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会死的
作者:妆唇      更新:2024-05-21 09:57      字数:2111
  车里的沈景之目光幽深,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落进了白家别墅的大门。
  阿文把车停在白家别墅门口一侧,忐忑地回头看着沈景之,“沈总,我们查的资料没错,白小姐真的是白家的千金,跟二少爷有婚约的那位主。”
  “是跟我有婚约。”沈景之强调了一声。
  他收回目光,忽然觉得替沈延之结婚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原本想着娶个女人回家,只要安安份份地呆着不要打扰到他便是了,如今看来,或许婚后的生活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趣,起码他之前想的随便买个房子让所谓的妻子住着就行的想法已经打消了。
  “……”阿文想了一下,他知道沈景之和沈延之之间的交易,刚刚也是因为一时反应不过来,却没想到沈景之这么介意,“那沈总,我们现在回公司吗?”
  “回公司。”
  白家别墅内。
  白元远一声不吭地盯着白落苍白的脸,目光凶狠得几乎能将人凌迟处死一般,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却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欠了两百万债务。”白落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声,她极害怕自己的这个父亲。
  因为她母亲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然而打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却成了母亲自己失足摔死的情况,白元远喝了酒之后就会失去控制,而此刻,白元远眼睛通红,显然在她回来之前便喝了酒。
  是她刚才没注意到,不应该挑这个时间跟他说的。
  白落脸色苍白地退了一步,脑海里回想起她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母亲被他打得痛哭求饶的声音。
  白元远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紧了白落,忽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客厅回荡,白落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然后整个人被力道带飞,撞到了边上的沙发上。
  白落痛苦地唔了一声,颤着手摸脸,却发现已经肿了一片。
  白元远一步窜上前,迅速地拽起她的头发,手法轻驾路熟,一把将白落扯落在地,他的脚一下下踢她的腿,她的肚子。
  “你这女表子!两百万!你哪里死出来两百万还钱!我告诉你,你就算把自己卖给沈家,你都不值两百万!”
  白落痛苦地惨叫,蜷缩着身子护着头,期望可以抵挡一阵子的痛打。
  然而白元远却很知道打什么位置能给人最大的痛苦,他踢白落护着的脑袋,似乎恨不得她死一样。
  “女表子!你肯定出去勾搭野男人,你还有脸回来!”白元远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把白落带入到她母亲身上,狠狠地打着发泄心里的阴暗面。
  然而可笑的是,白落的母亲并没有出轨,所有的事情都是白元远的敏感多疑,所以每当喝了酒就爆发出来,尤其恐怖。
  白落心里发冷,最后落在身上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白元远这些年因为公司的事情心力交瘁,身体老得很快,体力也没从前那般好了,所以打了一阵子,便停了手喘气。
  白落艰难地爬起来,以全身尚可调动的最大的力气夺门而出,她不敢再待在白家了,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被暴打的感觉很难受,白落脑晕目眩地扶着墙壁走。
  她不爱回家,更多的是家里等待她的,经常是喝醉了酒的父亲,所以她很多时候宁愿在公司加班睡觉。
  今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白落觉得自己傻透了。
  她脑袋晃了一下,有种想吐的感觉,白元远打人毫不避讳,对着脑袋踢,她忍住恶心擦了擦鼻血,觉得实在撑不下去了,她在白家别墅附近的公园停下,弯着腰摸进小亭子里。
  公园现在安静得很,有钱人都不太有时间来这些地方,来来往往的只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妇人。
  傍晚气候阴凉,并没有人进来这个小亭子,白落便扶着柱子蹲下去,她很难受,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嘴唇也发白,只有在蹲着的时候会感到好受一点。
  她手抖着摸出手机,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踢得脑震荡了,她又恶心了一下,连忙翻开联系人想打给张佳佳叫她过来接她一下,不然她恐怕死在这小亭子都没人发现,她手有些抖,一直划着屏幕。
  终于在眼前一黑之前把电话拨了出去,“佳佳……我又被打了,带……带我走……”
  白落甚至来不及说出她所在的位置,只觉得晕的极其厉害,仿佛整个天地都旋转了过来,然后变的一片纯白,她眼睛一翻,靠着柱子晕了过去。
  她手里的手机屏幕显示还在接通中,然而拨打出去的联系人却不是张佳佳,而是大魔王……
  另一头,还在车上坐着的沈景之皱眉看着手里忽然没了声音的手机,他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下去。
  又被打,是什么意思?
  前面阿文留意到沈景之的脸色,抽空看了一眼前方的路,问:“沈总,怎么了?是许明松那家伙有意见?”
  不怪阿文只想到这方面,因为从来能让沈景之露出沉重的脸色的,就只有很难处理的公事,很多时候他都怀疑沈景之到底是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回去,白家别墅。”他眼神幽深得如同万丈深渊,他忽而抬眼一看,所及之处都仿佛能蒙上一层冰霜。
  “……是。”阿文不理解,但只好照做。
  但接下来更不理解的事也发生了,沈景之到达白家之后直接下车闯了进去,门口的保安显然知道沈景之这号人物,不敢不放行。
  当两个男人进了屋子,看着一地狼藉,地面上还隐隐有的血迹时,心跳都顿时漏了一拍。
  沈景之沉着脸色看向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喝了更多酒的,烂醉如泥的白元远倒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而屋内没有别的身影存在。
  “天,这是发生了斗殴吗?沈总你看,打烂了好多东西。”阿文惊讶地说,结果一回头,却发现沈景之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