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
作者:大鸟飞天      更新:2024-05-22 02:55      字数:2791
  偶遇友人,见到他的发间夹杂了银丝,不过他脸上透露出健康的红润,这是一张老实巴交人的面孔,似乎没有大的变化,一点也不显老面,见面时流露出情绪化的表情,上前与之交谈起来时,他没有一丝虚伪做作样子,这几年的锻炼他变得老于世故了,看上去他很满足于现状,说自己从困境中走了出来,很知足了,生活待他不薄,给予他机遇和经济补偿,这些优厚的待遇使他成为了豁达大度的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不过人性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不满的情绪流露,通过情绪化而暴露出来的怪悷,他说有人给他制造了麻烦,不一会就露出了人性,开始指责起别人,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人的行为了。
  他大言不惭指责国人的素质太差了,又卖弄起自己,因去过美国而大讲特讲,说美国是一个文明的国家,应该在某些领域向美国人学习,比如美国的司机见到行人过路立刻踩刹车,礼让行人通过的行为给人们留下人权的深刻印象。
  而谴责国人的出租车司机,抱怨骑车人堵道路,影响车速,影响到了赚钱;而路人又报怨司机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下雨天车子开的飞快,到了不要命的地步,与行人与其它的车辆抢占道路的危险行为。甚至于车速太快,飞溅泥垢洒落行人一身,他诉说时愤怒的表现情绪,让冯路感觉到了无奈,愤怒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
  他又说:国人的心态浮躁,把心里的不平衡与怨恨、愤怒全部转嫁发泄到弱势群体人的身上这一点让他痛心疾首,似乎这也不是夸大其词。
  他接着说,穷人可恶到了蛮横无理的地步,甚至要钱不要命,做生意尽玩些坑蒙拐骗。他又说:听说在旧时代有这样占据一方非常有名威猛打家劫舍的土匪,是个无恶不作的坏透了土匪头子的人专门抢劫阔绰的人,掠夺其身上财物后放人,遇到身无分文过路的穷苦人开枪毙命。
  为什么?土匪的歪理是穷人活在世上太窝囊、太受罪,不如把他们送到极乐世界去,他还赞赏土匪这样的理念。
  这个男人满嘴歪理,甚至还夹杂着秽语,肮脏的令人作呕,想吐,见面后什么肮脏的话都能够从他的嘴巴里喷溅出来,活像一个臭气熏天茅坑。
  交往这样的酒色之徒让人漠然置之,还没有喝多少酒就发泄对现实的愤怒。他说世界上没有好人,还让他深感不安,摆出玩世不恭,自认为世态炎凉的态度。
  冯路与他之间是分别了多年的熟人,看样子混得不怎么样?老大不小了也没个谱,自然心理不平衡,人如果在现实生活中混的不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恨,也不至于肝火攻心地像一条疯狗一样失去理智吧,把心理的不满发泄在别人的身上,因为他告诉冯路他曾经暗恋的女同学嫁给了地痞流氓小个子男人,结果不幸的是婚姻还没有开始就流星赶月似的结束了婚姻,他幸灾乐祸地说给冯路听。
  这个暗恋者的心态有些扭曲了,愤怒至极地谩骂起这个□□和谁都会好和谁都可以上床睡觉。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顿时电闪雷鸣,狂风怒号,不多时大雨瓢泼。
  活该这个男人的那张臭烘烘的嘴巴,真不应该辱骂自己的老师和暗恋的女生,这下可好了吧,老天恼羞成怒了,刹那间路口处的积水没过了膝盖,那么深的水无法淌过去时,又眼见到从地沟里溢出的污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臭气熏天,铁甲的汽车勇猛地挺进把污水搅的汹涌澎湃,站在高出水面一米左右的道路上的台阶,借街灯看大街小巷积水深的地方掀起的波浪,令人畏缩不敢向前。
  冯路代了个理由终于借天气的原因摆脱诉苦谩骂的男人,想回到自己温馨港湾的家,唯一可以回家的道路已经被水淹没了,这样需要绕半个城池的路程才能回到家,何况此时大雨飘洒下个不停,别提冯路是多么的狼狈不堪,瘦弱的身子在寒冷中颤抖,一时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时候,照射过来的汽车灯光打在了旁边的铁栅栏上面,栅栏高度唤醒了冯路,完全可以攀越过去找到回家的路,是个好的主意,不妨试试。
  水淹没到了大腿,几个女人想涉水过去,其中年轻少妇着急地说:“看样子这雨很难停下来的,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们不走,我可趟水走了。”她斩钉截铁地说,夜色下年轻女人用脚试探水中的路,就那样的深一脚浅一脚,身体在水中晃荡的厉害,雨水渐渐地淹没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她依然那样坚定不移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剩下的女人们躲在饭店的门楼洞内避雨。
  冯路真的有些钦佩年轻女人,遇事能够做出果断决定,结果当然不知道对与错,走掉的年轻女人虽然浑身上下湿了个透,而留下的人暂时躲过了雨淋,只有等待救援,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早晚都要离开此处,此刻她们不得不忍受寒冷潮湿的侵袭。
  冯路他浑身冷的打颤,效仿勇敢的女人走到了挨近栅栏的小屋附近,双手抓住铁栏杆身子向上窜,跳跃几下,也没有成功抓住可以借助攀爬的栏杆上端的把手处,身子好像往下坠一样的沉重,又落回到了原地,没想到自己不锻炼的身体一点也不灵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笨拙了,第一次的尝试失败了后又接下来试过几次,只要跃过去就可以抄一条近路回家,绝不能够放弃,终于抓住了攀登上去的栏杆的抓手跳了进去。
  这里是某个单位的旧址,因搬迁拆除变成了一堆废墟,只是围墙还在,跳入后踩踏在瓦砾上深一脚,浅一脚朝家的方向前进,瓦砾堆积如山,遮挡了视线和前进的路线,无法看清楚另外的那扇东门是不是开着,如不开,此次行动将会前功尽弃,白白地浪费时间不说,还要原路返回,高高的围墙是无法攀越过去的。
  路过还没有拆除的小门房,踩着泥潭的积水向前走,门口站着的女人发现了冯路他在黑暗中走来时的身影,她警觉地告诉屋子里人,有人跳进了栅栏并走近小屋,背影里没有看清楚她多大年纪,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称呼。
  从小屋内走出来一个男人先声夺人,粗犷问道:“你要干什么去。”职业习惯。
  “大路上的水很深,无法过去回家的,想借此路到对面的那条路上回家。平时冯路他注意到东门是敞开的?”冯路他想表达清楚借路的想法。
  可他毫不留情地说:“退回去,不允许从这里走。”
  冯路他犹豫了几分钟光景,站立在雨中和她们对峙,她们没有一丝同情心吗?也许是在这雨夜之中冯路这不速之客令她们感觉到不安或者担忧。
  对峙中她们没再吱声,男的进了里屋,女人在监视。
  雨下的很大,站在雨中,冯路心想走过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大门开着,听了她们的话只能继续留在大雨的夜晚等下去,于鼓起勇气,不管她们如何的阻拦,何况自己又不是贼的理念支撑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在犹豫地猫腰攀越堆积如山的瓦砾堆。
  当视线能够看到敞开的大门时不由地欣喜若狂,精神百倍了,要是听了她们的话,冯路这一夜恐怕就会停留在寒冷的门厅里等待下去,当时又没有可以联系人的电话,于是冯路稍微直起了腰身,继续向前奋力的走去,浑身被更密集的雨淋透了。
  回家后冯路的耳边回响了那男人连篇累牍的脏话,让人感觉不舒服,真的让人受不了与他在一起那么的别扭和尴尬的场面。明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心理好像还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的感觉,人脉关系到事业的基础,没有人脉关系一切将是寸步难行,但这样的人脉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