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不得不承认，付诗文说的是对的。
  那晚苏溯一直在下意识摸自己的肚子，苏溯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宝宝在一下一下地踢她，动作相当有力。
  像是在给她力量一样，苏溯在心底想着，垂眸轻轻笑了笑。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相当顺利，至少付诗文没有起任何幺蛾子，看起来乖乖顺顺的，偶尔卡那么一两次，苏溯也自然地陪着重新过了一遍。
  直到下一次冲突戏——
  钟离早早地开始给付诗文讲戏：“这里的表现要相当隐忍，你不能发作，因为你和苏溯是朋友，何况在职场里面，你也要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你心底恨透了苏溯，但是你面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要体现在眼神里，懂吗？”
  付诗文的心底窝着一股火，闻言也只能按捺下心底的不耐，哑声道：“恩，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我还没说完。”钟离看过多少演员了，听付诗文一句话，就知道付诗文肯定又不耐烦了，他冷着脸看了付诗文一眼，沉声道。
  付诗文刚刚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现在被钟离这样点名一提问，顿时就愣住了。
  她尴尬地看了一眼钟离，轻咳一声道：“那什么……”
  “重复一遍。”钟离沉声道。
  钟离其实很少刁难人，此时也是被付诗文气急了，付诗文的脸色一片苍白，尴尬地简直想哭。
  她沉默许久，这才哑声道：“抱歉钟导，我……我刚刚走神了。”
  钟离盯着付诗文看了一会儿，这才道：“我再给你说一遍。”
  ……
  付诗文这边态度好了没多久，真正到了拍摄时，她看向苏溯眼神都是不对劲的。
  苏溯看了付诗文一眼，对钟离笑了：“钟导调教得好，诗文这个状态，我看着都有点害怕。”
  “别怕，其实这个剧本和我们挺像的啊。”付诗文轻笑道，靠近了苏溯一点：“是吧？”
  苏溯微微笑了笑，道：“当然。”
  付诗文拉远了一点距离，眼底一片阴沉。
  苏溯心底有点说不出的忐忑，这一出戏又是冲突戏，现在每次演冲突戏，苏溯都有点忍不住的提心吊胆。
  付诗文如果真的疯魔了，也不知道旁边人拦得住是拦不住。
  肖敬廷旁敲侧击地说过好几次，如果实在是太危险，最近就不要和付诗文一起拍了，但是合同都签了，组也进了，这时候说不拍就不拍，苏溯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更何况……这是钟导的剧。
  “action！”
  付诗文往前逼近一步，轻声道：“我真的是看不惯你这种做法，文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勇于承担责任，你以前不会这样抢属下的功劳，你怎么能忽然就这样了呢？我真的是太失望了。”
  她的眼底满是说不出的愤慨，咬牙切齿道：“你这样不改的话，大家对你都有不满了你不知道吗？文竹，你想想从前的你……”
  “从前的我也是如此，”苏溯平静抬眼：“你应该清楚得很，更何况，你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吗？”
  剧本里，付诗文在这里狂怒，果然——
  付诗文猛地抬手，苏溯几乎是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瞳孔猛地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