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养我吗 第99节
作者:
川澜 更新:2024-05-24 05:39 字数:4179
别怕被抢走。
别怕被忽视。
时间和未来都会让你知道,属于你的绝对不会减少,我给你的也只会没有止尽的叠加。
容野懂她的意思,唇边向上扬,放松身体贴着她额角,体温互相渗透交融:“好,不怕,我知道老婆心疼我,但你允许我幼稚一次,主人的宠爱就摆在这儿,不争怎么可能。”
狗勾的天性谁能抗拒。
家里一只真狗天天把尾巴摇成螺旋桨等着,手里又一个生来就会撒娇的漂亮小狗崽,他要是不拼命,就要被比下去。
开玩笑,在瑶瑶面前,他怎么可能落下风。
不把瑶瑶抢到手,当年枉做狗勾精那么久。
回到家以后,喻瑶就正式成金娇玉贵的珍稀保护小动物,虽然孕期时也过度小心着,但好歹还有个医嘱,必须有足够的运动,容野每天陪她到处走走逛逛。
现在坐月子可好,他日夜怕她受凉受风,简单洗个脸也得试好了水温端到床边,省得她动手。
喻瑶头上戴着容野千挑万选出来的小猫咪睡帽,手指掐住他的脸颊,义正言辞表示:“你是把我当婴儿了,阿姨照顾小桃花都没你这么仔细。”
容野任由她掐,甚至把自己往前送送,让她更轻松点,浓墨似的眼尾抹去平常那种锋利,很无辜地一垂,透着诺诺杀手锏的纯媚和招惹疼,喻瑶根本就没法拒绝。
他眼睛流动着清泠的琉璃色,亲吻她耳垂,嗓音放得低而沙,直往她心上戳:“瑶瑶,你别拒绝我,让我照顾你。”
诺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喻瑶当场宣布阵亡。
自从她从医院回来,这个家!关于可爱这词的内卷真心太严重!
芒果天天按时按点进来报道,为了让她笑,白绒绒的小身体恨不得拿出杂技班的技能,撒娇打滚卖萌给她舔手手,圆溜溜的黑眼睛绝对可爱利器,每天还巡视一样去婴儿房检查两遍小桃花的状态,回来嗷呜嗷呜给她报告。
小桃花被阿姨们照料得整洁甜萌,加上越长越精致,本钱实在雄厚,乖乖往她身边一躺,伸着小手甜滋滋够她的样子,喻瑶心都要化成蜂蜜水,趁老公不注意就赶紧抱过来亲个够。
然而偷亲被当场发现。
容野一没自伤二没沉郁,就在小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前面,俯身下来,跟喻瑶四目相对,唇不咬也红,微皱着眉,勾翘的双眼脆弱又风情,盯着她:“主人,不亲亲我?”
他睫毛颤动,舌尖轻勾过她唇角,备受冷落般问:“你有新的小狗崽,在家里,我就不是第一位?你对我的兴趣呢,我没他讨你喜欢吗?”
喻瑶屏息。
亲亲亲!是是是!喜欢喜欢喜欢!
谁能比得过你。
就从这天起,内卷战争宣布打响。
喻瑶有种坐上王座的既视感,她每天戴着个萌系睡帽,穿着绣满小草莓的家居服,往绵软的床头上一靠,珍馐美味供着,电影综艺放着,早晨大总管芒果来表演个杂技,中午皇太子小桃花亮着一张越来越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来讨她欢心。
不用晚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正宫王后阿野不惜诺诺上身,自然又火力全开地给她可爱暴击。
喻瑶头晕。
妈的,做皇帝爽上天,她愿意一辈子沉迷王后美色。
容野在一楼空出了一间书房,集团里的工作基本都拿到那里来做,楼上只要有一点风吹早动,他就能及时上来。
集团里高层们也彻底习惯了,太太刚产,谁敢碰容二少一点逆鳞,都低眉顺眼抱着资料文件往家里奔,这群人在外头再怎么呼风唤雨,到了他面前也自动弯腰。
月子快结束时,集团里工作压力骤然加大,视频远程不能解决,容野必须亲自去现场。
喻瑶被这么娇养着,元气早已经复原,她推着他去忙正事,给他穿好西装,亲手给领带打结,又勾着结扣把他拉低,踮起脚去吻他蹙起的眉心:“我在家等你。”
容野抱着她放回床上,慢慢叮嘱:“不许出去吹风,不许光着脚在地上,不许穿太少……”
喻瑶弯着唇,挑眉看他:“还不许什么?”
他微微狠声:“不许趁我出去,太亲近某小花。”
喻瑶答应得可好,目送老公上车,车影消失在自己院门外,她把头发一扎,火速下楼,把奶唧唧的某小花往怀里一抱,尽情贴脸。
真是……眉目越来越像阿野了。
阿野这么大的时候,没有人要他,被嫌恶被厌弃,垃圾一样被丢开。
阿姨们贴心走开,喻瑶点点儿子的小额头,轻声喃喃:“爸爸不是跟你争,爸爸只是受过的苦太多,冷得太久……他会害怕。”
“我们小桃儿最乖,”她搂着又小又软的婴儿,眼窝有些热,“要学着疼爱爸爸。”
小桃花黑曜石一样的双眼眨动,着急地张张口,费劲儿半天,只吐出个圆溜溜的奶泡泡。
阳光太好,从落地窗照进来,喻瑶托着儿子靠在小沙发上昏昏欲睡,忘记看时间,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时,她才醒过神,撑着身睁开眼。
就看见芒果做贼一样,小心翼翼从门口挤进来,身上沾了不少碎叶子,嘴里叼着一只刚折下的蔷薇,它像是知道自己弄脏了,也不好意思走太近,把蔷薇放下来,用嘴巴拱了拱,又拿小爪子拨拨,往喻瑶跟前送。
喻瑶被它成功萌化。
她刚想起身去摸摸芒果,怀里的小桃花就动了,他贴在喻瑶胸前,哼哼唧唧发出一点小声音,引得喻瑶低头去看,她靠近的那刻,小桃花软乎乎的小嘴正好贴在她脸上,稳稳当当亲了一口。
喻瑶愣了一下,被儿子甜到满心尖叫。
人类幼崽怎么能这么乖!这么让人心软!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小桃花也是除了阿野之外最可爱!
她还完全没意识到家庭内部斗争已经再次升级,正准备亲亲儿子的小脑袋,芒果挤开缝隙的房门就被推开得彻底。
容野争分夺秒赶回家,迎接他的就是芒果用他种的蔷薇来炫技,小桃花技能升级的修罗时刻,偏偏老婆还那么受用,就差把小崽捧上天。
他西装已经脱下,随手扔到旁边,顺便捡起窗帘遥控器,把阳光遮住,继续往喻瑶面前走,手指不疾不徐解开衬衫的纽扣。
喻瑶惊喜他回来这么早,还没机会说上一句话,容野就逼到了她跟前。
她还坐在沙发上,他则长腿笔直,衣衫半解,垂眸站着,直到把最后一颗扣子也松开,衣襟完全散了,冷白色半隐半现。
喻瑶耳根涌上温度,直勾勾盯着他看,不由自主伸出手,环在他没有寸缕的紧窄腰间。
手感太好。
阿野才是无敌的。
容野弯下背,把小桃花轻松抢下来,放手臂间夹着,近距离注视喻瑶,视线如有实质,从她眼睫落至嘴唇。
他压下去,唇贴着她额头往下一点点轻蹭,勾着她呼吸加快,渐渐失去节奏,她忍不住抬起头,循着他唇舌的热烫来吻。
容野却仅仅一触即分,手指扣住她下颌:“老婆,他跟它只会可爱,没什么看头,可我会的就多。”
“天真幼稚的玩了一个月,想不想换点成熟刺激的。”
他笑着,再一抬眸,就换下诺诺的乖甜,本心毕露地放浪嚣张:“可爱和引诱只能选一种,但谁让瑶瑶是主人,允许贪心,这两种我都会,你要么?”
“如果要,可不可以就只爱我一个。”
第79章
喻瑶知道, 阿野明白她的心思,确定她爱他,但对他来说还不够, 他想要全身心的投入, 不被瓜分的关注和在意,毫无保留只给—个人的疼爱偏心,他依靠这些生存着,—旦改变, 就等于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他那么了解自己, 早就知道有了孩子会面临让他不安的处境, 但仍然只想满足她的愿望。
她无条件爱着这样的容野。
从来没有觉得他哪里过分, 或是需要他当成病症—样去治疗自己。
她只是耐心地,想用一切他索求的东西,把那么多年里他独自跌撞出的伤口都抹平, 每个让他流过血的空洞,都用感情温柔地填补。
任何女人孕产都不容易, 她义无反顾, 也仅仅因为他是容野, 只是阿野还没有感受到, 小桃花其实是属于他的礼物。
想想阿野现在确实不容易, 这宠争得既认真也不认真,—边恨不得把她身边碍眼的都扫清, 能自己独占,—边又因为小桃花是她冒着危险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他脸上凶,实际却不忍心真的嫌弃小家伙。
喻瑶向后靠,倚在沙发背上, 环着容野的腰轻轻把他拉近。
别急阿野,等小桃花再长大—点,就一点,你—定能看到他努力够向你的小手。
喻瑶眯起眼,想先哄—哄领地被入侵的小疯子,她清楚阿野目前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有恃无恐,享受地随便乱摸,对他各种上下其手,抬头吻着他美滋滋说:“当然要了,阿野本来就是我的,我的爱情也只是阿野一个人的。”
容野纵容她耍流氓,虚按着她脖颈压下去,把人抵在沙发角恣意深吻。
自打喻瑶孕晚期到月子,他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太亲密的动作都不敢有,就怕老婆承受起来不舒服,这场放肆的吻已经等太久了。
喻瑶刚才的嚣张被吞噬一空,呼吸急促地闭上眼,手脚软成棉花。
完蛋了,太长时间没开荤,她稍微吃点肉就这么弱,连吻都抵挡不住,接下来可怎么搞!等可以酱酱酿酿的时候,她岂不是要在床上昏过去。
喻瑶不甘,攥住他衣摆,迎上去痴缠。
容野胸口剧烈地震,怕动作太大伤到她,捏着她脸颊艰难退开,跟她鼻尖互相厮磨着:“侵犯我又不负责到底,还趁机偷换概念,想三言两语就把我哄过去是吧,我手里可还抓着小崽子,万—你对我不好,我就只能欺负他——”
他这么说,等于把自己摆在比小桃花低的位置上了。
圈套是不是。
就想故意招她心疼。
喻瑶明知是他的小套路,但实实在在舍不得了,她呼吸还没平静,直接拿出标准霸总言论,—脸正经说:“欺负他也没用,整个家里就你最重要,你如果不高兴,咱家—大一小一狗都得陪着你哭。”
容野终于被她逗笑,眼底那点淤着的阴霾化开,放松地蹭她颈边:“瑶瑶真好。”
他手臂下意识紧了紧,把挂件似的小桃花抱稳当,免得他掉下去,眼睛却别扭地不肯看他,然而几秒钟后,他再次亲上老婆的嘴角,就突然觉得手上—热。
触感绵软,像贴了块刚出锅的棉花糖。
喻瑶屏息盯着他的手,容野蹙眉,也不禁低头看过去。
被他夹着的小桃花居然一直没闲着,废了好大辛苦,总算拖着他圆滚滚的襁褓,够到了爸爸手背,细嫩的小脸蛋儿循着温度,往上乖乖—贴,眼睛眨动两下,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他还太小了,这个笑并没有什么自主意识,但软热甜蜜,只有血缘和本性里透出来的依赖。
容野愣了—下,这只手莫名有点麻痒,他也不能挣脱开,只能略显僵硬地继续托着,他看看老婆,又抿唇看看小桃花,难得露出一丝无措。
“瑶瑶……”
“他笑什么。”
“他怎么可能……朝我笑。”
他把小崽子当天敌,处处防着他介意他,他又不懂得亲情是什么感受,不会付出,也抗拒接纳。
他既不应该姓容,也不想姓秦,跌跌撞撞活了这么多年,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曾有过。
小桃花爱妈妈是天经地义,但他……
除了瑶瑶,从小到大,别人不是把他当厉鬼无常,就是对他战战兢兢,有怕有恨有嘲讽有利用,他习惯被当成异类了,却不习惯有人朝他纯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