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听到两人聊计划才离开的。
  但之前的停留……
  姜婉婉不知道该如何跟姚宫如说，总不能说她当时正在想楚朝和朱军干架的事。
  “当时考虑了下要不要进去，毕竟我和楚朝之前有点摩擦。”姜婉婉将当时犹豫的其中一个原因说了出来。
  姚宫如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沉默了会儿后开口：“当天，监控中只有你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所以？
  怀疑是她跟朱军通风报信？
  “事情不是我做的，这几天我没见过朱军，也没联系过他。”姜婉婉定定的看着姚宫如，一字一顿道，“我也不否认我去过办公室。”
  她的确去过没错，也听到了楚朝和他的聊天。
  这口黑锅还真是……
  太冤了！
  偏偏还没办法证明！
  见姚宫如面露犹豫，欲言又止迟迟不开口，姜婉婉知道应该是楚朝那边施压了，于是主动道：“我只能说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段时间医院也不是太忙，我想请假一段时间。”
  “先歇班一个月吧。”姚宫如心底其实也是不太相信是姜婉婉通风报信的，哪怕‘证据充足’。
  但楚朝那边……
  他得给个交代。
  等他调查出事情真相，还了她清白。
  平白无故顶了个超大号的黑锅，姜婉婉说不郁闷是假。
  窦娥都没她冤。
  一连休假一个月，回去肯定是瞒不了霍珩一和周周的。
  开始一两天姜婉婉还借口上班去跟顾允见面什么的，可后来，她自己一个人逛街也没什么好玩的，总不能逛一个月的街。
  告诉霍珩一和周周吧……
  两人肯定要担心。
  思来想去，姜婉婉还是决定先逛几天街，能瞒几天是几天。
  大不了后面几天再说休班，休班几天没什么奇怪的。
  这计划听起来很完美，可在第三天就被识破了，识破还是个意外。
  这天，阳光挺好。
  周周在霍珩一办公室待了会儿很无聊，就让霍珩一带着他去喝奶茶顺便去商场买新款的高达。
  在经过商场的时候，周周忽然在街角的小奶茶店中看到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妈咪？
  他一怔，脚步顿住。
  霍珩一眉头一挑，也停下，侧眸看他：“怎么了？”
  见他呆呆的看着一处不说话，霍珩一拧了下眉，以为他不舒服，正要问，就听到周周脆生生的声音问道：“妈咪今天……上班了吧。”
  “嗯。”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姜婉婉曾说今天有预约的病人，提了几次医院的事，所以无论霍珩一还是周周，都知道她今天工作。
  “有事？”
  周周揉揉眼睛，眨巴了下，定眼一看，还是觉得奶茶店中的人眼熟。
  应该是妈咪没错呀。
  妈咪没上班……
  溜出来逛街？
  周周有点小懵，扬起小脑袋道：“我好像……看到妈咪了。”
  霍珩一：“？”
  霍珩一第一反应当然是不可能。
  此时的时间是十点。
  正是医院上班的时间，她应该正在接诊。
  周周小手一指，小棉袄漏风漏的不能再漏了：“你看，那像是妈咪吧。”
  奶茶店与两人隔着一条街，不算太远。
  姜婉婉侧对着他们，两人能看到她的侧脸。
  霍珩一顺着周周所指的方向一看——
  果然看到了姜婉婉。
  “……”
  霍珩一看着人行道亮起的绿灯，莫名觉得绿的不只是绿灯，可能还有自己的头顶。
  他眯眼确认了一下。
  是姜婉婉无疑。
  “是妈咪吧。”看霍珩一这脸色，周周基本就肯定了，心里默默为姜婉婉点了支蜡烛。
  妈咪居然说谎……
  看身侧霍珩一的脸色，周周抖了抖，乖乖跟在霍珩一身后过了公路。
  在距离奶茶店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霍珩一停下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然后——
  两人就看到奶茶店内的红色身影从包包里掏出电话。
  周周：“……”
  妈咪要完蛋了！
  对于自己被发现，姜婉婉还一无所知，只感觉背后莫名有点凉，她还以为天气降温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嘀咕了句换季果然气温变化大。
  一看是霍珩一的电话，她忙接起，甜甜道：“亲爱的，怎么了？”
  霍珩一看着面前不远处笑颜如花的小女人，语气幽幽：“在工作？”
  “是呀。”姜婉婉心虚的抹了抹头上汗，干笑，“刚接诊完一个病人，你电话就来了，好巧！我们简直是太心有灵犀了。”
  呵呵……
  接诊完一个病人？
  霍珩一扫过她手边空掉的奶茶杯，唇角弧度发凉：“今天很忙吗？”
  姜婉婉觉得他语气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还行吧，目前不算太忙，怎么了么？”
  “不忙中午一起出来逛逛街，喝喝奶茶，约约会。”霍珩一盯着姜婉婉的背影，眸中神色微暗。
  逛街……喝奶茶……
  刷刷……
  两箭直射姜婉婉的膝盖。
  她本就心虚，闻言更心虚了：“那什么，有空就约……”
  “那什么，亲爱的，还有事吗？马上下一个病人就来了，我得挂了，有时间我回你电话好不好？”姜婉婉轻哄，希望事情败露后自己能从轻发落，“那我先挂了……”
  为了情景真实，她还装模作样的喊了病人的名字：“王毅刚进来……”
  “等等。”
  电话中冷冽的嗓音打断了姜婉婉挂电话的动作，她略心虚道：“怎、怎么了？亲爱的？”
  “中午确定不喝奶茶吗？”霍珩一抬步，往奶茶店走。
  周周：“……”
  妈咪自己作死……
  “看时间吧，恐怕没太有时间，我最近也得减肥，奶茶就先不喝……”了吧……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姜婉婉就感觉一阵不对劲儿。
  因为她在自己的手机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自己的声音？？？
  因为姜婉婉做的位置在门口，打电话的时候她习惯性侧身，此时就是背对着霍珩一的，在她面前，不偏不倚有一块玻璃背景板。
  她倏地抬头，从玻璃板中看到了身后一道……
  不！
  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