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犀回头看了一眼白九夜，白九夜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了那种压迫人的气场，北宫如梦感觉轻松了几分，抬头怯怯的看向墨灵犀，下唇咬的泛白没了血色。一副想继续求证，却没了勇气的样子。
  墨灵犀把北宫如梦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不喜欢的这个小公主，不喜欢她娇娇弱弱的像个菟丝花，更不喜欢她有眼无珠喜欢墨子平。
  但是细细想来，跟西陵霜那种心肠恶毒，鼻孔朝天的公主相比，与北宫如梦短暂的相处中，她确实也没有什么让人不可饶恕的罪过。
  尤其她这次还能救了唐骏，无论如何墨灵犀心中是有一层感激的。
  可若不是因为她，唐骏也不会被墨子平抓到，也不会受这样的屈辱，所那一层感激，也就淡了。
  “你有何打算？”墨灵犀没有回答北宫如梦的话，反而开口了一个让北宫如梦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题。
  北宫如梦愣了愣，然后忽然小脸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一直退到床榻前，退无可退的靠在床柱上，北宫如梦才开口道：“你……你想，你想杀我？”
  墨灵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可以回圣医学院继续学习，或者自行回北陵，再或者，你的皇兄安王筠已经到了圣医城，你可以去找他。”
  听墨灵犀这么说北宫如梦瞬间放松了，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哪，心中却已经开始思考起墨灵犀的话。
  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他怎么样了？他……他还好么？”
  墨灵犀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了起来：“与你无关。”
  北宫如梦颇为委屈的抿了抿唇，墨灵犀说的没错，确实与她无关，可是，她只想关心一下都不行吗？
  或者说是因为她，才害的他那边惨境，所以她没有关心的权利了……
  想到这里北宫如梦胸口没来由的闷痛，咬着下唇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该多问。”
  抬头见墨灵犀依旧表情平淡的看着他，北宫如梦又补充道：“我去找皇兄，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离开圣医学院了，不知道子平……墨子平的去向，也没见过唐……唐公子。我会回到北陵，永远不再离开。”
  墨灵犀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公主是个识时务的。
  离开了北宫如梦的房间，墨灵犀吩咐瑶光给北宫如梦准备了换洗的衣服，然后送她去北宫筠落脚的地方。
  随后就回到了唐骏的房间。
  此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药箱，唐骏脸色苍白的趴在床榻上，身上已经盖了薄薄的锦被，而臀部上方的锦被高高的隆起，似乎里面支撑了什么支架，以免锦被污染了伤口。
  按照沐云初所言，伤口撕裂严重，已经缝合了。多日食不果腹而且似乎很久没有睡觉了，所以唐骏现在十分虚弱。
  刚刚有过短暂的清醒，可是醒来后的唐骏，跟昏迷的几乎没有不同。
  不说话，不吃东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木愣愣的看着一个方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脸上面无表情，双眼古井无波。
  沐云初叹口气，身上的伤总有一天会好的，心理的伤，怕是……
  墨灵犀心疼的哽咽了一下，白九夜将人抱在怀中，想了想开口道：“喂给北宫烈那种药，可有什么对身体不好的影响？”
  墨灵犀先是愣了愣，然后转瞬就明白了白九夜的意思，他是想让唐骏忘记这段不堪的回忆。
  墨灵犀咬了咬唇，开口道：“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害，只是能忘记多久的事情，全凭个人，另外这种药不是绝对的，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被抹去的，只是暂时不记得而已。往后的日子里，他或许会想起来，或者是几年后，或者是几十年后，又或者一辈子也记不起。”
  白九夜想到刚刚唐骏醒来那副木头一样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给他吃！”
  若是不给他吃，即便他活着，那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墨灵犀也明白了白九夜的苦心，这件事，他们来为唐骏报仇就够了，何必要让他心灵上承受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和仇恨。
  不伤不恨才能看得见这世间上的好，伤了恨了，晴天与阴霾无异，繁花如枯草。
  ——
  墨灵犀和白九夜一连几日没有去看墨子平，墨子平甚至于痴心妄想他们已经将他遗忘了。然而事情会像他想的这般美好么？
  “已经确定日子了？”墨灵犀的声音从院子中传进来。明明是柔美的声音却听得墨子平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回王妃话，就是今晚，不过王爷说了，属下带他过去就行，王妃就……”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十七明白白九夜的苦心。
  可是墨灵犀不亲眼看到墨子平的下场，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无妨，我换做男装……”
  “换做男装也不行！”白九夜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大踏步走过来。
  白九夜无事墨灵犀的怨念，一把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十七识相的退后几步。
  “我要去！”墨灵犀撒娇。
  白九夜皱眉：“不行！”
  “我穿男装，不会被人看出来的！”墨灵犀拉着白九夜胸前衣襟摇啊摇摇啊摇。
  白九夜喜欢极了墨灵犀此刻的娇俏的样子，心里受用，可表面仍旧冷着脸，双手扣着她的细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不行！污秽之地，本王不许你去。”
  又是本王，墨灵犀知道白九夜这就是要独断了。
  墨灵犀抿了抿唇，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眼睛眨啊眨的：“可是……可是我不亲眼看到他遭报应，我会一直良心难安的。我良心不安，就会吃不好，睡不好，你忍心看到我那个样子吗？”
  白九夜皱眉，以前怎么没发现墨灵犀这么会撒娇，这娇娇弱弱的小声音宛如婉转莺啼，光是听她这么说话，再摸着他的衣襟儿，他就有点心猿意马了。
  可是那种地方……
  白九夜还是决定要拒绝。
  可这次还没等白九夜拒绝墨灵犀就反抱住白九夜的脖颈，垫脚蜻蜓点水的印上一吻。然后红着脸说道：“你满足了我，我也会……满足你……”
  声音细如蚊蝇，连墨灵犀自己都听不清了，她还是第一次用色诱这一招，如果不好使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然而她很明显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白九夜的自制力。
  几乎是那几个字刚刚落入白九夜的耳中之后，白九夜的身体就猛地一下僵住。
  墨灵犀感受他侵略的气息笼罩住她的全身，心中一慌，连忙就想退出白九夜的怀抱，然而白九夜却梦的将人抱的更紧了。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挤压向墨灵犀。
  “小妖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白九夜的声音隐忍有低沉，带着丝丝禁欲般的沙哑，听的墨灵犀全身为之一颤。
  感受到耳畔灼热的吐息，和白九夜此刻全身的侵略气息之后，墨灵犀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忽然就有点后悔了。
  二人腻乎了一会儿，白九夜才带着墨灵犀进了关着墨子平的柴房，此刻柴房里还是前几日给驼背三行刑的样子，没有人打扫，里面的气味儿难闻。
  而墨子平也早已不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此刻的狼狈模样比乞丐还不如。
  “别杀我！别杀我！”墨子平看到墨灵犀进来，本能的求饶。
  墨灵犀勾唇一笑，同样是笑容，此刻却透着无比的森森冷意。
  “放心吧，没让你尝到人间极乐，怎么会杀你呢？”墨灵犀从解毒空间取出一个丹药，交给十七。
  十七拿了丹药二话不说就要给墨子平喂进去。
  墨子平知道，这绝对是要命的东西，连连躲避不肯就范。口中大喊着：“求你，求你绕我一命，我知道……我知道五长老的秘密，我知道好多，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墨灵犀有了几分兴趣，十七见白九夜点点头，便先退到一边。
  墨子平感觉自己劫后余生，连忙开口道：“我们进入药塔挑战，等级被调整是五长老动的手脚，他把药塔设定为按照挑战者曾经挑战过的最高级别，来定此次挑战的级别。队伍中有大长老，大长老挑战过天极，所以我们才那么艰难。”
  墨灵犀皱了皱眉：“这种废话，你到地狱去跟牛头马面说吧！”
  十七立刻就要上前，墨子平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还有！还有！”
  “我知道，五长老背后的靠山……对，对！他背后的靠山是西域神教，天瞾神教！四重山的湮灭咒就是他从天瞾神教获得的。”
  见墨灵犀表情没有放松，墨子平继续搜刮着脑海中有用的信息。
  “大长老遇刺是五长老命我去杀得，他想要当院长，想要万毒金卷。”
  “五长老说你样貌与院长夫人极为相似，眉眼间与院长也有几分相似，他怀疑你是院长的女儿。他想杀你，想阻止你到圣医学院，他怕你继承了学院的院长。”
  “我还曾无意间听到五长老说冷凝烟不是他的亲闺女。”
  见墨灵犀脸色始终不愉，墨子平焦急的搜肠刮肚试图说一些让墨灵犀感兴趣的事，可死到临头，墨子平才恍然，原来他对五长老知之甚少，甚至于根本不了解五长老的背后的势力和他的真实目的。
  就连冷凝烟为何不是他亲生闺女，可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可靠的，他都不知道。
  从头到尾，他到底在忙活什么？
  墨灵犀看墨子平不说了，冷声道：“说完了吧，说完了以后就不用再说了！”
  墨灵犀说完话就跟白九夜离开了柴房，而这边十七也给墨子平喂了药。
  墨子平绝望的惨叫，他以为他会肠穿肚烂而死，可除了最初喉咙的灼热之后，他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当他再想求饶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失声了。喉咙里只能发出难听的呃呃声。嘶哑又低沉，仿佛痛苦到极致的野兽。
  原来墨灵犀给他喂了哑药！
  本以为噩梦暂时节水了，可十七忽然给墨子平脖颈和双手双脚都套上了铁链，然后将他拴在一个铁笼子里面。
  墨子平出入过小倌儿馆子那种地方，自然对这个笼子不陌生。
  墨子平忽然就要猛烈挣扎，却全身酸软无力。
  ——
  任何风月场所都会有一些表演来助兴，有些相对高雅的地方是清倌人表演才艺。而有些龌龊馆子，就是怎么奇特开眼，怎么弄了。
  就比如今晚，整个圣医城的人都知道驼背三的小倌儿馆子换主子了，今儿个有个特殊的表演，让大家大开眼界。
  一时间城里，好这口儿的，不好这口儿的都想去看个新鲜。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下，一个铁笼子被缓缓的推入大堂。
  铁笼子里，绑着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男人，男子的样貌生的不错，可偏偏那双眼珠子被人生生挖了去，让人看着害怕。
  下面有些经常出入这种地方的人开始兴奋起来，有的跃跃欲试，有的甚至伸出手去摸那笼子的男人。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今晚要有什么特殊表演的时候。一个管事牵了一条巨大狗走了进来。
  大狗面露凶相，嘴角的哈喇子留了一地，而这狗此刻双目赤红，整个身子不停的往前耸动，两个人才勉强拉住。
  众人害怕之余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一直到那管事将大狗关入的笼子。
  大狗开始和笼子的男人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情，众人才仿佛开了眼一般惊愕。
  “呃……呃……唔……”沙哑的吼叫声从笼子里的男人口中传出，却无法痛快的喊疼。
  周围一片欢呼叫好声，他只能听不能看。
  撕裂的疼痛传满全身，墨子平忽然就想起了唐骏了。他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痛？或者比他还痛？
  墨子平忽然就后悔了，若是他不羞辱唐骏，是不是墨灵犀也能给他一个痛快？
  一条狗下去，另外一条又上来。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墨子平绝望的听到十七和管事吩咐，不能让他死了，也不能让他舒服了。
  这种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看到了？走吧！”白九夜揽住墨灵犀往外走。
  墨灵犀其实没有看到什么，他们站在最外面，她只隐约看到笼子的赤条条的人，然后又被牵进去一条狗，人与狗的大战她并没有看到，但是这不妨碍她明白白九夜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
  只是报复了墨子平之后，墨灵犀仍旧没有什么痛快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宁可放墨子平一条生路，给墨子平万毒金卷，换唐骏一个无伤无害。
  似乎感觉到身旁小姑娘的情绪不高，白九夜把人抱的紧了一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犀儿，放心，唐骏会好的，忘了烦恼，他还会是以前那个唐骏！”
  墨灵犀点了点头。
  ——
  回到客栈之后，白九夜本想让墨灵犀兑现她白日里的承诺，可是看墨灵犀这付情绪不高的样子，他也没忍心强迫她。只好静静的抱着人睡了一夜。
  一直到早上，墨灵犀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想要离开的时候，白九夜才猛地清醒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啊——你干嘛！”墨灵犀惊呼。
  白九夜勾唇一笑：“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跑什么？”
  墨灵犀心虚的别开眼：“我哪有……睡醒了，当然要起床啊！”墨灵犀昨晚是忘了，可早上起来看到白九夜兴致勃发的样子之后。她立刻一阵心惊。
  第一次时候喝多了，当时没觉得有多疼，可是第二日那种疼实在刻骨铭心啊。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有些双腿发软。
  之后二人又好久没有亲热过。
  刚刚墨灵犀大概瞟了一眼那个尺寸，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要是再来一回，说好的明天要会学院，恐怕又要拖延了！
  墨灵犀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有点怕怕的。
  白九夜看墨灵犀慌乱的样子，立刻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其实她若是不这么心虚呢，白九夜也就放过她了，可越是看她紧张害怕心虚躲避，他越是觉得你追我赶的十分有趣。
  白九夜低头在墨灵犀的嘴唇上轻吻起来，窸窸窣窣的吻仿佛羽毛一般轻柔，从嘴唇，到脖颈，再咬了咬她的小耳垂。
  虽然跟她亲热的机会不多，但是白九夜清楚的记得她身上每一处的反应。
  没用多久，墨灵犀就被他撩拨的无力抵抗任君采撷了。
  白九夜也不急着步入正题，就那样一寸寸的亲吻着墨灵犀的肌肤，然后用牙齿轻轻咬开她衣襟前的盘扣。
  墨灵犀的心随着他的手，他的吻，一次次悬起又落下，落下又悬起。起起伏伏，让人想要更多，却又怕无法预知的未来。
  白九夜垂眸看着墨灵犀香腮红透双眼波光潋滟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听到她似有似无的嘤咛，白九夜知道小姑娘的身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俯身而下，真正的拥有了她。
  ……
  才开了一次荤，就素了小半年，可想而知白九夜会有多疯狂。
  二人从天色将亮，一直闹腾到过了午时，若不是墨灵犀最后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白九夜还不舍得放开她。
  “犀儿……你这么美，这么好，本王恨不得想死在你身上！”墨灵犀就是在白九夜这样蛊惑人心又厚颜无耻的情话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唔……”墨灵犀无意识的发出一丝嘤咛。
  守在门口的瑶光听到声音，连忙开口道：“王妃娘娘醒了么？属下送晚膳给娘娘用？”
  墨灵犀听到瑶光的声音，才蓦然清醒，连忙看了看周围，自欺欺人的担心瑶光看出她和白九夜的荒唐。
  然而还好，床榻都是新换的，身上也洗了澡，里衣中衣也都是清爽干净了的，就连下面……
  怎么不是很疼的感觉？还有点清凉？
  墨灵犀疑惑了。
  然而当她准备下地穿鞋的时候，看到床头放的一个精致的小药盒，药盒里是白色的药膏，那药膏就散发着清凉草药味而，而在药盒中除了药膏之外，还有一个成人食指粗细的玉棒，玉棒后面拴着长长的红绸布。
  墨灵犀几乎是秒懂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腾地一下脸色爆红！恨不得此刻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刻门外又响起了白九夜的声音。
  “王妃醒了？”白九夜问向瑶光。
  瑶光点点头：“房间里有动静，不过王妃没叫属下进去。”
  白九夜结果瑶光手中的食盒开口道：“你下去吧！”说罢便伸手推门而入。
  而墨灵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翻身跑回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住，仿佛一个蚕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