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云怔然。
  看着眼前出落得好看精致的女孩，顿时喑哑。
  有。
  其实有。
  她脑中浮现出江璃一岁半精致可爱，牙牙学语的时候踉跄着步子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再而浮现出姐姐那张和江璃像到极至的脸，让江璃的父亲江弦云时常看着她出神。
  年代久远，似乎连记忆都泛黄了。
  陈秀云转过身摇摇头，没说话。
  或许，她根本就不配。
  江璃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点头，失去平衡坐在沙发上。
  没有哭，平静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原来，这场恩怨里的豪赌，谁都没有半点关系。
  江惟看着那个背影，扬唇轻笑。
  有些人啊，总是要吃了苦才知道，给你最初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原锦华站起来，叹了口气，走到江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又投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江璃身上，“你们父亲在出事之前给过我一封信，有空去拿一下。”
  江惟淡笑着点点头，“谢谢原伯伯。”
  原锦华笑着摇摇头，感慨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还在你妈怀里睁着眼睛看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他垂首轻笑着自嘲，“老了啊，老了。”
  曾经意气风发，追逐梦想的少年们，如今走得走散的散，留下下一代人继续青春了。
  下了楼，原锦华望向溟濛的天空，雪花轻舞飞扬落在他的脸上。
  老了啊，谁还记得他们最初的梦想？
  那是几个少年，要穷极一生做到的。
  “江弦云，”原锦华低下头，一步一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羡慕你啊。”
  楼上。
  江璃小心翼翼地把蜷缩在角落的猫咪抱出来，放在地板上让它自己活动，四只爪子刚落地，就“呲溜”一下，不见了踪影。
  江惟喝了一口有些冷掉的热茶，轻轻地扫了一眼电视桌下面的小东西，挑了挑眉梢，“哪弄来这么个小东西的。”
  江璃蹲在那里，抬头看了一眼江惟，然后回过头拍了拍地板企图把小东西哄出来，“捡来的，当时浑身是伤。”
  江惟微微颔首，放下杯子没再说什么，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原因。
  “原因？”江惟轻笑着出声，浅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江璃抬头看向江惟，又移开目光看向原因。
  原因也看向江惟，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江惟笑意更深，站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房，“跟我过来一趟。”
  江璃忽然站起来，眨眨眼看着两人。
  “呵，”江惟笑出声，看着江璃无奈的叹了口气，“不会吃了他的，你放心。”
  他说着，一边走还一边说：“璃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江璃一声嗔怪的“哥哥！”。
  江惟笑了笑，“行了，不说了不说了。”说完，他收起笑意，看向原因。
  原因跟上他的步子，一前一后走进书房顺手关上门。
  江璃坐在地毯上，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又趴下来逗猫。
  奈何小白猫浑身炸毛，怎么都不肯出来，蜷缩在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江璃。
  大抵是被人伤害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