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这个节目出来的女团成员，也获得了一波大的曝光。
  彼时，杜仲陪着纪揽月在接洽《清霜》剧组，知道这结果的时候，他愣住了。
  哇哦，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
  第34章 粉丝是什么
  时间线拉回决赛夜。
  淘汰者粉丝去节目组那边表达不满，但是没收到回应。于是就有人恶向胆边生，找到了线下。
  《梦想绽放》的节目组所在位置，查一下就知道了，这并不难。只不过进去的话是有一点问题的。
  门口有保安，日常其实是有粉丝过来探班的，但一般不让进，怕出事。
  俩人一怒之下：“不就是找人吗？你当我真没胆子啊！”
  都是年纪小的，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这辈子做的最刺激的事情，可能就是逃课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枰的金主爸爸到来。
  金主爸爸的女儿是来凑热闹的，有一个编导带着她溜达，开门往外走的时候，就提了一嘴“刚结束了的那个梦想绽放，就是我们做的”。
  编导是想给她八卦一下中间发生的好玩事情，但没想到，刚说完，就见到小姐姐身后出来了俩年纪小的姑娘。
  还没等她问“你们有事吗”，离得一米五远，一人手里开着盖子的半瓶水直接浇了过来。
  编导小姐姐下意识地拉了身边人一把，伸手想去拦，结果泼了她们俩一人一半。
  要说，得亏是这个扯淡行为乃俩粉丝临时起意，这里面要是某种腐蚀性液体，就真的完蛋了。
  ·
  这件事闹得很大。
  不只是因为被泼水的一人乃金主爸爸的女儿，更是由于此事性质恶劣。
  从网络到线下，不该因为某人的猜疑和不满，就做出如此行为。
  两个粉丝看到警察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但她们觉得自己没有错。
  “是他们不公平！他们作假！”
  “我就是泼了水！我没干别的！”
  纯净水，确实不严重，喊爹妈来认领，然后教育了事。
  两个受害者只能算是吃哑巴亏，看着这俩学生写了检讨书，对方脸上还很是不甘，但又有着怕事的胆怯。
  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叫刘婷婷。
  她梗着脖子：“对不起！”
  金主小姐姐面无表情：“我不接受。”
  编导小姐姐：“哦。”
  外面走道上，是节目组的人，还有赶来的俩小孩的爹妈。
  推门而入，两对父母先是道歉，再赔着笑脸说对不起。
  “是我们没教育好！”
  “哎哎你一个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了，她们都不懂事，但本性不坏。”
  “以后我们会教育好的。”
  恰在这时，又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进来。
  手里拎着公文包，一看就是某种社畜。
  律师：“林小姐，我来了。”
  林甜冲前方那不要脸抱着孩子的两对父母点了下巴，示意：“就他们。”
  律师微笑，然后转向对方：“警察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也麻烦你们待会儿跟我商量下，你们女儿对我当事人造成的精神损失和身体健康的赔偿。”
  父母一愣：“你想讹我们？”
  听到这话，林甜笑了出来：“哟，讹你们？当我是你们女儿这样无聊啊？”
  她冷哼：“我有心脏病，刚才被冷不丁一吓，这天气还没热起来呢，水一浇，指不定感冒发烧什么的。怎么，不负责啊？”
  没等对方张口狡辩，林甜站了起来，踢了下椅子，发出了“吱啦——”一声。
  “全世界都你妈啊？梗着脖子说句对不起我就要接受了？要不是给警察叔叔面子，你当我会在这里等你们？”
  林甜视线扫过：“学校教不了你跟你孩子，那就让社会教育。跟我律师聊吧。”
  她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屋子里那两对夫妇不依不饶：“哎警察你看看，她这不就是故意讹人吗？”
  ·
  这件事情没有完。
  在《梦想绽放》第三方查证票数期间，闲得蛋疼的网友们发挥了一向优秀的刨根究底能力。
  他们扒出来了这两人是谁，还找出了相关艺人，以及，某些微博。
  【兰兰兰花盛开，我是竺颖老婆，惹到导演的就这俩。不过我看群聊天，还有一个应该是念旧_，但她似乎当时跑了】
  【萧琼兰和竺颖的粉丝？】
  【竺颖小号找到了，喏，这衣服和背景，有几个图片跟她大号的天空云朵都相似，没跑了就是这人】
  【哟，在吐槽赛制不公，还说是自己被黑幕了，成绩一直上不去】
  【靠，骂我女儿呢？这湖笔自己没能力，碰瓷我月月，这特么都结束了还不忘记cue呢？够敬业的啊！逮着一个羊毛薅得还挺开心啊？】
  【竺颖空降粉丝群，话里话外说她很惨】
  【不止啊，还有一个，这什么湖笔我都没听过，叫庞倩瓶，啧我说这名字一看就不是会火的命。这人二公淘汰的，说梦想被人抢夺了】
  【我一直以为明星都是高高在上的，怎么现在看着这么low啊？】
  【都活该呗，暗地里做小动作。但是话说回来了，粉丝作死也不关艺人的事儿啊，谁能管得着那么多粉丝啊】
  【p咧，有人引导和没人示意，这完全不同好吧？要不是这几个人话里话外这个意思，真有粉丝会这样做吗？】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了没，娱乐八卦那里出了一个长微博，说是竺颖在队内长期霸凌队友，就连队长上官馡都没逃过】
  【真假？我最爱吃瓜了】
  【我回来了，说不管艺人事情的层主，告诉你一个瓜，那个粉丝群里管理之一，就是竺颖的大粉小号，这人跟竺颖有私联，已经有证据显示了】
  【哦哟，刺激】
  【我是一只猹，月光下，我抱着西瓜！】
  看别人热闹总是快乐的，在《梦想绽放》调查出来之前，热热闹闹仿佛过年。
  动作很快，没三天就出公告了。
  【来，去给节目组跪下】
  【天地间最后的良心啊】
  【导演：做好人太难了】
  一出闹剧，曲终人散。
  ·
  杜仲实时跟纪揽月播报进程，主要是想给大小姐结合实事，来说明娱乐圈的复杂。
  “扒出来的这些料，或真或假，倒是不必在意。”杜仲说道，“粉丝是双刃剑，有时候能帮助你，有时候也能反向刺伤你。”
  纪揽月沉默。
  她突然想到，要是以前也有这样的网络和技术，是不是……算了，没有假设。
  杜仲见她没吭声，以为纪揽月心情不好。
  “粉丝影响了导演，杨枰也不会对她们的正主有什么好脸色。那么糊，连让他放下身板忍着恶心的资格都没有。”
  杜仲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很好解决，就像这仨人似的，微博道歉滑跪，私底下再联系杨枰，最好能跟那个赞助商接触。不过恶感造成了，很难收回。”
  他叹气：“粉丝行为，就是要上升偶像的。”
  纪揽月：“顶着偶像的名声去做事？”
  杜仲：“粉丝做好事的时候，红利你吃了。她们为了你做坏事，就撇干净装白莲花了？只能捏鼻子认下。”
  他又补充：“其实都有不理智的粉丝，但是咱这边你放心，你的大粉我们都有人联系，大方向是不会错的。”
  肯定不会出现让纪揽月背锅的情形啊！
  纪揽月顿了顿，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仰着头看向站着的杜仲，问出来了一个她想了好几天的问题。
  “粉丝，到底是什么？”
  杜仲愣了下：“什么？”
  纪揽月：“我理解对于他人的喜欢和羡慕，但我不理解，为什么如此疯狂。”
  杜仲想了想：“在我看来，粉丝是你在娱乐圈里混的基础。没人支持，你就没有代言没有剧本没有舞台没有任何机会。”
  他低下头，认真道：“粉丝是钱。”
  纪揽月：“……”
  这解释太通俗易懂了。
  杜仲笑了笑：“当然，你不缺钱。但是很多人缺。”
  他来回走了两圈：“揽月，你能得第一，不是你哥一人支撑起来的。是因为真的有千千万万个喜欢你的人在，她们因为你开心而开心，因为你难过而难过。”
  杜仲：“你变得更好，她们也会觉得高兴。”
  在这样温馨的对话里，他笑了笑，是欣慰和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