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作者:帘重      更新:2024-05-23 18:27      字数:3970
  苏秦睁大眼睛,他推醒了苏昕。
  “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苏秦戴着口罩,冲到了医院骨科的科室。
  他气势汹汹地问:“周津塬在哪儿?让他出来!他和我姐不明不白,还让我姐自杀——他如果今天不出来,我就不走。”
  还在英国的周津塬,收到他科室主任的电话。
  他知道苏秦大闹科室的事情,周津塬正在打包行李。他出国就带了箱衣服,但天气实在太冷了,他在当地买了条围巾。那家围巾店,每条围巾都绣着花式字母,周津塬顺手买了三条赵想容首字母的围巾,行李箱一下子就填满。
  主任还在说:“……造成很坏的影响。周医生,你私人感情的纠葛,不要影响到科室。大家这么忙,没时间休假,没时间处理你这种事情。”
  话很难听,周津塬淡淡地“嗯”了声,他说:“那小男孩是苏秦吗?”
  苏秦坐在医院保安室,秉着将皇上拉下马的精神,打算耗在门诊科室,为他姐出气。
  他拿着手机,等周津塬给自己打回电话,他会添油加醋地把苏昕的自残,全部告诉那个医生,要他对自己姐姐负责。
  没想到,打来电话是好久没联系他的孟黄黄。
  “你他妈现在在哪儿?你能再丢人点吗?你是要以这种方式出名吗?滚过来!”
  苏秦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立马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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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想容依旧按照原计划,把最后的法语课上完。
  司姐一回来,赵想容又能撒泼打滚的优先要资源。她原本就要出差,很快知道,法国vogue和他们杂志社,有个编辑部之间的交流的机会,去半个月。
  其实,她们杂志社以前有这机会。
  很多国外的时尚杂志,也会策划一些专题,采访中国形形色色职业的人,时尚编辑绝对在入选名单里。但是,赵想容的语言基础太差,她也不爱学习,觉得自己没话可说,完全没想过参加类似活动。
  这一次,她决定要试试。
  司姐拿着赵想容交过来的可怜巴巴a1成绩单,捏了又捏,同意让她交流。
  同去的还有几个英文或法文很好的编辑。就让赵想容跟在他们后面,她脸皮厚,不怕麻烦同胞和外国编辑。反正,又不是麻烦司姐自己。
  赵想容想到也要在巴黎出差,这次申请签证要长一点。
  她回去告诉父母。而她父母正在为赵奉阳高兴,美国那里传来消息,赵奉阳的代孕母亲已经怀孕了。明年年初,他的便宜儿子就漂洋过海来了。
  赵想容略微想了一下,这孩子的未来。赵奉阳以后还会结婚?如果结婚,他和妻子如果生个婚内子,多出来的孩子怎么办?不过,赵想容的父母城府很深,现在都把这孩子上什么小学规划好,赵奉阳就算再平地风云地出车祸,那孩子,应该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她父母表面管得严,其实又很开放。他们并不觉得,不结婚的人就属于异类。
  赵想容在父母家里住着很不习惯,又搬回自己公寓。
  经过萧晴的帮忙,衣帽间里的旧物清理得差不多。赵想容是打算收拾一下家具,准备挂牌卖掉。不过,那里还剩有周津塬的不少书,和少量旧衣服。
  萧晴转着眼珠问她,要不要把周津塬的旧衣服也卖到二手网站。
  卖啊,为什么不卖。赵想容心想,到时候把卖掉周津塬旧衣服的钱捐给苏昕。正好再气气她。她完全不知道,这冷漠的态度多像周津塬。
  赵想容忘记哪个艺术家说过,每个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钟。
  距离在互联网小小的成名后,邀请她参加活动的品牌公关更多了,还有不少鸡贼的品牌,单独把她的照片挑出来,放到明星后面的网络红人里。
  她的微博粉丝,还在缓慢地涨。
  赵想容半夜不睡,一想到别人曾经怎么说自己,都会痛苦。
  按照传统观点。一个人,拿他人固有的条件,比如家庭,比如外貌,比如病疾,做文章而去嘲笑,未免显得不礼貌。但是,她们杂志前两年杀出纸媒的血海,就是靠着对明星和模特的纯毒舌,在网络打响名气。
  赵想容最开始出席一些公众场合,心跳得很快,总觉得周围有人看自己的耳朵,总觉得被人有人在议论自己。幸亏,她从小特立独行惯了,很快决定学习司姐的超强自尊心。谁把谁当真?
  涂霆已经查出来,偷拍照片是一家媒体所拍,又能怎么样?她的搜索被撤下,但后面跟着的词,也不是什么好的。
  赵想容也有点变了。她开始和一部分朋友减少了来往,也愿意沉下心,做一些内容专题。
  patrol最先发现了她的改变。赵想容递交了申请独立办公室的申请,她原先能获得的半开放办公室,被一个行政人员占着。
  涂霆和赵想容在这一段时间,就单纯靠打游戏交流。
  他俩的游戏玩得都非常好。赵想容自从换了id,她也在朋友圈晒游戏排名,邀请别人和自己一起玩。当涂霆迂回地试探,她和周津塬那晚发生了什么,赵想容就回一个生气的表情,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想分手。
  粉红豹从来不缺男友。她是成年人了,她什么都懂,她现在又未婚。真的懒得装纯情的处女。太没劲了。
  赵想容和涂霆再次见面,已经又是好几天之后。
  涂霆刚从健身房回来,他穿着黑色的品牌合作t恤,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仔裤,工装靴,腿瘦极了。赵想容每次看到他,都提醒自己要控制体重。
  他俩说说笑笑,赵想容买了两台新的蓝牙音响,涂霆摆弄了两下。她歪头说:“喜欢就拿走。”
  涂霆一笑,他什么也没说,又放下。
  赵想容把他送的戒指,很有新意地和围巾穿在一起,当成围巾扣。不知觉间,她就将要送涂霆礼物的事情,抛到脑后。
  她顺嘴告诉涂霆,自己要去巴黎待半个月。
  涂霆点点头,他说:“我去看你。”
  门铃响了,估计是两人点的外卖水果。都是草莓,无花果和莓类水果之类,热量非常低的东西。
  涂霆靠坐着沙发,赵想容光脚跑过去,她在家穿低胸的吊带裙。
  一打开门,她愣住,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晕眩感。
  周津塬正站在门口,表情分不出喜怒。他旁边是个小小的行李箱,显然是旅游回来了。
  赵想容没来得及说话,他瞬间跨步进来,手掌掐着她的腰,贴在胸口,随后,冰冷的嘴唇直接咬了下来。
  赵想容被迫仰着头,她被吻住几秒,回过神,拿起旁边的花瓶就往他头上砸。周津塬知道她打人那股子狠劲,立马按住她,两人无声地搏斗了片刻。
  周津塬被她一脚踢在腹部,赵想容再要往他要害踢。
  “容容!”周津塬警告她,声音半点也放低。
  果然,客厅里的涂霆好像听到男人的声响,他远远喊了声:“没事?”
  赵想容把周津塬往外面推:“嗯,是我,我正跟人打电话,公放呢。”
  周津塬反而笑了,顺势把她搂在怀里。赵想容被周津塬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一下一下地抚摸她光滑的头发和脊背,低声说:“我回来了。”
  赵想容心乱如麻,她把周津塬打发出国,大脑里好像就自动忘记,他还会回来。
  前段时间的轻松愉快,已经都没了。她怎么会遇到他这种男人,怎么会?赵想容不禁想,又不敢面对他眼睛。她全身发抖,再次拼命把他往外推。
  周津塬不置可否地嗯了声,他在她耳边问:“他也在你家?容容,让我去和他说。”
  她愣住:“你说什么?”
  周津塬语气平淡:“让他离开你。”
  赵想容诧异地抬头,她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我告诉你,苏昕之前来找我了。她一个小姑娘跟着你,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是我在你眼里那么贱?”
  周津塬蹙眉:“我跟那女孩子已经断干净。苏昕没怀孕。”他声音很沙哑,面容是寒冷平静的,“我想到一个方法——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
  赵想容低声说:“别又给我来这个,滚!”
  周津塬低下头,他淡淡地说:“事情发生了,错都在我。但我不会跪着求苏昕原谅,让她恨我吧。”
  赵想容双目雪亮,彻底被激怒,她张口就要叫人。周津塬却又把她按住,强行吻她,赵想容被按着,她出了一身的汗。
  不知道纠缠多久,突然听到涂霆喊自己的名字。赵想容从他嘴边拼命挪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周津塬拽到卫生间,他把门反锁上。周津塬低头看着她,赵想容衣着凌乱。
  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之前的白天。她的公寓,他也是在这里压着她。
  周津塬抬起眼睛,镜子里映照出赵想容露出的兔子刺青。它那双红色的眼睛讽刺和尖锐地盯着自己。他想理智,可是又越来越失去它。他可以把许晗折叠起来,藏在心里,但是却不愿意对赵想容放手。
  赵想容的眼睛涌上泪水,她厌恶地说:“你真的很奇怪。”
  “豆豆,你在里面?”涂霆敲了下卫生间的门。他看着门口破碎的花瓶。
  也就是几秒,赵想容直接尖叫:“快进来救我!周津塬在里面,我出不去。”
  外面沉默几秒。
  随后突然传来砰地一声闷响,外面是撞门声。
  周津塬低头盯了赵想容几秒,他松开手:“回你自己的房间。”
  他刚把卫生间的门打开,赵想容迅速从门缝里溜出去。
  涂霆一愣。
  门还虚掩着,他等了几秒,里面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涂霆疑惑地把门一踹。周津塬居然背对着他,先洗手,这是他老毛病。进门必须要洗手。
  周津塬湿漉漉着一双手,他甩了一下,随后转过身,背靠着镜子,静静地看着涂霆。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了一秒。
  涂霆立刻走上来,揪着他领子。周津塬却很镇静,完全不像个疯子,他自我介绍说:“我就是周津塬。”
  涂霆冷脸说:“哥们儿,是想打架?我女朋友家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不敢在她家打架。”那医生嘴上冷笑着回答,他的眸中没有表情,但很冷,那种冷意逼近阴森。随后,周津塬一把将他推到后面的墙壁,他整理了下刚才被赵想容打乱的领口,关上门走了。
  涂霆不假思索地要追出去。
  但他刚跨出几步,就被拉住了,赵想容跑到厨房里,双手拿了一把红色刀柄的水果刀。
  她眸中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用你管,我要先杀了他!”
  涂霆在一瞬间,突然又想到她在罗马,孤身就敢追着小偷跑。
  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其实一直是没变的。
  第66章 66
  赵想容当然不会追出去, 她只是拦住涂霆。
  气氛已经被毁了。
  赵想容恢复平静后换上了长衣长裤,她抱膝缩在沙发。
  如果刚刚是涂霆抢在她之前开的门, 周津塬会伤害他吗。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又不知道怎么给涂霆解释。她决定看涂霆怎么问。
  涂霆已经戴上墨镜和口罩, 他从夹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我觉得, 你现在应该更想一个人待着。”他漠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