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白翼将东西都收起来，暂时离开了房间。黑羽倒是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就对着津韶看，像是要把他看出一朵花来。
  津韶皱眉一直忍着没有说话，在黑羽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时，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讽刺：“你喜欢男人？”
  “不，我只是喜欢你。”黑羽脸上露出宛若小恶魔一样的笑容，“现在你终于是我们的了，我很高兴。”
  “变态。”津韶嫌恶的蹙眉。
  黑羽也不生气，点头应道：“从物种学来说，我们的确是变态物种。”
  “……你们不是喜欢小锦吗？”
  “还在想黄小锦吗？想她会再来找你？”回来的白翼刚好听到他这句话，在他身边坐下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放心吧，不会的。因为在她心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津韶一惊。你们都做了啥？
  “说起来，那天幸好拦住你，没有让你走呢。”白翼似乎很喜欢抚摸津韶的脸，他再次伸手摸上津韶的脸，大拇指在他唇角温柔摩挲，“你设定的那条轨道上后来出现了虫洞，把附近的一架货船吸了进去，尸骨无存。”
  那你怕是不知道我是故意走那条路的，而且那天根本就没有货船。津韶在心里吐槽，面上却是面无表情：“你们让小锦以为我在那架货船上。”
  白翼点头。
  “我们这算是救了你一命，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们那里有句话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对吧？”黑羽对着津韶挑了下眉，也伸手想去摸他的脸。
  津韶的回应是一声冷笑，将两人的手毫不留情的拍掉。
  “你们两个都喜欢我？愿意和对方彼此分享我？”他看了看点头的两人，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可笑！我喜欢小锦，就绝不会想让她还喜欢除我以外的人，没有人会容忍自己的爱人还喜欢别人，也不会有人愿意无私分享自己的爱人。”
  “可我们是双生子啊，注定会喜欢同一个人，”黑羽笑问，“有两个人喜欢你，爱你，不好吗？”
  如果这是攻略游戏，津韶一定甩了节操，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可这不是攻略游戏，这里是剧情世界，他是一名剧情维护师，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务，任务失败就要登出世界，不得停留。
  “你们这不是爱，连喜欢都算不上。”津韶摇了摇头，试图劝说道，“不论是爱或喜欢，都会有占有欲，不可能会这样毫无芥蒂的分享自己的爱人，或者愿意自己喜欢的人爱上别人。”
  白翼却说：“正是因为爱，才会包容。我和哥哥都不愿意放弃你，所有只能选择共同拥有你。”
  津韶扯了下嘴角，问出和原剧情黄小锦同样的问题：“那你们喜欢我什么？这张脸，还是我的性格？总该不是因为我摸了你们的翅膀吧？”
  “都不是，或者都是，或许是一见钟情也说不定。”白翼笑道。
  和原剧情对黄小锦一样的回答。津韶压着一口闷气，冷声说道：“我不喜欢男人，你们这样囚禁我是没有用的，放我离开。”
  “凡事没有绝对，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是。”白翼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多继续，看了一眼时间，说，“好了，差不多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你睡吧，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两人和他道了晚安，真的都退了出去，没有留下。
  津韶下了床，试探着在房间走了一圈，锁链的长度能让他进浴室，走到房间任何一个角落，却偏偏最多只能让他站在门口，出不了屋。而屋子里也没有任何能让他自残或者打开锁链的尖锐物品。
  完美的小黑屋。
  如果锁的不是自己，津韶都想点个赞。
  津韶原本以为他们都将自己关了小黑屋，一定会采取强制手段，但这两人却是玩起怀柔政策，除了不让他出屋，什么条件都会满足，也不会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随意触碰他，甚至还故意舒展出翅膀，想让他心软。
  他多次询问过两人到底为什么喜欢他，可不论是白翼还是黑羽，都一口咬定是一见钟情，并且强调两人都不会放弃他。
  不知不觉，半个月已经过去了。
  如白翼所说，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房间之中，十几天不见天日，他的皮肤的确白了一些，配上他这被锁住的小可怜模样，倒是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黑羽显然很喜欢他这副模样，把他的手握在手中来回把玩，好像永远都不会厌倦。
  “白翼呢？”津韶问道。虽然这段时间白天里他身边一直都有人，但这几天两兄弟一起出现的频率却大大降低，尤其是白翼，往往深夜才会回来，脸上还带着罕见的疲惫。
  “你这是在关心我们吗？”黑羽眼中闪过大大的笑意，脸上惯常的痞笑此时变成像是得到心爱的糖果一般满足的孩子气笑容。
  津韶眨了下眼睛，扭头冷声说道：“不，我想你们该放弃了，让我走。”
  听着津韶还没有放弃离开想法的话，黑羽却不再生气，只笑道：“那你要失望了，我们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津韶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夏树，接受我们不好吗？我们真的很爱你。”黑羽从津韶背后拥住他，见他没有反抗，心中一喜，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说道，“你斗不过我们的，早晚都会是我们的人，早点顺从我们，才能早点从这房间里出去，你也想出去的吧？”
  “出去？”津韶低声问道。
  黑羽下巴蹭了蹭，应道：“对，出去。”
  “恐怕只是让我出这个房间而已吧，”津韶哂笑一声，“你们根本不可能给我自由。”
  “这世上，没有谁是能真正自由的，在我们喜欢上你的时候，心就已经不自由了，全都在你的手中。”黑羽低笑一声，他的声音不同于白翼的清越温柔，而是坏坏的痞气中带有一丝丝沙哑，说不出的动听勾人。
  “你们到底喜欢我哪里？”津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是真的好奇这个问题。
  “你都问过好多次了。”黑羽有些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双臂微微用力，将津韶往自己怀里靠了靠，“哈，白翼说他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你，我们是双生子，喜好都是一样的，白翼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我们最喜欢你了，可是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白翼说他在想办法，可是，夏树，你就不能心软一点，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吗……”说到后面，黑羽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慢。
  “黑羽？”
  “我有点困了，我们睡一会儿好不好，夏树。”他带着津韶向后倒去。像是怕津韶跑了，但又想和他亲近，黑羽一条胳膊拦在津韶腰间，却规规矩矩的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动。
  耳旁的呼吸声变得绵长，黑羽是真正的睡了，津韶却完全没有睡意，睁着一双眼睛失神的盯着天花板，连888叫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白翼走了进来，津韶转动眼睛，看向他，白翼对他微微一笑。
  像是不想看见他一般，津韶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
  哪怕黑羽白翼表现得爱他爱得再深，也不过是被主神用一串数据捏造出来的虚拟人物而已，智能再高，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
  如果真的爱他，会接受自己的兄弟和自己分享爱人吗？津韶想着他和哥哥若是喜欢同一个人，不忍心对方难以抉择或是都不愿意放弃对方，于是两人握手言和，决定共享……
  不可能！
  要不然争取，要不然退出，绝没有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