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园林荫道，成群结队的女同学穿着白到发光的校服走在路上，阳光洒下，甚至还能够看到里面映出的奶罩。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中间那个，一身奶白色的连衣裙，乌黑油亮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微微低头的瞬间，理了理滑下耳朵的发梢。有骑着自行车的男同学路过，便故意卯着劲儿狠蹬几下超过，飞起一屁股灰尘。
  几天功夫，学校里传遍了一中校霸混子猛追学霸女神的事迹，送情书买奶茶，下课了还把人堵在巷子里。听说女神家里出自书香门第，一开始很不耐烦男生这种穷追猛打的流氓行径，揪着人可怜兮兮说要告老师，校霸都被逗笑了，放话说直到她同意为止，不然不轻易放过她，把女神吓得好几天都不敢来上课。后来校霸英雄救美，女神被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骚扰，校霸当时正经过，一怒为红颜怒发冲冠咔咔两下就把小混混给缴械了，女神都被吓哭了，想是没有一个女生能逃得过帅气不羁的男人，死皮赖脸追她还为她打架，这对于乖乖女来说那是多么大的心里震撼，后来就见女神上了校霸的自行车，驮着走了。
  风言风语的被学校里的人传了好几个版本，大概八卦是学生的天性，这种风流韵事最是学习之外最津津乐道的。陆姌当时正坐在位置上写题，听到这话头也没抬。
  孟可儿从小到大留长发，柔软的直长发总是散下来，每当窗外的微风吹过能闻到是迷迭香的味道，此时她坐在窗户边，脸颊上荡着羞涩的甜蜜，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坏！”
  李乐阳坐在旁边，乐不可支地，“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孟可儿努努嘴巴，看似无奈看着他。
  “说从前有个小村子，小村子里有一户很本分的人家，这人家娶了一房媳妇，媳妇很漂亮，生活很美满。后来这个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大家更是欢喜。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孩子不会讲话。郎中就讲，孩子绝不是哑巴，但无论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能让这孩子开口。一天过去一天，大家也习以为常了，好在孩子壮实又聪明，日子又渐渐美满起来。”
  孟可儿看着他要他继续讲下去。
  “后来突然有一天，孩子开口说话了，他叫了声：‘姥姥。’结果两天以后，姥姥就死了。又过了三个月，孩子又开口叫人了：‘妈妈。’两天以后，妈妈也死了。又过了三个月，孩子第三次开口叫人了：‘爸爸。’....”他讲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女孩子露出不解的眼神。
  男生故意卖着关子开口：“他的爸爸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就到村头的小酒馆买了一壶最贵的酒，两个酱猪蹄，酒足肉饱之后，穿上自己私藏的真丝红裤头，索性躺在床上等死。”
  “然后呢？”
  只见李乐阳嘴边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后来两天之后，隔壁的王二叔死了。故事完了。”
  孟可儿听完了愣了愣，然后小脸憋红，揣着小手打他：“不对，是隔壁的李乐阳死了。”低着头笑，脸都快贴到桌面上了。
  陆姌就看到过，那天放了学从学校门口出来，就在旁边的小巷子里，女孩倚在那辆黑红色的山地车前垫着脚吻他，男孩看不清表情，那一刻陆姌之前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成了泡沫。
  一分钟跑了一圈、一分四十八秒两圈、四分三十秒四圈......陆姌的速度很快，长跑是最需要耐力气息的，但是陆姌即使过了最开始精力充沛的时段，依然能保持提速，跟腱落地的同时拉动小腿与地面成一道笔直的闪电，这操场这么多人，唯独陆姌是最亮眼的存在。
  一声哨响结束，程松柏神情轻松走来手上递过来一条毛巾，陆姌笑笑就擦了起来。
  “六分四十五秒，中间还提速了，就算是上一届女子冠军王也只打破过一次记录，你完全可以选择来长跑组的。”
  陆姌满头的汗，拿了一瓶冰水就往头上浇，勉强降了点燥，“学长，我还是喜欢跑短跑的，曾经一位运动员说过，短跑就像是一段人生的冲刺，我喜欢那种追逐的快感。”
  女孩看似大大咧咧，却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坚持，湿漉漉的短发被她随意的晃了几下，水珠全往身上洒，浸透了里面的胸衣，程松柏有点尴尬，指指她的行为，结果女生毫不在意笑了笑。
  “上次没在校运会看到你的身影，两个月后的省际运动会报名了吗？”
  陆姌说：“嗯，陆老师早就帮我报好了，还是200米和400米，宋胡子还不同意，被我给怼了回去。”
  程松柏笑得很温柔：“你们教练太目光短浅了，短程径赛可是最具有观赏性的项目，尤其是女子组，听说这次进了后期还能参加澳洲冬令营，他放着你这个宝不压？”
  陆姌被逗笑了，听见男生又问： “.....对了，晚上有时间吗，我们队里晚上搞欢送派对，有几个快毕业的学长要去省队，一起来凑凑热闹？”
  “啊？你们跳高队的我不太熟....
  “都是校队的，而且你们宋教练也来。”
  陆姌听到这么说，便欣然应下了，因为衣服都湿了，便先回了趟家换身衣裳。
  晚上在市里的酒店，一群胳膊比人腿还粗的小伙子胃口比牛还大，说是欢送会其实就是进食来的，桌上就来了陆姌和另一个女生，吃完了又转战楼下的KTV包房，就连宋胡子都吹着他那大胡子给他们嚎了两首。
  才八点人就解散了，程松柏这一晚都是跟着陆姌转，两个人落在人群最后，出来是酒店大堂，旁边是开放式的娱乐场所，陆姌一眼就看见了身子压在台球桌边打球的人。真巧了，孙亦明这边也抬头看见陆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