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一个小型会议。
  姜婉婉提前半个小时到了会议室等待。
  她到的早，医生没几个。
  十几分钟后身边的座位才陆陆续续坐了人。
  院长还没来，唯一的消遣就是聊天，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近几天医院内的趣事。
  一名医生率先挑起话头：“诶，听说没，前段时间周主任带的那几个实习生全部通过了，通过率百分百啊，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
  “真的？我也听说了，还以为是假的，周主任真厉害啊，又年轻又漂亮，能力还强。”
  “是真的，那么多实习生，全过，不知道怎么教的！”
  八卦永远少不了拉踩炫耀。
  姜婉婉作为周海琼平时敌视的人，自然被拉入了话题中。
  说话的是平时追求周海琼的一名男医生，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姜婉婉，各种吹捧周海琼：“周医生全凭实力，人美心善，不像是某些关系户，挂着名，整天什么都不干，还领着高工资，周医生可比这种人强多了。”
  话一出，附和声立刻一片。
  多数是男医生。
  也有少部分看姜婉婉不顺眼嫉妒的女护士。
  无故被拉入战火中，迎面就是一阵嘲讽，饶是姜婉婉脾气好也忍不了，眸子不爽的眯了下，视线扫过挑拨嘲讽的几人，将几人给记了下来。
  她脾气好不代表要被欺负……
  现在不追究也不代表以后不会追究……
  眸光扫过吹嘘周海琼的那名男医生，姜婉婉若有所思。
  看来周海琼应该是男医生面前说过什么……
  有心拆穿周海琼，可一想，一点小事，没什么拆穿的必要，所以姜婉婉便没理会，全当耳旁风，什么都没听到。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了。
  没想到周海琼来了。
  她应该也听到了四周正在讨论她带出来的学生全过的事，骄傲的扬了下下巴，还瞟了姜婉婉那一眼。
  心里得意，面上她却一脸淡然优雅，微微一笑，谦逊道：“没什么，是她们天资聪慧，我也没帮上什么，就解答了几个问题。”
  “周医生你太谦虚了。”
  “实习生懂什么，肯定是你教的，太厉害了。”
  “没什么。”周海琼有意让姜婉婉出丑，故意将话锋转向姜婉婉，“姜医生这么厉害，以后带实习生肯定也是全过。”
  “就她？切……”
  “带什么实习生啊，人家是关系大户呢，带实习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怎么能落到她身上。”
  “人家不用带实习生职位就蹭蹭往上升。”
  “我看啊，她带估计也带不出几个。”
  这些话是窃窃私语的。
  碍于姜婉婉还在场，对她不满的医生护士没太敢将脸皮彻底撕破，毕竟姜婉婉职位比她们高，不过嘲讽的意思是很明显了。
  原本姜婉婉怒气自我调节散了个差不多，没想多计较。
  没想到……
  她没打算计较，正主倒是挑衅到她头上来了。
  姜婉婉放下手中的文件，不中不中的声音让说话的医生们顿时降低了几分声音，抬眸扫了周医生一眼，语气凉凉：“既然周主任这么厉害，手下的实习生全过，看来是很有经验了，下次说不定带实习生的真是我，不如一会开会的时候周主任谈谈怎么带的？传授下经验，好让在座的医生们学习一下？”
  “这么简单的事，周主任应该不会拒绝吧，分享经验也好造福大家。”
  一句话堵住了周海琼的借口。
  周海琼带的实习生全过，在座的医生的确想知道她是怎么带的，想学习下经验。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届实习生会不会轮到自己。
  周海琼脸色微变了下，心里暗骂姜婉婉几句，脸上勉强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如果大家想知道，我肯定会将自己的惊讶分享，不过……”
  她脑袋快速的旋转，故意看了姜婉婉一眼：“会议上还是算了，院长一会儿来肯定还有正事要讲。”
  一句话可谓是别有深意。
  周海琼对着四周的医生不好意思一笑，柔声说道：“等有时间，我们聚在一起我再说一下。”
  这个我们里自然是不包括姜婉婉。
  在座的医生们听出周海琼的言外之意，纷纷表示可以，对她更加热络，笑的热情，想早点学到一些经验。
  见没人心生不满，周海琼松了口气一笑，再次看向姜婉婉，故意推辞，话里话外都是怕姜婉婉偷师。
  至于到时候真传授经验……
  她随便编几句就行。
  姜婉婉彻底被她的厚脸皮给惊的无语，翻了个白眼不想继续跟她说下去。
  不知道周海琼哪里来的勇气说要传授经验。
  “聊实习生的事呢？”
  聊天间，姚宫如从门口走进来，笑着问道。
  医生们见他来，忙收敛起八卦的心，略尴尬的点头。
  姚宫如摆摆手，笑的温和，全然不见之前的严肃：“不用拘谨，开个会议而已，我听你们刚才是在谈实习生论文全过那事？我也听说了。”
  说着，他特意看了周海琼一眼。
  周海琼一早就想找个机会再姚宫如面前有所表现，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看姚宫如看她，谦虚一笑：“只是幸运。”
  姚宫如笑而不语，拿着文件坐到座位上。
  其他的医生有意讨好周海琼，各种夸她：“周医生第一次带学生没想到就能全过，能力太强了。”
  “周医生是方法用的恰当。”
  “周医生前段时间没少忙，经常加班。”
  忙……经常加班？
  姜婉婉嘴角轻抽了下，都不想反驳。
  槽点太多。
  “那正好。”姚宫如静静的等医生们说完，这才不咸不淡的抬了下眼皮看了周海琼一眼，“一会儿讲完正事，周医生你谈谈怎么带实习生，说说经验，让大家都学习学习。”
  “院里还没出过带实习生全过的例子，有必要好好讲讲。”
  姚宫如开口了，周海琼无法拒绝，她僵着脸笑的勉强。
  经验……
  她根本就没什么经验。
  实习生她根本没怎么带，就是随便敷衍的讲了讲……
  “周主任？”
  周海琼迟迟未回答，姚宫如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