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寻找锁阳
作者:
帝乙归妹 更新:2024-05-23 05:59 字数:4592
现场有的地方撒一圈白灰护住,大山试图在这痕迹中发现什么,他一直寻找五菱车胎影,可是那天下雪,雪让老宋扫掉,留下老宋的鞋底影和五菱胎影部分遗迹,被石灰粉圈出来。
出后门的地上也让老宋扫过,当时的车轱辘影走出一段路{石灰划出}之后,被其他车轱辘覆盖。老宋是否有嫌疑?
大山的这个疑问让刘夷吃惊,随即上龙川市公安局,邵局长也觉得意外,他们一直忽视了老宋,打扫门口地上的积雪,是他的本分,他应该做的。
前几天,也了解过他,他说:“我在整理书,龚二虎过来要车钥匙,代经理喝醉了,要送医院,我当时没有想到要出事,就把车钥匙给他了。”
大山提出疑问:“假设老宋和龚二虎相当熟悉,觉得这人相当可靠,这倒有可能给他车钥匙。假设老宋和龚二虎曾经是一个厂里的同事,没有深交,这车钥匙不可能给他。假设老宋和龚二虎根本不认识,车钥匙也根本不可能给他。”
三个假设,让老宋有嘴也说不清楚。在没有找到代经理之前,老宋有嫌疑。他和龚二虎事先约定,把代经理灌醉,然后带他来国风书院,用车带走他。
邵局长让大山协助破案,大山见到了柳叶眉,请求他来保护小代华。柳叶眉说:“老万和小马遭过枪击,枪弹是国外恐怖分子常用的a型枪弹。你没有受过正规练习,是很危险的。估计,代经理被劫,可能与恐怖分子有关系。”
对侦破组以外的人,案情实质进展是保密的,柳叶眉对大山说:“群众历来是我们破案的基础,你的怀疑符合逻辑推理,我们会采纳的,你也可以进一步调查。你可以找个伴,到戈壁滩上、坟堆里寻找锁阳挖掘、割沙葱、捉马蛇子,或者放风筝、上坟都可以。
近来,发现几处在半夜有手机信号和蓝色信号弹,一处就是废矿石堆里,一处是黑风口戈壁滩,一处就是坟场,坏人很猖獗,也想迷惑我们。”
尽管这样,狡兔已经出穴,接下来就是布网。大山了解到,代经理也有一把五菱车上的钥匙,公安在他家里没有找到,会不会在他身上?代经理会不会自己要跑?从他的言行和在工人的威信来看、以及自己从小与他的接触,大山感到可能性不大,他是有头脑、有教养的人,更不可能与恐怖分子有联系。
国风是双休制,第二天是星期六,大山约刘夷去戈壁滩上挖锁阳,他抗了铁锹,骑微信扫码的共享车,刘夷在路口等他,她今天还是穿着天蓝色工作服,头发做了一下,紫色的卷发,脑后秀发被白绢子一束,显得很精神。
戈壁滩一望无际,直趋西南方向的祁连山,向西眺望,百亩坟地隐伏在戈壁滩上。烽火台下,渐渐走近,才能看见星罗棋布的“土馒头”。
坟茔里,有沙葱,可是这里人一般不在坟地割沙葱。沙葱长在土相对多些低洼一点的地方。秋夏雨后,长得最青盛。
刘夷、大山是各自带兜子的,刘夷带了一把菜刀,想摘些酸胖割些沙葱带回去。沙棘上的酸胖,在秋夏之际,旺如点点红豆,远眺如落霞。现在已经是初冬,酸胖在沙棘上枯萎、收缩,大多掉在地上,在枯枝上的,是极少数,但妈妈叫刘夷,碰到了摘点。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是在戈壁滩或者坟地寻找可疑之处。代经理如果不在世上,他们也想找到衣服、鞋子遗物。
公安告诫:作为群众业余自愿来搜索的,发现可以之处,不要惊动嫌犯,用手机拍摄下现场。戈壁滩广袤无垠,也有枯沟、土坑,如果坏人把小车藏到大坑或枯河滩上,一般很难发现。寻找时注意。
锁阳,刘夷没有见过,走时听妈说:“一般长在沟边、土丘边,沙棘(酸胖)的老根,深入地下一米多之后,被沙土埋侵两三年,就成了锁阳。”
妈妈认为:“南方的山药和北方的锁阳,外形差不多,同样的药用,山药也是埋在地下生长的。也许,他们有一个祖先。”
挖锁阳是在冬天,时间正好。刘夷讲了锁阳和沙棘的源由,他们找到了一条枯沟,沟沿上长了几棵沙棘,大山看见一棵不在沟沿上,而在沙滩上的,很老的沙棘,挥锹斫砍根,几下,就把粗根砍断,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青色保暖衣和黑色的毛衣,朝下挖掘。
一米多深,一个上大学后、从不干体力活的小伙子不歇一歇拿下来,也要有一定的体力。刘夷也是能干活的,几次要替换他,他都不愿意,他要挖出锁阳,给刘夷的爸或者自己的父亲一个礼物。
铁锹,原本是父亲自己打造的,比较轻巧,挖的很深了,大约已经超过了一米,看那个根,还是原始的沙棘根,不见锁阳的影子,这说明,他还要另挖一棵,这枯沟上是没有希望了,还必须重找。
大山气得砍杀根,扔给刘夷,“你看,就是这个,再挖吗?”什么事情都不是可以手到擒来的,而铁锹在手里越来越重,这时刘夷坐在斫下的沙棘上,她说:
“不要再挖了,铁锹扔了,你上来,咱们明天再来,我给你一个惊喜,你想象不到的。”
刘夷站起来,走到挖出的洞边,大山说:“在北大操场上,看到别人放风筝,我就想起和你在一起!想起以前我们一起放风筝,你是说明天放风筝?”
刘夷说:“猜错了。我是一个小车工,还值得你费心想我?北大才女,遍地都是。”
她伸出麻热的手,“你们在学校劳动吗?”她是第一次和小伙子握手有这种感觉。他也伸出手,一把握住她带点润湿的温暖的手。可是他装得很重,她几乎站立不稳。
锁阳,她知道那是壮阳的,今天她不提起它的药用。近来她渐渐懂事,知道自己也大了,该有小伙子追求自己了。她被他拉下去,无法挣脱他的拉力,她每天摇车床手柄,每天紧拤盘上钢铁的工件,手劲不比他差的,但这时顺势倒在他怀里,大山要吻她,说:
“北大才女多,能在学报上发表论文的,很少。”她拿手掌捂住了他的嘴,“你哄我,捧我,就为这个?不行,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时,旁边碰的一声,不知哪里打来一颗石子,落在沙土上溅起土沫。又是一声落地,又一块小石子飞来,是从他俩后边打来的,大山抱起她,按倒在地上,叫她不要起来,自己向上弹跳出土洞,原来在他俩背后有个较大的土丘。
大山躬身向土丘跑去,土丘上站起一个人,大山站住,问:“你扔石子什么意思?”他怀疑是跟踪夷子的坏人,随时准备意外,包括与他徒手搏击、防止他拿出枪。
“哈哈,你是刘夷的什么人?”刘夷从那里站起来,“李豹,你到底什么人?你跟来干什么?”李豹:“刘夷,我暗中保护你,你说有人要害你。”
刘夷想说:“人家想害小代华,我是送接他的,公安怕连累加害我,我才说有危险,今天小代华没来,我没有危险。”但公安告诉她:“小代华的真实身份,不能告诉别人!”
刘夷知道李豹知道小代华的真实身份,今天他完全为她而来,迟疑半晌。大山见她欲言又止,想他俩有特别关系,疑惑不前。李豹说:“我是你一个生产组的同事,下班路上的好朋友,相爱过的情人!暗中保护你,是应该的。”
刘夷说:“卑鄙,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有人给你诚腰,我就看上你,快走!”李豹拿出手机打电话,大山对李豹说:“人家有男朋友保护,用不着你来管闲事!”
李豹说:“你在我之后,我是她的原配。”他跳下土丘边,向大山走去,大山也向前挺进,“你们想干什么,谁先动手,我就撇掉谁?
都是大学生,学过《法学概论》、学过刑法吗?(法语):“commevoustousdeuxguerrièretaureauneferaitquelabourent,sepalladium,avoirlieusansgrandepromesse.(看你们俩像两头好斗的公牛,只会犁田、钯地,互相争斗,不会有大出息)”
这一说,两人觉得诙谐、好笑,原来刘夷十分幽默,并非书呆子似的虚荣,得意忘形。
“战争至和平,能不能谈判解决?”刘夷以德语说:“vereinfachterchinese:zwecksm?chtensiemeineliebeerreichen,k?nnenderfabrizierteunsinn?(你为了想得到我的爱情,就可以无中生有的胡扯?)”
李豹用德语回答:“vereinfachterchinese:seitistderkrieg,mu?denentwurf,fabriziert,einevondrei?igsechsstrategien,hitlerverwendenverwendeteeinmaldieseidee,ehemaligesowjetischetruppengeheimzut?tenordnendenlinkenehemanndeslagerhausdiagramms,k?nntedieehemaligesowjetunionmassivinangriffnehmen,ichkonnteauchverwenden.liebenm?chtensie,sieaucherhalten,ummittelzuerrechnen?
(既然是战争,就得用计谋,无中生有,三十六计之一,希特勒曾经用此计害死苏军元帅库图佐夫,得以大规模进攻前苏联。我为什么不能用?难道爱你、想得到你也卑鄙?)”
大山说:“爱情和战争,不能相提并论!你很会钻空子。”
李豹说:“还得感谢夷子,给了我辩护的机会,要不‘卑鄙’之名我要背到进棺材。说吧,你是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刘夷说:“我跟他走,你又怎样?”不知何时来的,天上有了直升飞机盘旋,直接落到他们前面的戈壁滩上,开机舱,,放下梯子,走下两个戴墨镜、穿奥式棉服、头发四面推光只留中间一簇的怪人,
“公子,有什么吩咐?”李豹对刘夷说:“你选择,跟谁走?”刘夷说:“我跟大山走,你这个无耻之徒!”
那两个怪人就要揍大山,李豹瞪着他俩说:“放肆,还不走开!”他走到大山身边,拍拍他肩膀说:
“兄弟,我门第太高,配不上她,就当是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内涵深刻的好姑娘,奇异的才女!”
刘夷很聪明,但也有想象不到的事情,刚才她按常规推断,李豹是要劫走她,然后再狠狠打一顿大山。没有想到,李豹竟认自己为妹妹,这说明:
李豹爱自己是真实的,他在大学念的书没有白念。她是有感情、有仁义的好姑娘,她想起李豹的直升飞机降落到学校体育场的事,多亏了他送小代华到省医院,才免了他病危,这是他真情的付出,而她和大山,也刚刚开始,他是应该有机会竞争的,为什么要偏向大山。
他门第高,不能怪他,出生好坏,不是由他决定的。刘夷泪水盈眶,珍珠一样掉下来,“彩线难收面上珠”,大山见了,竟分不清自己插足对还是错。
刘夷走到李豹前,以餐巾纸擦眼泪,“哥哥,来日方长,你不要结论下的太早,我们也是刚开始的朋友,我以前对你冷淡,请你谅解小妹,日久见人心。”
李豹说:“你们俩要是坐飞机回去,请便!”
大山说:“不必了,我们交个朋友,我才回矿山一个星期,有特别的事情才来戈壁滩,你有空找她玩,也可以找我玩,也可以三人一起玩。”两人互留了电话号和微信。
“快来人啊!”原来驾驭员老郝见他们和好,就下飞机到土丘里方便,土丘凹的很深,下面长满了骆驼草、狗尾巴草、灰条子草等。
因为底下暖和潮湿,四面壁立,这些晚秋老草还没有完全枯萎,乱糟糟的怕是有蛇虫躲藏,老郝就在土壁上完事,一面想是否曾经有人打过这个凹坑注意,这里离坟场只有几步路。
正想着,他眼前的凹坡上,有嗞叽的声音,仔细一看,有一只拳头大的黒鼠从一个洞里出来,老郝正要抬起脚去踩,这老鼠后边连着一只黒鼠。
这鼠嘴咬住前鼠的尾巴,就这样一只一只出洞来,老郝数了数,一共二十八只,像游动的蛇一样,老郝不敢轻举妄动,群鼠出动,不知有什么说法。
于是他爬上去,在土丘边沿喊:“快来看,老鼠成精啦,变成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