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筹备
作者:张自道      更新:2024-05-22 20:52      字数:3056
  他谋杀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情人,其实我在除掉诈尸的过程时,已经注意到了是酒窖的奇怪之处。
  按照事发前那个叫马春盗贼的话来分析,刘壮他媳妇在诈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刘壮杀了他情人。
  事后他将尸体的四肢、躯干、头部分别装在每一个酒坛里,而警察仅仅是在刘壮被送去医院的半个小时便追查过来,当天他就被公安局收押了。
  如果我留下任意一坛酒,都可以用来饲养凶鬼恶煞,做到害人千里之外的本领,但凡事利害皆是相对的,你利用恶鬼杀了人,奴役恶鬼的同时,你也会成为恶鬼的奴隶,进而走上一条不归路,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毕竟,我真的是一名有底线的术士,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起十五天之内去世的人,他们残存在体内的殃气会顺着棺木渗入到下面大概一尺左右,这也被称作“断魂泥”,将泥土挖出来用葫芦装好,可作为施法的材料之一。
  现在不必了,女子死前怨气太重,致使那口殃气无法吐露,最终串入身体九窍导致尸变,而葫芦就是我用来取殃气的。
  回想在阴曹学艺的期间,师父教导过我,他说纵然所修的是邪法,也一定要发自善念而用,唯有这样做,才是阴山派该有的真谛。
  事后金郎留我吃口饭,按照约定,他出去给我筹钱,毕竟撞邪不是一人家的事儿,他们左邻右舍加起来一共四户,以往的约定是每户出两千五百块钱。
  可金郎在筹钱的过程中,多次遇见闭门羹,没一个人愿意出钱,显然就是一副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你又能把我咋样的无赖态度。
  金郎悻悻而回,他让老婆炖了鸡,还炒了几个菜,倒了二两白酒,一口给干了。
  在怀中摸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师父,您帮我们这儿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但他们不遵守诺言啊,我们家庭这个条件您也看见了,搁我一个人拿出一万,是真出不起,但这些是我该出的两千五,您先拿着。”
  他要钱的遭遇我也听见了,老百姓那一幅自私耍无赖的嘴脸甭提有多可恶了,但我怎么是肯老老实实吃亏的人么?
  金郎长叹口气:“小师傅,老刘家出了事儿,现在刘壮也被警察带走以后,街坊邻居一口咬定就是他搞的鬼,与闹鬼没关系,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言而无信,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钱是我应得的,如果他们真的因为生活困难过来求我,或许我真的会抹不开面子少收取一些,但现在不一样!
  “没事儿,先吃饭,吃完了金大哥还得帮我点忙,这两千五给你。”
  “不不不,报酬是少点,但也是我的心意。”他连忙拒绝。
  “金大哥你别误会,这钱就当饭费吧,你也少喝点,夜里的确需要你做点事。”
  刘壮感动坏了,还要端起酒杯,被我举手拦下,他拍着胸口仗义道:“没问题,只要一句话,风里来雨里去,我老金肯定全力配合!”
  我脾气有点太犟,一直以来身上其实不缺钱,八十万一个的山鬼花钱我有十二个,放在老陈那儿的金条加起来也价值上百万。
  假如真的心无牵挂,我把山鬼花钱和金条都卖了,回棋盘山买个别墅逍遥自在,光吃利息也够我嘚瑟的了。
  所以说,咱现在最要脸面啊。
  吃完了饭,歇息小半晌,与金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到夜里十二点,我让金郎带着镐头、铁锹跟我出门。
  老刘家全家下葬的时候,金郎也跟着一起去了,很熟练就找到坟地。
  三更半夜,刘家的新坟让金郎帮我撬开了,他被吓得脸色煞白,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时不时四处张望,像是担心被人发现。
  我让老金郎躲远点,跳下坟坑,以白纸裁剪了三个小人贴在棺材板,嘴里默念法咒,再以针扎破食指,借着血点了眼睛。
  之后将三个小人揭下来,分别用布包好,递给了金郎说:“把这个放在他们家的门口,我给你几道符,谁要是来找你,你把符卖给他,一共要他们三家合起来拿两万块钱,钱先替我收着,有空的时候打到我卡里。”
  金郎都傻了眼,但我敢确定他不会坑我,主要是因为不敢,可以想象当你看见一个人对着棺材念咒施法,又在棺材板揭下三个瞪着红眼睛诡异的小人儿给你,你会是什么感受?
  按照我的要求,金郎把三个小人分别埋在了那些人的家门口。
  又给他画了三张符,只要谁来求他,交钱拿符,回家烧掉啥事儿没有。
  此法名为“附魂法”,利用小人将坟内的怨气吸附住,埋在谁家门口,肯定是夜夜闹怪事,不吓个好歹都算他胆子大。
  但我给的符咒全是普通的雷符,当点燃之后,雷法 会破掉残存在屋子里的怨气,埋在土中的纸人也就会渐渐的消散,不会对住户造成任何生命危险。
  假如我换个方法,将白纸人放在瓶子里,瓶口冲着屋内,那这家人不出一年,轻则断子绝孙,重则满门横死。
  所以说,阴山邪法很厉害,但对心性的要求却更高,只是因为人性无常,后世门受到利益所诱惑,渐渐将这一门带入了邪道。
  夜里由金郎开车带我回去,我让他沿着公路多走一走,大概绕到了夜里十二点,捡了一只被汽车碾压的死狗。
  金郎对我特别畏惧,语气颤抖:“大师..您要这个干嘛啊?”
  “不该问的别问!”瞪了他一眼,金郎被吓得差点没哭了,我又说:“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那头点的就像个拨浪鼓,脸色煞白,十分慌张,有好几次险些撞到路边。
  这样被他送回了度假村,我拎着大麻袋,在客房服务员一脸惊讶的目光中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看到范越风靠在床边看电视。
  “回来了?”
  “香火怎么样?”
  “我刚刚看了一眼,神位已经入灵了,你在下面摆的布偶躲进了五只鬼,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你给阴神入灵,又召集阴曹兵马,小心别被缠上因果,尤其驾驭五个横死鬼,是不是不太好?”
  “放心,我心里有把握。”
  “难道....?”他欲言又止。
  “你猜对了,我用的是正统阴山术,对了,龙茵茵走了么?”
  “还没,我今天还特意看了一眼,吃东西都是让客房给送过去,始终也没见他们踏出过房子。”
  听说他们是叫服务员入送饭,我立刻有了新的想法。
  我说:“老范,明天上午,你附体服务生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最主要看看那大和尚在不在?冲掉魂魄的事儿交给我,你放心做。”
  “没问题。”
  商议妥当,我独自又进了卫生间,用一个瓷碗装了一些死狗的血液,再灌半碗水,给神位点了香火,很礼貌的拜一拜。
  将剩下的死狗尸体丢在桌子下面,我就继续回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利用拘魂手,将负责客房打扫的服务员魂魄抓出来,由范越风附体前去打探消息。
  我则去县里取小棺材,捎带着买了一条活鳝鱼,路上还接到金郎的电话,他哆哆嗦嗦的说已经去银行将钱打到我卡里,两万块钱一分不少。
  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没与老陈汇合之前,金钱还是非常主要的。
  如今算上棺材,还缺五面令旗,我回到客房,将五个布偶分别画下拘鬼咒。
  至于日那死狗尸骸不知何时已经被风干,白布在昏暗的空间里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粉色,十分诡异,它们皆被我裁剪成三角旗,绑在五根竹竿。
  再每一个令旗上书写“符文”,所谓符文不是汉字,而是象征鬼神之力,其中背面还要写下五仙鬼帝的名号。
  为了施法,我整整筹备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夜里,偷偷将枚令旗围着龙茵茵他们住所插好,自己手中留一枚令旗。
  神坛桌上摆着草人、桃木剑、鳝鱼、装殃气葫芦、死人指甲、头发、牙齿、以及盛放死狗血的陶瓷盆。
  回头看看范越风,“老范,房间一共几个人?”
  “六个,两名和尚、俩女人、还有一位道士、一位戴着脸谱的人,我因为是附体凡人,无法看出这些人的实力,但屋里好像有位年轻女孩儿被控制了。”
  “控制?”
  “是啊,瞳孔无神,行动僵硬,但是心跳和呼吸还在,很像被控制的表现,对了,那个女孩儿你也认识,就是在长江峡谷底部下的女娃娃,长得还挺漂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