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怜悯之心
作者:九源源      更新:2024-05-23 19:45      字数:2189
  一般的人不会有这些东西,再生土也不是人间有的东西。
  “你们成亲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药三娘,你心地善良,值得拥有幸福的生活。”白霜雪笑道。
  药三娘见她不愿意多说自己的身份,她笑道:“谢谢。”
  白霜雪从叶一名的家里离开,看到药三娘的眼睛一直粘在叶一名的身上,叶一名不时回看她一眼,两人眼里的浓情蜜意让旁人都感到了幸福。
  她知道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她走出了清河镇,来到了破庙前,给这里冤魂烧了纸,燃了香,她说:“一路跟着各位来到清河镇,受到各位的照顾,心里想起时时感激不已,我要离开这里了,请各位去冥界的时候,多多保重。”
  白霜雪磕完三个响头,便起身向林子里走去,因为旱灾,乐无村全村的人都出来了,现在只剩下林婶,大牛不人不妖不算是人,想到他们人生的境遇,白霜雪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乐无村的人知道来清河镇也是只死路一条,他们是否还会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来到清河镇?
  也许他们会另谋出路,说不定会拥有另一片天空。树挪死,人挪活。
  她感到肩头越来越疼,她一手撑着树干蹲了下来,她从怀里取出药瓶,将药瓶里的药倒在了手心,药瓶已经底朝天了,全倒出来只有一小撮药粉,这么一点,只够治一次。
  她这几天忙着给药三娘的身体配药,她忘了自己肩头有伤这件事。
  她把药粉按到了伤口处,这点药粉根本不够治她肩头的剑伤,她用手捂着肩头向朝走去,那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痛彻心扉。
  她走一会,靠在树干上歇一会,冷汗正顺着额头、脊背、胸前淌了下来,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床上,屋里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物品,她的肩头被人敷了一层厚厚的药草,那里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
  她听到细细的脚步声,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他一手正拿着白色的纱布,另一只手端着一碗药汁。
  “姑娘,你醒了?”少年说道,“这是我熬的草药,对你的伤有好处。这几天你要少活动,对你的伤有好处。”
  他把碗端到床边,扶白霜雪坐了起来,碗里有治外伤的药草,喝进嘴里苦涩不已,她眉头微皱,看着碗里浓黑的药汁,带着阵阵腥味。
  “良药苦口……”少年说道。
  白霜雪屏息静气,一口气将碗里的药给喝完,当她把碗递给少年的时候,她看到少年手里正端着一碗蜜饯,她微微一愣,药汁的苦涩已经传遍了全身。
  “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白霜雪扔了一颗嘴里,蜜饯的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涩。
  “正在拿,你就把药喝完了。”少年笑道。
  他没有说有蜜饯,他只是劝她良药苦口,她以为……好吧,算了。
  少年每天给她端一碗白米粥,他说:“吃米粥对你伤口有好处。”
  白霜雪深以为然,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第二天,少年又端了一碗药,她问:“昨天的蜜饯呢?”
  “被姑娘吃完了。”少年把药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把一碗药给喝完,她拿开碗,看到少年正端着一碗蜜饯……
  “不是说吃完了吗?”白霜雪瞪着他,他这样,是不是故意的?
  “吃完的是昨天那碗,这是今天的一碗。”少年淡淡说道,并不理会她要吃人的眼神,和她把蜜饯咬得咯嘣咯嘣地响。
  中午和晚上又吃着白米粥,白霜雪感觉全身都涌出了一股米粥的味道,为什么又没有菜,又没有肉,她有些不好意思问少年,什么时候可以正常的吃饭,她欲言又止,几次到嘴边,都忍了下去,也许过几天就可以了。
  第三天,少年端了一碗药过来,白霜雪笑道:“今天的蜜饯呢?”这次她先开口要蜜饯,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少年把药递到了她的面前,“我认为边喝药,边吃蜜饯,会影响到药的疗效,你的伤口疼痛是不是好多了?”
  白霜雪点了点头,她再次拿出十足的勇气,将一碗药给喝完,少年接过了碗,转身便离去。
  “蜜饯……”白霜雪在他的身影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嚷道,他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了?
  她的嘴里都苦得紧,她要吃粒蜜饯消消苦味。
  少年转身,“都吃完了。”
  白霜雪眼含热泪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屋外,她嘴里的苦都流进了心里。
  风中传来一阵阵香味,勾得白霜雪肚中馋虫蠢蠢欲动,肚子里适时发出一阵咕咕的响声,她坐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她看到肩头的草药脱落了下来,伤口已经结了痂,有的地方还长出了一些红色的嫩肉出来,她心里一喜,她的伤快好了。
  她拉开了被子,下了床,她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少年。
  她走出屋子,看着面前的一切,脚下是团团白云随风而过,下面的村子似是小小的模型,房子正整齐地排列在下面,河流似一条细细的白带蜿蜒向前方延伸。
  这是一个山峰顶,山峰上的平台上有五间茅草屋,她住着其中一间,茅草屋周围种满了桃树,满山遍野的粉红色,让人似置身于童话世界。
  她正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她又闻到了风中的香味,遁香而寻,走进一个茅草屋,少年面前正放着一端烧鸡,一个酒壶,一碗白米粥。
  “这碗白米粥是你的,正要给你送去。”少年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羞涩之意。
  “你吃烧鸡?我吃白米粥?”白霜雪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虽然寄人篱下,可也不能差别如此之大,她还是一个受伤的病人,正需要补补营养的时候。
  想到自己吃了很多天的白米粥,嘴里已经淡得不记得肉味了,她心里一阵悲催袭上心头,这少年有没有怜悯之心?
  “我照顾你这么多天,感动得想要流眼泪?”少年问道,目光微闪。
  白霜雪见他如此,不知通情达理,她坐到了他的面前,将一盘烧鸡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少年笑道:“伤好了就露出土匪的本性了?准备明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