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别墅里干什么工作？”
  “我是司机。”
  林宇一听赵虎是司机，立刻掏出了手机，找到了那张毛敏前往钱氏集团被天眼拍下的视频的截图递给了他，问道：
  “昨天晚上，是你开车带着毛敏去的钱氏集团吗？”
  赵虎看了一眼照片，点头道：
  “是我。”
  林宇又接着问道：
  “当时，毛敏让你开车带他去集团公司的时候，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去？”
  赵虎摇了摇头道：
  “没有。”
  “那你觉得她这个行为反常吗？
  平时，她也会这样到公司去吗？”
  “平时也去，毛总要去公司一般都是去查钱总的岗。
  我听说十年前，钱总曾经欠过什么风流债，所以，毛总一直对他不放心。
  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就会到公司去查岗。
  听说前段时间毛总因为吃醋，还强行开除了一个钱总的女秘书……”
  赵虎的话，对林宇而言是有用的。
  毛敏在审讯时说她删除掉监控视频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父亲知道她去过公司，这说明她平时不怎么去公司，因此偶尔去一次才需要如此大费周张。
  可现在作为司机的赵虎却交代，这十年来，毛敏经常会去公司。
  两个人的供词是相互矛盾。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指向哪个人说道是真的，但林宇更倾向于相信赵虎没有骗人。
  因为，赵虎与案子本身无关，根本没有欺瞒警方的必要。
  林宇思忖了片刻，又问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们毛总这一次去公司，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唯一的不同就是平日里她去公司，都会坐在车后座上打盹休息，让我到了公司以后再叫醒她。
  可这一次，毛总全程清醒，似乎在盘算什么事情，中途还下车买了一点东西。
  而且，奇怪的是，她去的居然是一家很小很脏的店铺。
  毛总这人平时对自身卫生条件要求很高，如果她要买东西，应该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我当时都看傻了，可是我这人胆子小，毛总上车以后，我也没敢问，所以也不知道她去买了些什么。”
  听到赵虎这些话，林宇突然灵机一动，问道：
  “你们毛总当时买了东西以后回到车上时，被她买来的东西是不是用黑色塑料袋包着？”
  “对呀！”
  赵虎连连点头道：
  “警官，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虎说的这些话，让林宇判断出他的确没有说谎，和案情能够对的上。
  高雅干净的店铺，自然不会有毒鼠强这种东西卖。
  因此，想要买到作案工具，毛敏也不得不去一个自己根本就不想去的小店子。
  赵虎虽然已经提供了许多线索，但对林宇的帮助有限。
  林宇此时更需要的是能证明毛敏购买毒鼠强的真正目的就是杀害钱建设的证据。
  他又盘问了赵虎几句，可赵虎却也再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于是，林宇将记录递给赵虎，让他在上面签了个字，随后说道：
  “谢谢，麻烦你再叫个人过来。
  最好是叫一个……平时比较八卦的，对别墅里的事情了若指掌的人。”
  赵虎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三分钟后，一个打扮得很时髦的黄毛小伙走进了房间。
  其实，林宇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因为他那一头黄毛，耳上还有耳钉的打扮，与别墅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若不是他还穿着一身工作服，林宇都以为这人走错片场了。
  林宇心中一直很好奇，像陈永奇那么古板的人，是如何允许这样一个跳脱的年轻人混进别墅工作人员的队伍当中的。
  他甚至恶意揣测，这人会不会是陈永奇的儿子。
  那年轻人一坐下便笑了起来：
  “警官，我这可是第一次接受警方的问话，感觉有些刺激。
  不过，刚才在那个房间里气氛太压抑了，导致我不敢说话。
  现在过来和你面对面，感觉好多了！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问，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林宇这人虽然不喜欢话唠，但是，他又特别希望自己的问询对象是个话唠。
  因为，只有话唠才会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说出口。
  作为问询的人，才有机会从这些零零散的话中找到线索。
  于是，他决定对这个年轻人不再一版一眼的提问，而是给他一些发挥的空间：
  “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看你和其他人都不太相同，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来来这别墅里工作的。”
  “好，那我就开始说了！”
  那黄毛年轻人依旧面带笑容，开口道：
  “我叫孙成仁，不是成年人的成人，而是舍身成仁的成仁，今年二十三岁。
  警官，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林宇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孙成仁见林宇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不高兴，而是继续嘚啵嘚的说了起来：
  “我是这栋别墅里的园丁，你们刚才进别墅时看到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都是我弄出来的。”
  林宇回忆了一下在进入别墅以后所看到的那些奇花异草，弄得的确像模像样，于是由衷的赞叹道：
  “那你的技术很不错呀！
  刚才一路走来，我还以为进了什么园林呢。”
  第852章 管家的怀疑
  孙成仁的嘴咧得更开了：
  “警官，你谬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不过你还别说，要不是因为我有这手技术，早被那古板的老管家给赶出去了！
  他一直看不惯我，觉得我这人跳脱。
  跳脱怎么了？他这是不懂时尚！
  要不是我是这么时尚，这么有艺术细胞的一个人，能把院子打理成这样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
  林宇看着孙成仁的期盼的眼神，于是决定偶尔回应他两句，以免对方失去了兴趣说不下去了。
  得到林宇回应的孙成仁更高兴了，他继续说道：
  “虽然钱总还有老管家都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毛总可喜欢我了！
  她总夸我是个时尚的人，经常到花园里看我修剪花草，还找我学花草是怎么弄的。
  我还特地教了一些简单的园艺知识给毛总，她也偶尔会来花园侍弄花草，还特地让我规划了一个小花圃给她，让她自己来打理。
  我能留在别墅里，也全靠毛总。
  老管家几次和钱总进言，要把我赶出去，钱总都差点同意了，可每次都被毛总拦住了。
  有一回，毛总和钱总为了我的事闹的特别凶，毛总说赶我出去可以，要赶就连她一起赶走，傲慢总这才没有吱声。
  有了那次经历，我更感激毛总了。”
  林宇听到孙成仁的话，明白自己在这一次问询当中一定不能提自己想找的正是毛敏的犯罪证据。
  于是，他只能想方设法的旁敲侧击，以便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们毛总和钱总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俩？他们俩关系不怎么好，经常吵架。
  我不止一次看到钱总和毛总两人在别墅里对着砸东西了，那可都是好贵的东西。
  我们下面的佣人们看着都觉得心疼呢！
  而且，这俩人还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要不是这别墅的房子够大，他们不会经常碰面，恐怕早被他们吵翻了天，砸了个精光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钱总有问题。
  我听说钱总十年前做过对不起毛总的事，要不是那件事，毛总哪里会这样疑神疑鬼？
  不过说实话，毛总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但发起火来真可怕。
  就在昨天早上，她和钱总又吵了一架，差点动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