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墨陌拍开他的手，从小到大，这个可恶的墨梓奕在她面前就不能好三分钟。
  她真不明白，他对清晴又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和温柔。
  可能是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清晴，所以在她这个姐姐面前，他大多时候都是恶魔。
  墨梓奕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贵的慵懒，“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之前你暗恋叶湛伤心还说得过去，现在你们都两情相悦了，还伤心什么。”
  “我没有伤心，你不懂。”
  墨陌没好气的瞪墨梓奕，惹来他放肆的笑。
  “你是我姐，我不懂你倒是讲得我懂为止啊。”
  “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墨陌转移话题的问。
  “你指哪方面？”
  “爸收到了一张照片，他没有跟你提起？”
  “还没有，中午我们在大舅家吃的饭，饭没吃完我就陪清晴去了医院做检查……送清晴回家后，就来机场接你了。”
  墨梓奕解释得详细。
  解释完又问墨陌，“爸收到了什么照片，不会是叶湛和季安芸的照片吧？”
  看到墨陌的脸色变化，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季安芸发给咱爸的？”
  “不是。”
  墨陌摇头。
  把季安芸被毒鹰绑架的事对墨梓奕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那张照片有可能是毒鹰发的。”墨梓奕半眯的眸底掠过暗芒。
  “毒鹰抓了季安芸，并没有用她来威胁叶湛，借此杀了叶湛，这一点就很奇怪。”
  墨陌看着墨梓奕沉思的表情，“那你说是为什么？”
  墨梓奕冷冷一笑。
  抬手按了按额头后，指节分明的长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小桌。
  帮她分析着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毒鹰抓季安芸的本意是知道他不可能喜欢季安芸，知道他们的绯闻是叶湛用的障眼法，他就恶作剧的抓了季安芸，想让叶湛自食其果……可是这对毒鹰没有任何的好处，他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墨陌拧着眉，“第二种可能呢？”
  她一直知道梓奕这家伙聪明，分析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那个号码温梓阳查不出来，她还要指望梓奕帮忙查出来的。
  墨梓奕笑笑，敲击桌子的手指停下，拿起来的路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又用眼神问墨陌要不要喝水。
  墨陌摇头。
  他把半瓶矿泉水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说，“第二种可能就很大胆了，也许毒鹰和季家父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一定。”
  “为什么这么说？”
  墨陌眸色微变地问。
  墨梓奕挑眉，嘴角的笑意味深长，“季安芸被抓，甚至被脱了衣服喂了药，那些人却没有伤她分毫，只是把她留给叶湛。看起来是试探叶湛，可又何尝不是在帮季安芸呢，而且，重点是未伤她分毫。”
  “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前面红灯，开车的元风停了下来。
  墨梓奕低沉的嗓音响在温暖的车厢里，“第三种可能，就要问你了。”
  “问我？”
  墨陌一脸懵地指着自己。
  “嗯。”
  墨梓奕看着她，点头。
  墨陌蹙起眉，想了片刻又摇头，“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你在l市不是救过一个陌生男人吗？”
  “叶湛说，那人可能是毒鹰，但也不一定是他。就算是他，这和他抓季安芸试探叶湛有什么关系？我记得他当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墨陌努力回想着那晚和那个叫殷绍的男人的对话。
  “什么奇怪的话？”
  “我之前怎么忘记他说往我手机里存电话号码了。”
  当时的场面有些乱，墨陌又被那个人动不动就威胁要她的命。
  后来叶湛出现在她面前，她又因为看见他而心绪混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那之后，就更加没有去想过了。
  “那个男人存号码给你了？”
  “他当时是那样说的。”
  墨陌掏出手机查通讯记录。
  嘴里说着，“他当时问我在哪里见过我……后来又说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我，还说我们也许会再见面……”
  “难不成，他指的是在帝都的那天早上，叶湛送我去电视台被记者拍下的时候……还是他真的是毒鹰，那天去机场的路上，他看见我了？”
  “后者基本不可能。”
  墨梓奕替她否定了。
  “是前者，他见过你和叶湛的绯闻，然后又看到叶湛和季安芸的绯闻。”
  “我试试这个号码？”
  墨陌找出了殷绍存的号码。
  “他如果真是毒鹰，这个号码是不可能找到他的，兴许只是恶作剧，或者别的用意。”
  毒鹰不可能那么蠢。
  墨陌闷闷地叹口气。
  “那天你在叶湛的车里，他不可能看得清楚，顶多只是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后那晚上再遇见你，由此大胆推断叶湛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季安芸。所以，他才抓了季安芸，想让他和季安芸真绑在一起。”
  “这也太变态了，早知道那晚我就不替他止血。”墨陌恨恨地说。
  “你要是不替他止血，你现在已经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墨梓奕虽然没亲眼见到那晚的情形。
  但想也知道，墨陌若是不救毒鹰，不按他说的做。
  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救他的恩情，将来他会还的。”
  “这就有意思了。”墨梓奕冷笑。
  片刻后，他又问，“你刚才说爸收到了照片，你收到没有？”
  “这个号码，你回头帮我查一下，我昨晚让梓阳查，他说查不出来。”
  墨陌把号码发到墨梓奕的手机上。
  墨梓奕骄傲的挑眉，“这种事你去为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梓阳不是小孩子，你不要总是这样打击他。”
  “他查不出来，也没有告诉我一声，不是小孩子是什么。今天中午清欢和二舅妈也去了大舅家吃饭。听说他在房间里不知忙什么，不肯出门。”
  “……”
  墨陌眨了眨眼，没接话。
  墨梓奕笑着说，“要不我们这儿拐二舅家，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受到打击，没脸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