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星海在哪里？”葛然都来了，不如再签个左星海。
  盛超露出个又困又无奈的笑：“柔姐，你比我还贪。”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说，“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联系就行，就说你是我经纪人……”他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直接睡着了。
  “……”褚千柔抬脚踢了踢盛超的脚，年轻就是好，沾枕头就能睡着，叫都叫不醒。她走出房间，替盛超关了门。
  *
  孟荣昊在盛超关了视频后，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想不通大半夜的有什么可聊的。但他转瞬就释然了，盛超那么大个小伙子，拍戏期间发生点什么都正常。
  带着这种想法，孟荣昊去睡觉。
  结果这一觉睡得乱七八糟，做了一晚上梦。大部分梦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盛超穿着白色的长袍，搂着个面目模糊的姑娘对着他笑，笑容很熟悉，内容却不熟悉：“昊哥，我喜欢她！”
  孟荣昊猛地睁眼，心脏砰砰直跳。噩梦，绝对是噩梦！
  天光大亮，闹钟响过他也不知道，心口那憋闷的感觉去而复返，他掀被子下床，浑浑噩噩地去洗漱。
  一定是咖啡喝太多，影响睡眠质量。洗完澡，孟荣昊得出结论，并且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发丝凌乱，胡子拉碴，不笑的时候一脸凶相，跟别人欠自己钱似的，这么糙，简直是注孤生啊。
  所以盛超昨晚聊的怎么样了？
  孟荣昊拍拍脸，不允许这种愚蠢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
  “昊哥！起来了没！”赵子涛的叫声把孟荣昊拉回现实，不早了，往常这时候他都跑完步了。
  孟荣昊穿上衣服，开门出去，赵子涛和兄弟们都等在楼下，新的一天开始了。
  “昊哥。”
  “嗯。”
  兄弟们齐声打了招呼，孟荣昊在众人的注视下下了楼，敬香，然后泰然自若地吃早餐。
  “平子说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赵子涛坐在他对面蹭饭，边嚼吐司边说，“盛家那边乱着呢。”
  “嗯。”孟荣昊一言不发地吃，似乎并不在意赵子涛说得事情。吃完，他擦擦嘴，抬眼看向赵子涛：“你去哪剪头发？”
  “啊？”赵子涛被问得一愣，撸了一把自己扎手的发茬，直眉楞眼道：“路边摆摊的大爷啊，五块钱一次，还不劝我办卡。”
  “……”孟荣昊意识到问赵子涛等于白问，赵子涛比他还糙，于是再次陷入沉思。
  上班后开例会，听陆诗瑶安排行程，一切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却又不太一样。忙完一轮后，他找来陆诗瑶：“以前给我剪头发的那个造型师，你还有联系方式吗？帮我约一下。”
  陆诗瑶的面瘫脸充满惊愕，以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看向孟荣昊。
  “没联系方式了？”孟荣昊不耐烦地摆手，“那就换个人，反正帮我约一个。”
  “哦……”陆诗瑶听从指令，去找造型师。
  其实孟荣昊没想太复杂，他就是觉得作为云上最大的投资商，他应该抽个时间去探探班才是。剧组那么多人看着，他捯饬利索点，也好鼓舞士气。
  强行扣了一条逻辑，探班就被提上了日程。
  *
  盛超觉得，孟荣昊高低得有个反应吧！然而隔天，他投出去的石头半点水花都没掀起来。不仅如此，连着好几天，孟荣昊都没动静。
  孟荣昊一点都不吃醋，说明一点都不喜欢他。盛超觉得很受伤，连拍戏都提不起精神。
  “cut！”
  导演喊了停，起身大叫道：“盛超！那是你喜欢的人！不是麻袋！”
  他们正在拍一场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女主扭伤脚踝，男主马上抱起女主送医。
  盛超跟薛晴身高差很多，他一九零，薛晴才一六零，虽然两人以最萌身高差同框，可拍起戏来很有难度，薛晴在他身边显得过分娇小，他单手就能把人抱起来，轻松地不像抱一个人。
  恋爱剧，男主酷炫拽，女主傻白甜，这是标配，亲亲抱抱举高高也是，盛超总是找不着状态，不仅导演急，经纪人也急。
  薛晴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影响盛超，所以愧疚地说：“师兄，是不是我哪里不对啊？”
  “跟你没关系。”盛超放下她。
  相处了这么久，孟荣昊对他一点动心都没有，这个事实本身就很打击盛超，加上他以前在大屏幕上没拍过很明显的感情戏，现在要在镜头前跟一个女孩子谈恋爱，还要亲密的那种，他在潜意识里抗拒。
  因为他自己的感情史一片空白，任何亲密关系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可这种第一次他却要用在表演上，而不是跟喜欢的人。放在以前他心里没人就算了，可现在他心里有人，所有温情和爱意都用在孟荣昊身上了，面对薛晴，就总是找不到感觉。
  “这条先放一下，拍女主的单镜。”导演把位置交给副导演，拿着剧本来找盛超。
  “盛超，你这样不行啊，”导演在盛超面前抖动着剧本，惆怅地说，“你也不是新人了，只不过一年多没拍戏，这么快就忘了怎么表演吗？”
  盛超垂着眸一言不发，像是被班主任教育不完成作业的模样，中间会点头表示“您骂得对”，但就是没有悔改之意。
  “王导你先去忙，我跟他说。”褚千柔接过教育的大棒，送走导演，腰板笔直地坐在沈超对面直视他：“盛超，你是个演员，请你拿出你的职业素养来好吗？！”
  盛超抬眼看她，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为了照顾你们的状态，这还没拍吻戏呢，有抵触心理是正常的，但你是专业演员，你必须克服。”褚千柔看着盛超的眼睛，用平静的声音问：“你就想象你在跟孟董谈恋爱，自我代入。”
  “咳……”盛超像被她的眼神盯穿，急忙转移视线，说道：“柔姐，我想请假。”
  他本来是这么干来着，但这不是被孟荣昊打击了么，归根结底，还是见不着面的缘故，得当面谈谈才行。
  “请假？”褚千柔冷笑一声，“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让你走？好好想想你的戏，别让新人笑话。”
  “嗯。”盛超应了。褚千柔的严厉批评半句都没说错，他不就是感情上受到一点挫折么，连本职工作都受心情影响，也太不像他了！
  爱情让人智障，果然没错！
  盛超重重吁出一口浊气，叫来化妆师补妆，这个戏可是孟荣昊给他投资的，绝对不能被他演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