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想破碎】
  圣域，教皇殿。
  史昂看着两个身着黄金圣衣的少年走进来，15、6岁的年纪已显示出远胜于一般少年的气宇轩昂。他们眉宇间的生气勃勃，让人看着就会从心里升起希望之光。史昂的手默默的在教皇衣袍里握紧，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射手座，艾奥洛斯。”
  “双子座，撒加。”
  “见过教皇殿下。”两名少年同时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向端坐在教皇座椅上的史昂行礼。
  史昂静静的看着他们，慢慢的开口：“雅典娜女神已经降世，预示着200多年一度的圣战即将拉开序幕，艾奥洛斯，撒加，底下这将是属于你们这一届圣斗士的残酷战争，今天让你们来，是想宣布下一任教皇的人选。”
  撒加和艾奥洛斯同时心里一震，双双低头。
  史昂闭上眼睛，静静地开口：“艾奥洛斯，你准备好了吗？”
  地上的两名少年均一愣，艾奥洛斯不敢置信，忍不住失声道：“是...是我吗？”
  撒加的瞳孔凝结住，心猛地一沉。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碎，只是碎的太快，他来不及感觉疼痛，只有几乎窒息的感觉。哪怕自己这样的努力，在教皇殿下的心里，他还是不如艾奥洛斯吗？...
  当任命宣布出来后，史昂觉得自己全身脱力，他没办法去看地上的两个少年，幸好教皇面具让他们看不出自己的异样。艾奥洛斯，你这样是不行的啊，怎么对自己没信心，这样要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教皇，带领大家赢得圣战的胜利呢。还有，撒加他，也要靠你的啊...
  “艾奥洛斯，仁、智、勇你是圣斗士里最优秀的，希望你以后严格要求自己，带领大家和雅典娜女神一起，赢得圣战的胜利。”史昂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着最恳切的声音鼓励这个将来必然要背负很多重担的少年，未来非常的沉重，希望他能够坚持下去。
  艾奥洛斯终于从惊讶中回神，他肃穆的低头回应：“是！艾奥洛斯定不辜负教皇殿下所托。”
  史昂终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撒加，他半合着眼帘，脸上看不出悲喜。但是这孩子几乎是史昂一手带大的，又怎么能看不出他满心的委屈和失望。撒加啊，我知道你很努力，也知道你很出色，但即使没有体内的恶魔，你身上仍然有着致命的缺点，这个缺点也许比恶魔还可怕。太骄傲了，太在乎完美的结果，对于想要的东西太过于执念，只怕以后这种性格的缺陷会让你万劫不复。撒加啊，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并不一定努力就可以得到结果，你需要的是挫折和失败给予你心灵的磨练，只有打破你偏执的执念，你才能走的更远，成为真正完美的战士。
  “撒加啊，你可知道你的职责。”史昂对着撒加慢慢的开口。
  “是，我撒加，一定会成为艾奥洛斯的左膀右臂，好好辅佐他。”撒加闭上眼睛，低头安静的回答。
  艾奥洛斯看向撒加，有点担心这位好友。说实话，今天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直到现在他都没什么真实感。但撒加只是安静的看着膝前的地面，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好了，你们退下吧。一个月后，会举行教皇加冕的仪式，那时候，你们十二位黄金圣斗士，都要来觐见雅典娜女神。好好准备一下吧。”宣布完了任命，史昂一下子觉得所有岁月的重量都压在了身上，他疲惫的几乎不能起身，只能淡淡地挥手，让两名少年先出去。在看到他们再次行礼转身离开后，史昂拿下了面具，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他疲惫的扶额，觉得非常痛苦，他真的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又会产生怎样的未来。
  “撒加！”走出教皇殿后，艾奥洛斯一把抓住撒加的胳膊，被他抓住的少年一脸平静的看向他，静静地开口：“恭喜你，艾奥洛斯。”看着撒加这样，艾奥洛斯感觉自己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满腹想说的话吐不出一个字来。是啊，他能说什么呢！
  撒加的理想他都懂，撒加的心愿他也清楚，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教皇这个位置早迟是撒加的，他早就做好了好好辅佐撒加的准备。撒加的出色一直让他欣羡，他相信圣域在撒加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变得更加强盛。可是今天的任命出乎意料，虽然艾奥洛斯有点懵，但哪个少年不怀揣梦想，当这样的机会和肯定出现时，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可是他所有的欣喜都是建立在撒加的痛苦上的，这让艾奥洛斯失去了安慰撒加的立场，换做谁来安慰撒加都比他更合适，他如果开口安慰，哪怕是真心的都像是一场炫耀，会让撒加更加的扎心。可是，如果就这样看着撒加离开，艾奥洛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非常的难过，真的是五味杂陈。
  撒加轻轻扳开艾奥洛斯的手，安静的走远了。其实艾奥洛斯不用担心他，他撒加，没他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他也不必说什么，教皇殿下的任命宛如圣旨，没有置喙的余地，既然教皇殿下是这般考量的，那想必他撒加应该是有不能成为教皇的理由，只是他自己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没看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吧。其实艾奥洛斯也很出色，自己的愿望太强烈，拼的太过，一直以来有意无意地压制着艾奥洛斯是他的不对，虽然是下意识的行为，但确实有着太过于强势的感觉。其实仔细想想，艾奥洛斯也是很出色的，并不起自己差，相反，他生性舒阔为人豪爽，战斗时也勇猛的一往无前，这些都是他撒加没有的优点。他真的不需要很难过，更不该迁怒艾奥洛斯和教皇殿下。
  撒加坐在斯里旺海峡的岩岸上，海风拂过他湛蓝色的长发，和身后的白色披风一同翻滚，飘扬...他呆呆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内心起伏，道理他都懂，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低落，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失望，不去难过。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再让他想的清楚一点。
  【双子宫】
  当撒加踏入双子宫时，水墨笑嘻嘻的向他迎过来。撒加愣愣的看着她，直到她走到他面前，将一块小饼干塞进他嘴里，撒加才回过神来。真是神奇，在看到水墨的一瞬间，他心里所有的阴郁委屈和茫然全部一扫而空，嘴里的小饼干甜而不腻，虽然他素来不爱吃甜食，但是这一刻满口的香甜将他心里的苦涩驱逐的一点不剩。女孩搂抱着他的腰，脸蛋红红的，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有点害羞的说：“好吃吗？我实验了一下午，这一块是我尝过的最好吃的。”低头看着女孩的脸，撒加的眼波变得无比柔和，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回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身俯身伸出舌尖轻轻舔去她嘴角的饼干屑，低声说：“嗯，好吃。”看着女孩一瞬间红透的小脸，撒加的胸膛发出闷闷的笑声，紧紧的将女孩拥紧怀里。
  坐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扯平的心绪，此刻变得平静。撒加竟然想，其实不做教皇也很好，要是成为教皇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水墨了。可是这个念头转瞬间让撒加否定了，这可不行，就算不是教皇，他也不该懈怠。如果用水墨来逃避失败，那他撒加成什么人了。即使只是普通的黄金圣斗士，责任也是很重的，尤其像他这样的顶级战力，更是圣战里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哪能这么丧志呢。
  水墨今天穿着米白色的棉裙，自从他说喜欢看她穿裙子，好像水墨就经常会穿这类的衣服，撒加心里给温的软软的，他何尝不知道，小姑娘看着乖巧，其实性子野得很，根本不耐烦穿裙子戴首饰，可是她想取悦他，这份心意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哪怕裙子穿的是最简洁的式样，首饰只有他送的珍珠发饰，也足可以看出她的心意来。
  加隆两天都没回来，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可是他这会儿不在双子宫，撒加还真的松了一口气，如果说不能成为教皇什么让他最遗憾，那就是加隆恐怕永远都无法见天日了。一想到这，撒加的心就在抽痛，对加隆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晚饭后，撒加闲适的靠坐在软榻上看一份卷宗，看着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眉眼更加精致的少年，水墨心里突突一跳，她拿出画具摆放好，想将少年此刻的静谧保存起来。撒加看着水墨忙的不亦乐乎，微微一挑眉，倒也没有打断她的兴致，安静的做她的临摹对象。他还收藏着她画的第一幅画像，老实说确实画的很丑，但也是蛮用心的，收藏水墨对他的心意，一点一滴耐心的将自己刻印在她的心里，这个过程撒加很开心。如今，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去就好了。
  手里的卷宗撒加已经看不进去，侍从和侍女们也纷纷退下，这一方空间只有水墨和他。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燥热起来，尤其是她在灯光下身上像被拢上一层光晕，显得乌黑的眉眼越发的朦胧清雅。她专注的看着他，专注的画着他，眼神羞涩似为他所迷，那副神情就像在邀请他一亲芳泽。撒加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乱了几拍，偏偏又移不开视线。空气中似有火花，饶是水墨这么迟钝的性子都感到全身不对劲了起来。给画上色的手都忍不住有点发抖，撒加那副神情...真是...既让人想逃跑又让人心跳加速。
  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水墨收起工具细细端详，画里的的撒加容颜宛如刀刻般俊朗，湛蓝色的眼睛里似温柔却又充满了侵略。挺直的鼻梁，微勾的唇角...怎么，感觉有点邪气呢？？水墨困惑的看着自己的画，撒加在想什么？
  “画好了？”撒加放下手里的卷宗，一手托着脸另一只手向水墨伸出，懒懒的开口：“给我看看。”顿了一下很坏心的加了一句：“看看有进步没？”
  本来还在犹犹豫豫的水墨小朋友一下子被撒加话里隐藏的嘲笑给刺激到了，她一把拿起画走到撒加面前，几乎要靠在他鼻子前展开，撒加闷笑两声，心知惹毛这小丫头，看她气鼓鼓又不肯示弱的模样，真是有趣。接过画，撒加看着画里的自己有点惊讶，他摸上画上人的眼睛，心里有些讶然他，他的心思有这么明显吗？？呵呵，既然都被发现了，他还犹豫什么呢。
  放下画，撒加对水墨伸出手，傻乎乎的小姑娘不明所以的把手放在他掌心里，然后连惊叫都来不及就被少年压在了软榻上。
  “撒...撒加...”突然完全无法动弹的感觉让女孩非常羞涩，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她的身上，让她心跳加速。这样的亲呢，让她想起星楼上他暗蓝色的眼睛。
  “嘘...”撒加深深看着身下的女孩，手指摩挲过她脸颊细腻的肌肤，最后拇指停顿在她粉嫩的唇上，浅浅的一笑。与他温和的动作完全不相符的，是他充满侵略性的暗蓝色的眼睛，那里面似乎含着焚天的烈火，要将他们一起燃烧殆尽。
  “水墨...我等的好辛苦...你知不知道。”撒加轻声在少女的耳边呢喃，“好想要你啊....”
  要....她？？？要她什么？？水墨身体不自觉的轻颤，撒加...让她觉得危险。
  “但不行....”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苦闷和遗憾，“现在还不行...所以...水墨你...要安慰我啊....”
  安....慰？粉嫩的唇瓣被狂肆的亲吻住，撒加的亲吻力道重且激烈，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女孩抬起手掌抵在少年的胸膛上，想推开他，但几乎是推拒的瞬间，她的双手被少年的一只手牢牢的扣住，按在他们头顶上方的软榻上。他们的身体因此贴的更紧密，水墨又一次感觉到灼热的物体抵在她的大腿上。
  唇舌交缠无比亲密，少女根本抵不过少年的热情，只能随着他的渴望起舞。灼热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她的眼睫，她的脸颊滑至她的耳侧再到她的颈肩，撒加的唇舌所过之处像着火一样的热，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像被点着了，让人如同置身烈火中焚炙。
  “水墨....”撒加低哑的嗓音伴随着低喘在她耳边炸开，她的思绪一片混沌，本能的紧抱着他的肩颈，下意识的让自己靠他更近。女孩的回应几乎让撒加失控，他喉间溢出喑哑的音符，在亲吻着女孩的同时，手抚摸过她的肩背再下滑至她的腰臀，柔软的馨香几乎要把人逼疯，更不用说不解事的少女还如此乖巧的配合他。什么都不懂的水墨，她不自觉的诱惑来自身体的本能，即便撒加再怎么努力冷静，也被她撩拨的功亏一篑。
  停不下来但不能再继续了，本来只想吃点豆腐的撒加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危险，再继续下去肯定要出事。可恨平时最喜欢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的加隆，偏偏今天跑的不见踪影，撒加心里是真苦。至少也要等到水墨15、16岁才行，这个时候真的做了什么一定会伤到她。想起还有两三年的等待，前面真的是一片昏暗。
  几乎想对自己用上异次元空间，撒加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微微支起身看着水墨。身下发丝凌乱满脸嫣红的小少女迷惘的看着他，神态无辜且娇憨。撒加感觉自己的理智几乎要绷断，这副样子真是勾人，俯下身狠狠的咬了她的脸颊一口，水墨吃痛的迅速收回缠绕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委屈兮兮的看着他，满脸的不解。
  撒加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想离开，却不料水墨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脸迷惑的问：“你去哪里啊？”
  简直给她的单纯气笑，撒加磨了磨牙，忍住再次变身的冲动，恶狠狠的说：“洗澡。”然后快步冲进了洗浴室，无法抒解的欲望简直让他郁闷到极点。再不去泡冷水，他就要疯了。
  看着撒加几乎逃也似的冲进洗浴的房间，水墨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哎呀，她现在也不是完全不懂，真是笨死了！水墨真心对自己的智商感到绝望！伏在软塌的毯子上感觉无颜见人了。她……她不是在邀请撒加啦，真不是故意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