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作者:Chiara      更新:2024-05-21 13:10      字数:5900
  敲几下门然后停止又敲,好几分钟都没有要让人进门的回应声,她转动古典式的长型手把不请自入。
  “有人在吗?”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书房,房子内部拍摄明天开始,所以管家到时才会正式为她导览室内。
  眼光扫过几把椅子上都没人,书桌后方也没人,然后发现自称是公爵的史宾赛倒在书房地板。
  “你怎么了?”她冲到他旁边。
  “我的头......好痛......。”
  史宾赛双手抱着头。
  “来人,快来人啊!”夏洛特大喊。
  史宾赛平躺在挂着金色纱质帘子那张主卧室四柱床上,医生刚走。
  夏洛特坐在旁边椅子上回想医生说的话。
  “公爵阁下他这是老毛病,醒来就好。”老医生看她担心忍不住安慰她。
  “老毛病?”难怪管家和其他仆佣都不太紧张的样子。
  “他出过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
  “好像是山难,登山意外。”老医生好像不介意她问题一大堆,也没问为何她在主人房里管家却不在。
  “您不确定?”
  “我接手的时候他已经复原回国来到这里静养。病历上写的是山难。”
  “所以他和过去看起来不太一样?”
  “你是指整形?他没有很大差异,擦伤没有长期影响到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医生呵呵笑开。
  夏洛特没有再追问,她多问会令人起疑有什么企图。
  医生撩开他发际和衣服检查时,他身上有过去受伤留下的疤痕,看得出他之前应该伤得很重,医生也检查他的手脚。
  “史宾赛。”她伸出手盖着他的。
  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但他的确是史宾赛,不是什么公爵,不管他怎么演戏或是否认,身上因为小时候顽皮造成的伤痕骗不了人。
  她曾经是他的枕边人,他全身上下她早都看光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医生翻开他的衣服她就注意到几个熟悉旧伤。
  可是,为什么有权有势的贵族家庭上下让他说谎扮演这个角色?
  “您请回房吧。”管家出现在房门口。
  夏洛特像被电到,立刻把手收回。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在夜里留在公爵房里。以前她起码是史宾赛的情妇,现在什么都不是。
  “夏洛特?”干枯声音轻唤着。
  他记得夏洛特颤抖着声音唤他的名字。
  “阁下。”正在床边打瞌睡的管家醒来,帮助他在床上坐起身。
  “那个女摄影师呢?”他接过管家递给他的水杯喝下,忆起自己现在身份。
  “她在房间休息。”管家站在床边毕恭毕敬地说。
  “你也回去睡吧,我没事。”
  “是。”
  老毛病向来是发作之后就好,没有引起疲惫的管家怀疑他似乎过于急着独处。
  西明斯特公爵穿着睡袍走到夏洛特房门外耳朵轻轻贴在门板,里面传出的细微哭声让他眉头皱紧。
  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锁好,悄悄按下床头木制家族纹饰,床边柜子自动移位,他钻进大开的洞里找到挂在通道墙上手电筒,找到附近墙上一条绳子往下拉,柜子回到原位。
  这种古典英国庄园都有些机关,以前的人为躲避战乱或是仇家用。他早把这些通道摸个彻底。
  走到夏洛特房前,他关掉手电筒,拉开一个长条木板透过变成缕空的墙上装饰品看着房内动静。
  她拿起床头一个橘黄色呈透明小药瓶,他紧张起来,幸好她只取出两颗药吃下,从床头的透明玻璃水瓶拿起倒扣在开口的玻璃杯,倒些水进杯子里喝下。
  她随后脱掉睡袍,身上穿着细肩带洋装式睡衣。拿起稍早在镇里买的杂志,坐到床上看,不久她就困得睡着。
  他拉动旁边一条绳索,面前的墙往旁边打开。
  他急急走到床边,伸手拿起药罐,读过标签确定是美国医生开的处方签安眠药。
  他叹口气,把她手中杂志和背后的枕头抽走,让她好好躺下。
  “好奇怪,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好像有人。”
  夏洛特刚醒,坐在床上看床的另一边,掀开棉被用手碰触是冷的。
  她检查过门锁也没问题。可是她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棉被底下身上唯一布料睡衣卷到腰际,两边细肩带也都垂到肩头,露出乳晕,没穿底裤的私密部位有些湿润。她承认自己做春梦,但是有点太过真实。
  她比公爵家人提早到庄园完成风景的拍摄,等到到齐就是专心拍人的部分就完成这次工作。
  每个成员有不同行程表,所以要等到全体到齐需要时间也有点麻烦,可能只有几个小时可以拍到全部的人在同一个画面。
  却没料到史宾赛自称公爵在此出现也不想走。
  “他不承认自己的身分就算了,待在这不走妨碍我工作真的很烦人。”
  管家明明说公爵很忙,大忙人待在乡下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吃饭她碍于礼貌不好时常推托就躲不掉,结果一天叁餐他都准时出现。
  隔夜夏洛特没吃安眠药,她刻意不昏睡想知道自己猜测他跑到她房间是否为真,今晚从罐子里掏出来吃的是维他命。
  史宾赛不满的脱掉睡袍丢在地上,用力拉开被子,大摇大摆地躺上床,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
  他的手不客气地在她背对的身上游走,把她的一条腿往后扳,放到自己大腿上,他的腿微微顶开她的大腿,手指来到他朝思暮想的地方,缓缓逗弄。
  夏洛特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变本加厉,另一只手从她背后往前握住她的乳房揉捏。
  他亲吻她的肩膀,发现她敏感的缩了一下。
  她还醒着。那他就不必客气。
  将她翻过身,让她躺在床上。
  拉开她的双腿,曲起让脚踝碰触到臀部。
  他低下头让灵活的唇舌取代手指逗弄她。
  像电流通过全身,她忍不住睁大双眼:“史宾赛。”
  “你觉得我是谁,今晚我就是谁。”他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细语。
  她没有推开他,而他毫不客气的用唇舌攻击为他变硬的小山丘顶端。
  扯开她身上单薄睡衣,他的腰往前一挺,把自己推进她温暖蜜穴,用唇吻去她吟哦声。
  夏洛特迷失在感官之中,所有的事都被她抛在脑后。
  床是空的,他已经离开,腿间的粘腻和乳房的肿胀说明昨夜不是做梦,她光着身体缩卷在床单里。
  他知道她每一个敏感部位,知道她在他身下的反应。
  在销魂天堂最后一晚,他对她非常温柔。
  昨晚的他很急躁,在她身上留下瘀青和吻痕。
  从以前开始,他会失去自制就是有事情烦着他,所以他现在不想解释她不会多问,他或许有好理由必须假扮另一个人。
  等拍摄工作结束,作品交件完成,她会亲自找上他问个清楚。
  接下来一整天两人没有再碰到面。
  夏洛特在电脑里把拍好照片整理出来,挑出一些用电子邮件传给公爵夫人和经纪人参考,如果没有收到重拍建筑和风景要求,接下来她的工作剩下人物照。
  “画家来过电话,他就快到了。夫人说过你会和他一起工作,我们去大厅等他,互相认识。”管家在夏洛特房门前对她说。
  画师抵达庄园,原来是夏洛特认识,以前也合作过的。以前没有照相机的时代英国贵族继承人和夫人都会留下画像给家族后代,现在延续下来贵族也都会存有画像。
  “夏洛特!”画师下车后亲吻夏洛特两颊,给她一个拥抱。
  听见外面汽车声音,走到书房窗前查看的公爵,不巧看见这一幕。他皱眉,手中纸张瞬间被揉成一团。
  管家带两人到庄园的画廊参观。夏洛特看过庄园历任主人图画后,越来越迷糊,史宾赛长相确有这家人的影子。
  夏洛特白天跟着画师旁边拍照,她喜欢拍摄自然的互动,正在当模特儿被画的公爵家人最适合拍成家族生活照。
  他有叁位姐妹,只有一位大姐出嫁,另外两位妹妹比公爵年轻不少。
  午餐时间只有夏洛特和画家。
  “你家主人呢?”夏洛特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见到史宾赛。
  “他突然出门去。”管家也很头痛,主人也没交代去哪,何时回来,偏偏今天是公爵家人全员到齐的日子,公爵夫人要是问起来,他连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这样啊……。”夏洛特有些失望,经过昨夜,他是否该试图向她解释些什么,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一如往常只要她的身体。
  “他特别交代今天午餐让两位好好用餐,因为之后是公爵家人私人时间,就要麻烦两位在房间用餐。”管家抱歉的说。
  画家欣然接受,说他喜欢安静用餐。
  夏洛特惆怅接下来到工作完成之前要见到他不会太容易,更别说单独见面。
  “这是公爵的未婚妻。”在傍晚到来的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向夏洛特和画家介绍。
  他竟然有未婚妻,那昨夜算什么。
  夏洛特隐藏自己的震惊。
  晚餐前夏洛特和画家到管家说预计要当临时画室的宴会厅参观,里面摆上试衣用的站台和画家的画具。
  她找到几个容易取景的地方预计进行拍摄工作的时候要站立拿着相机拍又不挡到画家。
  常整夜埋首画图的画家房间被安排在宴会厅附近方便工作,与她和公爵的房间分别在建筑物最远两头,中间是书房和图书室一起的空间、公爵夫人和女儿们的房间以及楼梯。
  她看完后与整理画具的画家道别,走上楼梯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的晚餐大概已经送到。
  室内很安静,公爵夫人和女儿们以及公爵的未婚妻出门到附近朋友家作客还没有回来用餐。
  “夏洛特。”史宾赛和她不期而遇。
  “晚安,阁下。”她礼貌的打招呼,试图与他错身而过不想多加停留。
  “你避着我?”史宾赛抓住她手臂。
  “公爵阁下,请把我当成不存在。”
  他皱眉,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套在他身上。
  “保持距离的第叁人身分我会比较能够观察、拍出好照片。”
  “借口。”
  夏洛特不理他,从他手掌中抽出手臂,转身往房间走。
  他挡住她去路。
  “史宾赛,我们就此各走各的路。”夏洛特抬眼看他。
  “休想。”
  她推开他试图阻拦的手臂。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分就算了。
  她不会继续和他一起演下去。
  “我会待到工作完成,在那之前,请不要再烦我。”
  她快步回到房间,依管家所说在用餐完毕后把餐盘放到门外。
  就在她要关上房门之际,门被一只手挡住。
  “夏洛特。”
  “请离开。”她按着门把,低声地说。
  他还敢来敲她的门。
  “我可以解释……。”
  “不。不再需要了。我不想听。”她趁他松懈放下挡住门的手臂,把门关上落了锁。
  她对父亲笨到完全相信老板的话这件事已经有觉悟。
  老板和家人撇清装傻,她父母陪葬。
  她差一点就重蹈覆辙。
  他现在等于在变相承认自己的真实身分。
  “真可笑。”她还以为他死了,亏她眼泪都流光。
  他们早就不应该继续下去。
  公爵发现她的手指开始动起来。
  她睁开眼睛醒来。
  医生在床前轮流看着她和坐在床边的史宾赛:“清醒就没事。”
  管家带着收拾好包包的医生离开房间。
  “夏洛特。”
  她转头避开他。
  “发生什么事?”
  她还是不说话。
  他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没什么好说。”
  “我不相信你会因为我有未婚妻服药自杀,那不是你会做的事。”
  她瞪大双眼:“史宾赛。”
  他分明记得她,知道她什么都可能会做,就自杀不可能。以前他突然告诉她要订婚,但是未婚妻不是她,她都没有自杀的念头,现在也不可能。
  她的晚餐有问题,大概是果汁、汤和甜点,因为这叁种尝起来都微苦。
  “我不知道你为何常常提起那个名字。”
  他松开手,站起来离开椅子,跺到窗前。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多想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出去。”她冷冷的说。
  “夏洛特。”
  “滚出去!”
  医生离开之后公爵找来管家。
  “把画家打发掉。”
  “是。”管家皱眉,不过公爵要怎样就怎样,他只听令不管其他。
  “画家要离开了?”
  夏洛特从自己房间的窗前见到画家把行李拿上车有些惊讶,想去一探究竟,在往大厅的阶梯上遇见正在上楼的管家。
  “是。”
  管家继续移动脚步。
  “画作完成了?”
  她注意到窗外那大开的大门外,画家的车子旁边还来了一台大货车。
  “并没有。”
  管家停下脚步,看着不顾礼节阻止他前进的夏洛特。
  “那画家为何要现在离开?画不适还没有完成吗?”
  “画作会在画家的工作室完成。”
  夏洛特绕开管家往大门外跑去。
  “等等!你身体还没复原。”管家在她背后喊。
  “你要回去了?”
  “是啊,公爵家的女眷突然有事,都离开了,还好大部分的人物构图都完成,又有你分享给我的同步拍摄照片。”
  “那我和你一起离开。”
  原本在窗前看着画家和货车的修发现夏洛特去和画家说话,惊觉夏洛特脚步急促回到房子里的意图。
  “想去哪?”公爵在夏洛特房门前拦住她。
  “史宾赛……不,公爵阁下。不管你是谁,我工作完成要回家,你管不着。”夏洛特皱眉看着阻止她进房的男人。
  “是我付钱给你。”
  “是公爵夫人雇用我。”她冷冷瞪着他。
  两人的对峙持续几秒。
  公爵闭上眼手掌抚过额头,疲惫的说:“夏洛特,给我一些时间。”
  “让开。”
  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他欺骗她的理由为何,有多冠冕堂皇,他都不应该这样对待她。他可知道她每天以何种心情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和那个画家在一起?”
  公爵不管他自己充满嫉妒的话有多荒缪,等同承认自己同时是另一个人,夏洛特口中的史宾赛。
  气到发抖的夏洛特在盛怒之下动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她厉声大喝:“你没有资格问!”
  刚好为找寻她一起出发而上楼的画家和背后跟着的管家因为太过震惊她越矩行为而愣在当场。
  无论如何,英国贵族的公爵不是一个能让被雇用的人高声争论或是动手的普通人。
  夏洛特没想到会有人上楼,等她注意到旁边有人,她突然不知如何反应,直到意识到自己竟然大胆到在公爵家中出手打他已经太迟。
  无论他是谁,在旁人眼中他是个英国公爵,而她的行为大不敬。
  史宾赛打开房门把夏洛特推进房里,自己也挤进去。
  “离开。”他头也不回的命令,说完关上房门上锁。
  管家立刻知道是给他的指令,拉着即将踏上阶梯顶端的画家往下楼方向走。
  画家不情不愿的被管家拉着走,边走边回头。
  “不要太好奇。”管家低声告诫。
  “但是公爵很生气。”画家担心的回头看。
  “不应该多管人家的私事,奉劝你回去后也不要四处宣传。”
  他的脸上因为她的一掌而泛红,什么也没说的以脚步逼近她。
  “你想做什么?”
  “这还用说吗?你待过妓院,不要装清纯。”
  “下流!”夏洛特恨恨的看着他。
  “你又有多高级?”
  “起码我不说谎。”
  她有没有卖身他最清楚,把她当妓女的向来只有他,找她回来的也是他,现在他扮成另一个人又打死不肯承认真实身分,还要安她罪名未免太不厚道!
  夏洛特的脚跟顶到床脚,跌坐在床上。
  史宾赛欺近她,用身体优势把她围困起来。
  “和你无关。”夏洛特仰躺在床上。
  修把手放在她头部两旁,和她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我不相信你和他没有奸情。”
  “是真的。”她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死了就找上别人?”
  “不管过去我如何想,现在你在我心中已经死去。你想扮谁就扮谁。你的事也与我无关。”
  “我不信!”修用两只手指圈着她下巴捏住她的两边脸颊。
  “你想做就做,做完让我离开。”
  “夏洛特!”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身体!”
  她用衣物遮盖身上因为挣扎产生的瘀青,遗憾的是她仍享受与他的性爱。
  她闷闷不乐的看着车窗外,因为就像个犯人被重兵押解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