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孔慈不愿意的话，谁也没有办法强迫她。
  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齐宁看不见的地方，但是该知道的，齐宁都是知道的。跟着他出来的那些侍卫中，善于隐匿和打探的人可不少。
  可惜的是，齐宁来到天下会已经这些天了，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欧阳少恭的具体消息。
  不论是齐宁自己，还是他那些善于隐匿打探的手下。
  齐宁对欧阳少恭的消息止于少恭进入天下会，也不知道欧阳少恭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竟然就这样失去了踪迹。
  好在这些天来，齐宁虽然没有找到欧阳少恭，却也没有发现天下会里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每天迷迷还会定时提醒他少恭更换了新的内裤，想来欧阳少恭的身上应当没有发生危险的事情。
  齐宁对欧阳少恭的手段，还是非常相信的。
  别看欧阳少恭现在小小年纪，一副小大人的文质彬彬模样，但他若是真的想要杀人的时候……那便是杀人于无形了。
  齐宁可还记得穿越前玩的《古剑奇谭》游戏中，少恭挥手之间将人挫骨扬灰的画面。
  卡卢比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周身的存在感也极为稀薄，稀薄到让人很难注意到他。这大概是跟卡卢比以前的生活习惯有关，能不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很少说话。
  不过今天的卡卢比要比平常的话多一点。
  “宁大人……”对齐宁的称呼，卡卢比是跟其他人学来的，自从被齐宁救走了，卡卢比就把自己放在了跟齐宁的贴身护卫差不多的位置，“你原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齐宁转眸看着卡卢比，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卡卢比对自己的特别，齐宁多少能够感觉得到，就像是一种说不清的依赖，混杂着无法言喻的好感。
  卡卢比跟齐宁至今为止遇到的其他人全都不同，他更加的专注，也是一个非常固执和死心眼的人，并且……他无家可归、无牵无挂。
  自从卡卢比被他的族人陷害并且赶出来后，他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而在卡卢比人生最绝望和迷茫时出现的齐宁，对卡卢比来说，就成为了最特别的人。
  齐宁沉默了一会后，用开玩笑的语调道：“……那只是推诿之词，你知道……我只喜欢穿内裤的男人。”
  卡卢比面对齐宁的方向，沉默了一会。
  上一次的时候，齐宁在说出这句话后，有跟福公公说过，这句话不过权宜之计罢了。如今用这样明显是开玩笑的语调这么说，让卡卢比有一种无法捉摸齐宁的感觉。
  卡卢比不是一个会追根究底的人。
  他很敏锐又敏感，有许多东西，他很少会说出口，总是将那些全都放在心里思考。
  而现在的齐宁非常明显，他不想详谈此事。
  经过了这一次雄霸的事情，卡卢比也看出来了，“穿着内裤的男人”只怕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沉默了一会的卡卢比亦趋亦步的跟着齐宁走到了亭子里休息，卡卢比道：“那您喜欢穿什么样内裤的男人呢？”
  卡卢比的语调太过于认真，他完全是用一种真诚的姿态在询问。刚端起茶水正准备把茶水往嘴巴里面送的齐宁手抖了一下，心想着还好卡卢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把水给喝到嘴巴里，不然就会出现不优雅的画面了。
  齐宁把茶水放回桌上，上下打量卡卢比，确定他问的真的很认真，于是硬着头皮道：“……内裤的款式，我其实是不太介意的，我主要是喜欢特别勤快更换内裤的男人。”
  “勤快的更换内裤的男人？”卡卢比想起来齐宁有跟他说过一日三换，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日三换算是勤快吗？”
  齐宁：“……一日三换确实是比较勤快了，但若是能够更多一点，自然是好的。”比如一盏茶换一次。
  但是后面这句话，齐宁突然就有一点不敢说了。他害怕自己这么说了，卡卢比真的会这么做。
  好在卡卢比并没有追问具体的“勤快”标准到底要一天多少次。他只是跟齐宁道：“我的内裤有点不够用了。”
  齐宁：“……回头会有仆人给你将新的内裤送去。”他明明记得自己给卡卢比准备的内裤数量并不少，结果这么快就要没了吗？
  卡卢比：“数量要多点。”起码不能比雄霸的少了。
  齐宁：“……一定。”
  迷迷偷偷摸摸的冒了出来，小声的说：我有一种不知道该说是不好的预感，还是要提前恭喜主人的预感。
  齐宁：“……”明明他一直希望各路BOSS们能够养成勤快更新内裤的好习惯，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有一种头疼的感觉？
  卡卢比自从被齐宁救回来，扣除一些私人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跟在齐宁身边的。但是在这个小亭子里谈完话后没多久，齐宁就发现，卡卢比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一下了。
  一开始齐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毕竟卡卢比的隐匿功夫极为了得，不论是出现或者消失，没有武功的齐宁只要不是一直看着卡卢比或者有迷迷提醒，根本无法察觉。
  但是卡卢比突然养成每隔一段时间就消失一下又很快出现的这个习惯，齐宁却发现的非常快。要说为什么……
  因为齐宁有一个非常尽职尽责，会提醒他BOSS更换内裤消息的系统OTZ。
  以前齐宁跟前的BOSS不过父皇一个，看到这样的提醒他会感到很欣慰，这可以及时让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万人迷属性点收入进账。但是在BOSS的数量逐渐增多后，这个提示就稍微有一点点的“扰民”了。
  不过它确实很大程度上可以帮助齐宁掌握一些“非正规渠道”的消息，比如BOSS什么时候换内裤。
  起码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情报组织，能够具体的知道各路武功和势力全都逆天的BOSS们更换内裤的具体时间，但是他的系统能够知道。
  这个功能，其实还是有点让人觉得小羞耻的。
  可齐宁这么多年都走过来，早就已经习惯，特别是万人迷属性点这个东西，还跟他的健康和技能挂钩。
  然而……
  然而当他每隔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突然听见迷迷提示一声“卡卢比已经更换了一条新的内裤10分钟，您获得万人迷属性点X1”这样的提示音，齐宁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一点点无法直视卡卢比了。
  这个时候只能够强行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每次换了新内裤的卡卢比，虽然依旧是个闷葫芦，但是他都会在齐宁的视野中出现那么一两次，以此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好吧，以卡卢比那种高超的隐匿手法，他的这种刷存在感方式，如果不是齐宁想到要去关注一下无声无息的卡卢比，都是很难发现的。
  可是齐宁因为系统提示的关系，他每次都能注意到。
  这让五感敏锐的卡卢比非常满意，齐宁可以感觉得到卡卢比的表面虽然依旧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心情指数确实一直处于上扬状态。
  卡卢比确切发现，在自己频繁更换内裤后，齐宁对自己的关注度提高了不少。
  虽然齐宁并不应该知道他又换了一条内裤的事情。
  卡卢比只能够将这归功于更换内裤带来的幸运。
  是的，这是能够带来幸运的内裤。
  齐宁感觉自己都有一点不能直视卡卢比了，迷迷也感觉有一些说不清的放空，不过它还是安慰自己的宿主：主人……你想想，这其实是一件对我们来说很好的事情啊……
  齐宁：“虽然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感觉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
  原来他还是有节操这种东西存在的吗？
  对于卡卢比更换内裤这件事情，齐宁在经过了几天的适应期后，终于可以面不改色的微笑面对卡卢比了。
  几日后，齐宁的侍卫统领单膝跪在齐宁的面前禀告说：“找到泥菩萨了。”
  第15章
  双手捆着铁链的泥菩萨，被人一把推到地上。
  这过重的动作，让身体不太好的泥菩萨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布满整张脸的红色毒疮，也变得愈发可怖。
  推了泥菩萨一把，穿着灰色短打的江湖人皱着眉头看着泥菩萨，满脸嫌弃的模样，他顺手把其他几个同样双手捆着铁链的人一起推到地上后，跟身旁的同伴道：“这个人的脸上都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也太可怕了。若是星宿老仙对咱们抓来的这些人不满意可怎么办？”
  他的同伴穿着一身青色短打，满脸止不住的笑意，笃定的说：“莫要慌张，星宿老仙最爱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物，虽然不知道这人得了什么病，想来星宿老仙应是会感兴趣的。”
  “星宿老仙会感兴趣就行，来，把酒拿出来，咱们喝两口歇歇脚，为了抓这么些人，可费了不少功夫。”
  “来来来，好在这山头有个破庙能够休息，可不累坏了咋俩。”
  说着，这两人便在破庙的另外一边找了个草堆坐下，拿出酒水喝着，相互吹捧起来。
  泥菩萨咳得太厉害，那些跟他一样被抓来的人都害怕被泥菩萨过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气，一个个都缩得比较远，看向泥菩萨脸上那些连绵的红色毒疮满是害怕的神情。
  泥菩萨也不介意，在好不容易咳好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挪到了一边坐下，靠着身后简陋的墙壁喘着气。
  他今天给自己算过一挂，有惊无险的卦象。故而，现在虽然被人抓了起来，却也没有太多慌张，只是看着那两个江湖人，心里头想着该要怎么逃跑。
  可是他也没有过人的武功，身体还愈发糟糕，想要从这两个江湖人的手中逃跑谈何容易。
  泥菩萨抬起捆着铁链的手，在自己的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小小的龟甲来。
  他并没有把龟甲拿出来，而是以粗粝的指腹在龟甲上磨搓，嘴巴里面喃喃自语，双眼难受的合着，别人看着了，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碗凉水突然泼在泥菩萨的脸上，让合着眼睛的泥菩萨睁开了眼。
  他看着背光站在不远处的灰衣短打江湖人，满目茫然。
  灰衣男子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破碗看着他，嗤笑一声：“刚才我还以为这是病入膏肓要死了，看来还能撑着。我说，在我们把你送到地方前可别死了，不然又要费不少功夫。”
  男子才说完，那边的青衣短打江湖人就招呼了他一身，男子转身走了过去。
  泥菩萨想要抬手将脸上的水抹掉，可他脸上的毒疮稍微碰下便痛入心扉，他便靠着墙壁忍耐毒疮带来的痛苦，不再有其他动作。
  这些毒疮……都是他泄露天机的报应。
  那两个穿着短打的江湖人在喝完酒后再次起身，拽着泥菩萨几个手上捆着铁链的人再次启程。
  跟一直安安静静的泥菩萨不同，另外几个同样被抓的人一直惊恐的哀求着，可是这两个江湖人并不理会。
  他们嘻嘻笑着拽着这些人手上捆着的铁链，若是有谁不听话的，便在那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泥菩萨垂着头走在最后，等到他们一行人磨磨蹭蹭的从破庙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看起来纤尘不染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他的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看起来极为可亲，面上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白衣男子看着泥菩萨一行人从容问道：“你们想要去哪里？”
  话音落下，一些侍卫模样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将众人围了起来。
  泥菩萨抬眼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等待的变数终于出现了。
  那两个江湖人武功不过平平，抓泥菩萨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问题，可对上了跟着齐宁出来的这些侍卫，便是不堪一击。
  快速的抓住了那两个江湖人后，齐宁挥手让侍卫统领把那两人带了下去，包括其他被这两人抓来的人，只留下了泥菩萨。
  泥菩萨的年龄与雄霸相差无几，雄霸如今依旧龙行虎步，可泥菩萨的背却已经有些佝偻。
  他见齐宁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未曾移开，便一点点的弯下腰，跪在了地上，“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福公公为齐宁端来了椅子，齐宁坐在泥菩萨的面前，眼中有些兴味。
  他对泥菩萨有些感兴趣。
  众所周知，泥菩萨是一个很会算命的人，并且少有不准的时候。
  正是因为他太会算命，以至于泄露天机过多，被上天惩罚，生出满脸毒疮，整日痛苦万分，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知道我是谁？”齐宁问。
  跪在地上的泥菩萨缓缓直起腰来，但他的眼睛依旧垂着，没有直视齐宁的面容，“贵人出生显贵，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