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郁旸在门外站着等人。
  先等来的是权戎，对方后面跟着章重，郁旸平淡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的男人，一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郁旸……”权戎手臂抬了点起来，似乎想伸出去碰郁旸，可转瞬又放下了手。
  “生日快乐！”
  权戎笑着祝郁旸生日快乐。
  “不过我想你一点都不想要我的祝福，是不是？”
  郁旸感受到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的卑微，曾经的狂妄不再，卑微地像是要跪下来求他多看他一眼似的。
  这个人当初利用黄源来威胁他，那次计划没得逞，郁旸对这个人不算有恨，也就是陌路人。
  如果是站在路人的角度，看到对方跑去吸.毒害的自己像个可怜鬼，郁旸到真的有了同情。
  “谢谢。”郁旸道了声谢。
  然后权戎目光陡然一亮，亮得慑人。
  “我电话，不要再拉黑了，好吗？”权戎用祈求的语气说。
  “不太好。”郁旸明明同情这个人，但依旧还是那么冷酷。
  权戎表情受伤了一瞬。
  “你高兴就行。”权戎笑了一下。
  郁旸盯着对方脸上的笑，摇摇欲坠般。
  “你应该不喜欢别人碰毒吧？”
  “我答应你，回去就戒了。”
  郁旸没出声说什么，但权戎自己脑补出这些，大概只有这样自己心里才能好受些。
  “我就先走了，下次见，郁旸！”权戎和郁旸擦肩而过，往远处走出。
  他喝醉了，身体摇晃，直接穿到街对面，没看到有车，对方按喇叭他有不听，汽车差点撞到他。
  司机直接骂他不长眼，想寻死到别的地方去。
  郁旸听到了漫骂声，转眸看过去，看到的是权戎弯曲的背影。
  在那一刻郁旸脸上的笑尽数消失。
  他突然觉得其实这些人都是可怜人，被他吸引的人。
  明明自己活得那么自在，却在他这里栽了。
  但郁旸仍旧什么都没做，不会跑去真的同情他们，怜悯他们。
  生日这天的事郁旸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学校的课程继续，天气也慢慢地开始变冷。
  月底的一天郁旸单独离开学校坐车去了郊外的某个墓地里。
  他母亲的骨灰就埋在那里，每天母亲忌日郁旸会过来看看母亲。
  没告诉其他人，这天有课，但郁旸都逃了。
  天空暗沉，就像郁旸的心情差不多，沉甸甸，有沉重的石头给压着。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郁旸感受到的母爱都是记忆中的，虽然时间短，但郁旸知道母亲是真的爱着他。
  郁旸把百合花放墓碑前，然后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下，就这么安静坐着，没有说话，什么都没做。
  时间无声地流逝，大概几个小时过后郁旸站起身。
  “妈，明年我再来看你。”郁旸笑着和母亲说。
  转过身准备下山，只是很快郁旸脚步停了下来。
  倾斜的台阶下站了一个人，熟悉的面孔不太熟悉的眼神，像是野兽的竖瞳一眼，冰冷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