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那孩子没有来啊？师娘不是叮嘱你，让她也来的吗？”
  众所周知曹坤是个妻管严，生日宴会的嘉宾名单都要给老婆过目，她师娘不点头，哪怕广电总局局长来了，恐怕都不能进。
  “她啊，她今天公司有事，礼物托我一并带给老师，我们也给师娘带了礼物。”
  在待人接物方面，沈漾仿佛一向很周到，礼物并没有只送一份，还贴心地为师娘也准备了两份礼物，这一点是许发凉从未想到的。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过几天你们单独来家里吃饭，让你们尝尝师娘新学的手艺。”
  许发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娘只见过沈漾一面却对她念念不忘，只能归功于沈漾有一种招长辈疼的气质。
  其实到了师娘这个年纪，什么样的后辈她没有见过？每年都有急着上位的俊男美女小明星们跟在她身后套近乎，却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
  许发凉第一次去看曹坤的时候，带着的不是势利和敷衍，而是无比真情实感的尊重与感激，以及沈漾年轻漂亮，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气，却没有半点她这个年纪独有的骄傲自满，浑身涤荡着沉稳气，让师娘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孩子的不容易。
  师娘拉着许发凉到曹坤旁边坐下，大厅里不少人交头接耳起来，纷纷在讨论着许发凉的履历。
  曹坤笑眯眯地应付着各方来他面前交谈的人物，许发凉和师娘坐在一边小声说话，周围的座位一直空着。
  不一会儿，王贺导演姗姗来迟，坐到了曹坤身边，这才让一批一批试图过来的人暂时停住了脚步。
  “发凉，今天很漂亮啊！”
  “导演，您也难得年轻。”
  两人哈哈大笑。
  《秦宫传》拍摄以后，两人也从一开始的合作关系变成了忘年交，圈内人基本默认，许发凉应该是继黄婉婷之后的又一位“贺女郎”。
  让无数靠身体博资源使下作手段恶性竞争的演员们酸红了眼。
  不一会儿，黄婉婷跟何雨也一起出现，两人一个挨着曹坤，一个挨着王贺坐了下来。
  引起了不少人更为热切的讨论。
  “啧啧啧，那个年轻女演员怎么回事？是曹老的亲戚？”
  “不是亲戚，知道《分夜》吗？人家是金狼影后！”
  “了不得了不得，她这才几岁？神仙神仙！”
  几个小鲜肉你一言我一语，显然，在他们依旧停留在瞪眼皱眉水平的演技，是无法理解许发凉怎么就年纪轻轻拿了影后的。
  不一会儿，空着的座位上又来了一位导演，也是娱乐圈里几位传说级别导演之一。
  这位导演爱蓄一搓小胡子，没事就爱摸一摸，乍一看，根本不像从事艺术行业的人，倒像是旧社会有点迂腐的教书先生。
  人基本都到齐了。
  “欢迎诸位来到这里为我们的曹老贺寿，在此我代曹老向大家说声谢谢了。”
  明星们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举起酒杯，许发凉看着杯中红色液体，一时之间感慨很深。
  顾怡以前从不敢来这种场合，无论到场嘉宾是谁，她总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那个，现在她终于可以坐在这里祝老师贺寿了，哪怕已经换了一个身份。
  许发凉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曹坤愣了愣神，不知为何，他总是从这个年轻学生身上看到顾怡的影子。
  “谢谢各位亲自过来看我，现今我也六十六岁，又虚度了一年，我一生共有三个得意学生，顾怡，何雨不必说，都是大满贯的影帝影后，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发凉，还要承蒙各位照顾了。”
  许发凉猝然抬头，不明白曹坤为什么突然提到自己，不过她更重视的，还是那一句“顾怡是当之无愧的影后”，情绪乱窜，许发凉做害羞状，低下头，演技卓绝，没人看出她的异样。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
  酒过三巡，一直捋着小胡子的导演长叹一声。
  “老张，怎么了？”
  小胡子导演张觅充满忧愁地开口：“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那部想拍的电影啊，女主角还找不到人啦。”
  许发凉从未听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用这种语气词说话，在心里吐槽了几句。
  “你看看我这个学生怎么样？”曹坤指了指许发凉。
  张觅一愣：“外形是可以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可塑性和穿旗袍的气质怎么样啊。”
  许发凉听着他的语气，觉得他多半已经有了女主人选，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曹坤而已。
  王贺导演及时插嘴：“老张，你不能再犹豫了，发凉的可塑性和演技绝对是顶级的，过几年凭借你你可能就请不到人家了哦，到时候你可哭吧。”
  张觅忧郁地摸了摸胡子。
  “老师，王导，我准备歇息一阵子，跟着老师把课上完，下半年再接戏也不迟。”
  曹坤和王贺纷纷换上关切脸。
  “发凉，是不是拍徐晃累着了？”
  “对对，跟着老师放松放松，资源不愁。”
  许发凉腼腆一笑。
  “唉，看来我的杜若微又要等待喽！”
  许发凉蹭地一声坐直身体，杜若微……那不是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曾外祖母么？
  “是民国的杜若微么？”
  “那是！还有几个人能配杜若微三字？”张觅脸上满是骄傲。
  “张导演！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