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狗_28
作者:阿阮有酒      更新:2024-05-24 14:06      字数:2137
  直到周四那天晚上,几家场期合作互利的公司老总在高级会所里开了场牌局,他应邀而去,兴致缺缺地坐在吧台边抽烟。
  有位风月场上的猎艳老手搂着小情儿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趾高气昂地抓住小模特儿的头发,将对方的脸重重的往拉链敞开的裤裆间按。
  岑戈微微眯起眼眸,终于隐隐拽住了心中那根导火索。
  床伴的相处模式,不该是他对待江白鹭那样的相处模式。
  假如是他先前那些过于亲近的行为举止让江白鹭有了错觉性的认知,以至于让他在大街上说出那些可笑的话来,他不介意让江白鹭再清醒一次。
  岑戈拿掉咬在唇边的香烟,心不在焉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在缭绕烟雾中垂下眼皮,神情冷淡地打开短信界面的发送框。
  三十秒以后,坐在秦一行对面的江白鹭收到了自那天不欢而散以后,岑戈发来的第一条短信:“今天晚上过来,或者,结束关系,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江白鹭沉默半响,扯着唇角抬起头自嘲道:“赔光了。”
  秦一行不明所以,“什么?”
  江白鹭淡笑着解释:“怪我一时冲动,有些着急了,白白打烂了一副好牌,还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秦一行面露愕然,“……你什么时候开始赌博了?”
  江白鹭别过脸去,但笑不语。
  秦一行无言以对,“输光了筹码你还笑得出——”
  与此同时,窗外有车辆从黑暗中缓缓驶过,明亮刺眼的车前灯从玻璃上一晃而过,秦一行的目光顿在江白鹭的脸上,声音戛然而止。
  他清楚地看见,江白鹭眸光黯淡,笑意不及眼底。
  ——
  小江:赔光了,再给我打点钱。
  第35章
  江白鹭如约去了。
  岑戈咬着烟站在公寓的玄关口等他,看他的目光与他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如出一辙。
  江白鹭从电梯里走出来,岑戈转身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在鞋柜上的烟灰缸里,淡淡地开口:“如果你还想要和我维持先前的关系,那么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过。”
  客观衡量来说,江白鹭是追求方,岑戈却是属于被追求的一方。那么这将意味着,两人将是不平等的。
  从始至终岑戈都在这段关系中占主导地位,而江白鹭必定是十分被动,并且需要表现出一定的顺从来。
  至少在此时此刻需要。
  江白鹭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可以。”
  岑戈闻言,垂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评判他话里的可信度,又像是对他毫不犹豫的应承有些愣怔。片刻以后,才侧身往后退一步,下巴微点示意他进来。
  江白鹭注意到男人的细微变化。
  他在浴室里洗澡时,对方却不闻不问地坐在书房里处理事务。他洗完澡裹上浴袍去敲书房的门,对方却头也不回,语气公事公办地让他回房间里去等。江白鹭转身离开,经过久无人气的侧卧时,却一眼瞥见崭新的床垫上多出一张干净的床单和一床整齐的被子。
  五分钟以后,岑戈漫不经心地推门进来,脱掉身上的浴袍,将他推进被子里,然后亲吻他,进入他。两人做`爱时一如从前那般契合而热烈,汗水和精`液的味道渗透交融,唾沫和唇舌交错缠绕。分不清你我,分不清天昏地暗。
  做到半夜时消停下来,岑戈弯腰捞起掉落在床底的浴袍递给他,欲要开口说什么时,江白鹭却拨开浴袍,径自赤裸着身体迈步下床,朝浴室里走去。
  片刻以后,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岑戈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卧室尽头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上,紧紧地皱起眉头来。
  江白鹭淋浴出来,转身去拿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和裤子穿。
  岑戈扫他一眼,“你晚上又没吃饭?”
  江白鹭回答他:“吃了。”
  “吃了晚饭这么晚出去干嘛?”岑戈的目光从他被衣服遮盖的后腰上收回来,嗤笑一声,“你不睡觉,门口守夜的保安还要睡觉。”
  江白鹭穿上衣服,转过身来,神色自然地和他对视,“我要回去了。”
  岑戈掀被子的动作一顿,握在被子上的手却是下意识地收紧一分,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沉声询问:“凌晨十二点你要怎么回去?”
  江白鹭弯腰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语气再自然不过:“打车。”
  岑戈目光锐利地扫向他,面上一派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半响以后,却又不怒反笑起来,“江白鹭,你这是在试探我吗?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我是答应和你上床。”他冷冰冰地补充,“我可没答应和你谈恋爱。”
  “正如你所说,”江白鹭接过他的话锋,“你不想和我谈恋爱,那么我们就不该像热恋同居的情侣那样睡在一张床上。”
  他走到床边,抬起一条腿跪在柔软的被子里,一只手轻轻扶住岑戈的肩头,歪过头动作流畅而自然地对着岑戈背脊上那只漂亮的蓝色海鲸吻下去,“岑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如愿以偿了。”
  江白鹭起身退开,朝坐在床边的男人露出一点细微的笑容,轻声承诺:“我喜欢你,所以我遵循你的决定。从今天开始——”
  他垂下眼眸,光脚朝卧室外走去,“我们不谈爱,只做`爱。”
  身后半分动静也无,江白鹭缓缓迈步,呼吸声也跟着放慢下来,胸腔里的心脏却发出擂鼓般的急剧跳动声。
  路过长长的穿衣镜时,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抬起眼皮来。镜子里岑戈背脊僵直,如同被人一棒闷棍对头打下般,面色难看至极。
  江白鹭紧绷的肩头不动声色地松下来。牌打得再烂,但终归还是有翻盘的余地。
  至于打车费,以后再找岑戈报销。
  ——
  CD的事解释一下,只是单纯岑戈以前喜欢听纯音乐,不喜欢听流行歌,近几年却不再听纯音乐,开始听流行歌。昨天被气得忘了自己已经不听纯音乐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