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丫鬟后我躺平了 第209节
作者:将月去      更新:2024-05-14 05:17      字数:3953
  思瑕徐青她们,是宴安堂的人。
  露竹怀兮对视一眼,又一同摇了摇头,心里不免有几分难过。但她们和长房的丫鬟交情不深,就算出了事也无能为力。不过,经此一事,露竹怀兮是真想着赎身了。
  露竹怀兮先和众人回侯府,永宁侯府大门还贴着封条,管事上前把封条撕了,眼中还含着泪意。
  今儿是二十一,十三一早就被抓起来了,可算出来了。
  在牢房的几日,真叫度日如年。
  露竹怀兮也欣喜,露竹去了趟顾府,她在牢中也不知道姜棠那儿有没有出事儿,顺便给送个消息,小公子还在顾府呢。
  还有主子们没出来,艾草火盆鞭炮都得准备上,去去晦气。
  长房那边露竹觉着是出事儿了,却不敢私下议论,但她们都回来了,陆锦瑶那边应该是没事儿的。
  姜棠知道消息之后终于展颜一笑,“可算过去了,你先拿点吃的回去,缺什么和我说,昭哥儿先在我这儿,等侯府安稳了再送回去。”
  侯府对外说的是把顾宁昭顾宁盛送回了汝林,也不知有没有人去汝林搜查。
  汝林离盛京也有好几日的路程,不能陆锦瑶一回去,昭哥儿也回去了。
  露竹点了点头,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对姜棠道:“我打算过一两个月就赎身。”
  一两个月,足够府中重新整顿起来了,到时赎身也全了这段主仆情谊。
  这回姜棠没事,白薇也没事,心里还是有羡慕的。
  姜棠道:“也好,若是不知道去哪儿,可以来我这儿帮忙。”
  露竹点了点头,这便回侯府了。
  姜棠没打算去大理寺接人,外人看,顾家和侯府是两家,就算因为陆锦瑶,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下午,永宁侯府众人被放出大理寺,除了长房。
  第120章 成亲后的第九天
  侯府管事派了五辆马车去大理寺接人, 算上府上的妾室总共有二十一人,管事想着四人坐一辆车,小主子们人小, 占不了太大地方,五辆车肯定是够的。
  谁知, 到大理寺之后并未见到大爷顾见风和大娘子,不仅如此, 连大公子、两位小娘子和长房的两个妾室都没看见。
  一下就少了七个人。
  见侯爷和夫人都没提,管事自然看脸色没问,连忙让丫鬟扶着主子们上马车, 车里有衣裳吃食,府上各院都备好了热水和饭菜, 门口自然也有火盆,丫鬟小厮还也把府内上上下下打扫干净,又熏了艾草去晦气。
  主子们不在, 这些事他需得安排妥当了,
  郑氏和永宁侯没说别的,等人全上马车了, 道了声回府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侯府没销爵, 只罚了财产,永宁侯虽然革职了,但是他年纪也大了,本来就是闲职没有实权,在家也便在家了。
  就是顾见舟他们可惜, 做官若无实绩, 想往前进一步很难。
  侯府的功劳全用来保命了, 功劳又岂是那么好立的。
  长房那边, 郑氏还是不忍心,韩氏受什么罚都是罪有应得,可长孙和两个孙女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去了鹤城能做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鹤城地处盛京以北,相隔几千里,气候严寒,从这儿走去鹤城,得几个月,都不知能不能到鹤城。
  她哑着嗓子问:“能不能走动走动,府上还有银子,远哥儿他们……年纪还小,哪儿受得了流放的苦。”
  哪怕能保全长孙也好啊,三代内不能为官,明明顾宁远功课好又上进,学问比他父亲好了不知几倍。
  永宁侯冷声道:“我看你是糊涂了,这当口去走动关系,还嫌府上事不够多?”
  他也对长孙寄予厚望,但是,若非当初把顾见山分出去,如今只怕一府全流放鹤城了。
  见郑氏一脸失望,永宁侯道:“你看府上,谁还能去走动关系?”
  他不是不想,是不能,也没那个本事。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患难才能见真情,侯府虽然没事了,但谁也不愿意和侯府再扯上关系。
  郑氏不再接话了,马车摇摇晃晃,永宁侯也闭口不言,她想,往好处想想,谋逆按律当斩,顾见风能保住命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好再求别的。
  只等流放时多给官差塞点银子,省着在一家人在路上受苦。
  好好的一个家,弄成现在这样。
  夫妻俩都不好受,后头马车上,顾见舟握住陆锦瑶的手,安慰道:“这回没事了。”
  陆锦瑶冲顾见舟笑笑,“嗯,是没事了。”
  但永宁侯府这次算是扒了一层皮下来,官位、钱财丢了一半,空留个爵位,就算顾见舟承爵,到顾宁昭这边也得一削再削,说实话也没什么大用处。
  经此一事,顾见舟日后会不会被重用难说,唯一庆幸的是,家还在,人好好的,身外之物,该看淡的还是看淡一点吧。
  长房那边陆锦瑶心里也不好受。
  她纵然不喜欢韩氏,可也没想过让长房流放,鹤城在大北边呢,路途遥远气候苦寒,顾见风是读书人,韩氏又病着,顾宁远今年才十二,两个女孩一个九岁一个六岁,都不知道能不能受住这颠簸之苦。
  再有三代内不能为官,有这样的娘家,两个女儿出嫁也是难事。
  陆锦瑶觉得顾宁远可惜,倘若没有这些事,顾见风承爵,好好教养顾宁远,十几年后未尝不能重振侯府门楣。
  现在府上一堆烂摊子,在府中的三个儿子只有顾见舟是嫡子,以后必定由顾见舟继承侯府。
  陆锦瑶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顾见舟道:“大哥那边,看着能不能打点着,多塞点银子,省着在路上难过。”
  顾见舟如今只是个六品官,又在工部,其余的实在无能为力,“嗯,我想想办法,这阵子辛苦你了。”
  两人成亲后两年,顾见舟的官职才起来,后来陆锦瑶有孕,他又去了滇南,也没照顾几日,府上都是陆锦瑶忙活,连有孕难熬的日子,他都没陪多少。
  顾宁昭这次也是陆锦瑶打点,福没享到,苦却受了不少。
  顾见舟心里难受,只想百倍千倍地对陆锦瑶好。
  陆锦瑶却觉得辛苦的是姜棠,本来跟姜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结果在外面担惊受怕,还费力进来一趟送东西。
  牢房这种地方,她娘家都没来人,姜棠却来了。
  陆锦瑶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你关在别处,不知前几日棠儿进来送了趟东西,等府上收拾好,我去登门致谢。”
  顾见舟道:“我同你一起去。”
  顾宁昭在姜棠那儿养了快一个月了,合该登门道谢。
  陆锦瑶却道:“你就别去了,这当口还是谨慎些,别给五弟惹麻烦。”
  长房那边还不知何时流放,府里上上下下都要打点,陆锦瑶在牢里数日,也没好好梳洗过,回去先收拾妥当再做别的事。
  她也想顾宁昭了,“等明儿我看昭哥儿,回来说与你听,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娘。”
  顾见舟道:“定然认得,他娘对他第一好,棠姨第二好,我这个当爹的,勉勉强强排第三,还得加把劲儿。”
  终于到了侯府,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下马车,先跨了火盆,又淋了艾草水,这才回了各自的院子。
  露竹怀兮等人已经准备好热水和饭菜了,等收拾好,陆锦瑶和顾见舟先用了饭,但在牢里数日,顾见舟清汤寡水地吃惯了,一时间饭菜变好了也吃不下,陆锦瑶则是因为没亏嘴,故而两人都没吃多,剩下的菜就给丫鬟们分了。
  吃过饭,正院南香过来说侯爷夫人有话说,请陆锦瑶和顾见舟去正院。
  两人到的时候二房三房人也在,都换了衣裳,不似在牢里那么灰头土脸。
  只不过精神都不太好,许氏低着头,手里捏着串佛珠,云氏担心地朝陆锦瑶看了一眼,而顾见水顾见海两人面无表情。
  等陆锦瑶和顾见舟坐下,屋里的丫鬟就退了出去。
  郑氏说了几件事,“以后锦瑶管家,过几日侯爷进宫请立老四为世子,等府上都安顿好,就把家分了。公中的财产四房占六成,其他两房各占两成,你们可有意见。”
  侯府要上交三分之一的家产,就是明后两日的事儿,家产自然没有长房的份了,剩下的三房分了,郑氏也没亏待两个庶子。
  家产也没有顾见山的份,他都离开侯府了,自然不会分什么。
  打点事宜郑氏会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不会动公中的财产。
  日后他们和顾见舟一家过,她的嫁妆想给谁就给谁,谁也别打她嫁妆的主意。
  二房三房自然没意见,两房只盼着早点分家,别再出乱子了,若是可以,最好把名字都从族谱上除去,就像顾见山那样。
  但没人敢说。
  陆锦瑶和顾见舟也没意见。
  郑氏又道:“经此一事,你们也知道了,有些事沾染不得,别侥幸想着能成事,侯府家训,只为皇上、百姓做事。你们都成家了,也都有孩子了,我很少管你们院子里的事,日后分家,当娘子的多提点着夫君,切莫惹是生非,眼高手低。”
  郑氏要说的就是这些,分家之后她能管的就更少了,日子得他们自己过下去。
  她不担心陆锦瑶,分家后她和四房一块儿住,日后还能看着些。
  许氏那边,什么都不管,也不好。
  顾见海聪明,她倒不担心。
  郑氏道:“分家之后,还是一家人,都安分守己,不拘为官大小,多为百姓做事,侯爷,你可还有要说的。”
  进了一趟大理寺,永宁侯看着苍老了不少,他道:“分家之后,也该相互扶持,有句话叫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难,放到家里是一样的道理。人也得学会知足,别想不该想的东西,贪心不足蛇吞象,没那个本事,就老实本分些。”
  众人都知道永宁侯说的是顾见风,却不知该怎么回答。韩家出事,侯府元气大伤,虽说是韩氏所为,但和顾见风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倘若他能强硬一些,或是发现的早点,兴许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从正院出来,云氏想问问盛哥儿的事,但陆锦瑶冲她摇了摇头,云氏只得回宴方堂。
  陆锦瑶和顾见舟没急着回院子,而是去花园待了会儿。
  明早顾见轩去赴任,她做嫂子的,一会儿还得收拾些东西。
  还有一大把事要忙,也就今晚清闲些。
  昭哥儿明日再去看,起码得府上收拾妥当了。
  平阳侯府晚上差人过来问了,对娘家,陆锦瑶说不上怨,但还是有些失望伤心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这样,若是出事的是她的兄弟们,母亲定会求着她吧。
  顾见舟一直拉着陆锦瑶的手,两人虽没说话,可都懂对方的安慰和情谊,这么转了一会儿才回院子。
  次日一早,顾见轩收拾妥当去赴任,身边只跟着两个小厮。
  郑氏给他了两千两银票,顾见轩想要推拒,但郑氏硬塞了过去,“穷家富路,拿着吧,路上有用。这回事侯府连累你了,是婶母对不住你,到了之后常写信。”
  顾见轩这便收下了,他拱手道:“婶母言重了,一家人,本就该同甘苦共进退,我到了之后就写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