却不多。
  “这个么？”冉枨昭顿了顿，她身体紧绷了一下，很短暂的时间，可却还是被一直靠在她怀中的宁楚感觉到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啊！”宁楚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冉枨昭不太想要回答的问题，赶紧开口，“真的！”她抱着冉枨昭的手又紧了几分。
  “没什么的，就是从前被绑架过，不想受制于人。”冉枨昭开口，她几乎从来没有跟人谈论过自己的从前，谁的优秀都不是与生俱来，她不知道别人是踩着汗水还是踩着血水，反正她是踩着眼泪和血水。“因为被人支配的感觉太让人厌恶了，我只想要做主宰别人的人，不想被人控制。”
  过往有太多太多的不堪和黑暗，冉枨昭本来不想要让宁楚看见自己那些灰暗阴郁的曾经的。“你看，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家里乱七八糟，从前也挺乱七八糟的。”她的声音，难得带上了这么多的颓废和失望。
  宁楚听得心里一紧，“我也不好。”她忽然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冉枨昭，她从前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之前我很讨厌被人碰触……”
  宁楚刚讲到这里，冉枨昭眼神一紧。她记性很好，现在还没有忘记自己才见到宁楚时，自己帮着她系腰带，可是后者下意识躲避的举动。当时冉枨昭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听见宁楚这话，她忽然之间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果然——
  “我以前被人猥亵过，很难受，很讨厌跟人肢体接触，那种感觉，让我神经发麻，也想吐……”电影不知道什么事时候被按下了暂停键，宁楚抬头，眼里带着几分水花，只是现在她脸上不再是有好看的绯色，而是带着几分惨白，她看着冉枨昭，苦笑，“我也不好的，冉枨昭……”她也有很多不堪的过去，想要瞒着眼前的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告诉她了。
  宁楚低着头，她不想让冉枨昭看见自己现在脸上的神情，也，害怕。害怕自己现在看见冉枨昭的反应，这种事情对她自己而言，都感到难以启齿，而且羞愤万分感到恶心。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宁楚在这瞬间生出了想要逃跑的欲望。
  这瞬间，冉枨昭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她觉得自己都不敢用力去拥抱眼前的宁楚，生怕自己一个用劲儿，就将眼前的人给抱碎了。她低头，吻住宁楚的额头，“傻姑娘，说什么傻话，不是你不好，是你遇见坏人了……”
  空气一下变得沉静，没人再讲话，宁楚靠在冉枨昭的肩胛处，很快，冉枨昭感觉到自己的肩窝好似被什么沾湿了，然后，她感觉到好似有热泪，沾湿了她的心脏。涩涩的，带着微苦的味道。
  “别哭，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冉枨昭心里有些疼，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很想知道当年的那个人是谁，现在非弄死他不可。
  宁楚呜咽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好多年前的委屈，是个大大的装满了水的气球，现在一下被戳破，怎么也止住了。
  这么多年的心理阴影，在现在这一刻才真的全部被宣泄出来，那个时候什么也不懂，但不喜欢楼下叔叔每次见到自己都对自己那么亲近，后来哭哭啼啼地告诉楚主任自己讨厌楼下的叔叔，可是楚主任没放在心上。幸好后者没多久因为工作跳槽离开医院，宁楚才渐渐遗忘。可那种厌恶被人触碰的感觉，却从小保留到现在了。
  “你，你不讨厌我？”宁楚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哭腔，她是想忍住的，不想要让冉枨昭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博得同情，可，一想到当年，还是忍不住想哭，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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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冉枨昭怜爱地摸了摸跟前小姑娘的头发, 她将宁楚从自己的肩窝处“揪”出来, 然后伸手, 用带着有点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替面前的小姑娘擦拭掉眼角和脸蛋上眼泪。“怎么会？”她为什么要觉得自己的小女朋友恶心？宁楚什么都没做, 她不过是受害者。
  冉枨昭现在只有一腔的愤怒和后悔，对当年伤害她的小女朋友的人感到愤怒, 对当年没有及时出现在宁楚身边的自己感到后悔懊恼。“你忘了你是的小太阳了吗？”冉枨昭低头，亲吻住宁楚变得有些微微红肿的眼睛, 低声开口说。
  她甚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种事情其实宁楚不讲出来也没关系的, 她能看出来宁楚对这事儿还是很在意，心里一直没有走过去那道坎儿。
  宁楚抽抽噎噎的, “那个人总是喜欢摸我的脸, 我只觉得不舒服，可是他又是妈妈医院的同事，我说什么大人也不相信, 说那是喜欢我……”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小小的，“可是我不喜欢他那么亲近地对我, 难受, 像是老鼠爬在我身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