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西维亚这样见多识广的都不免顿了一下步子才如常般来到教皇身后。
  历代圣女中，有一个爱上黑暗教皇的已经很出格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出了一个直接背叛光明的圣女。
  这对光明教来说，这个脸，打的实在太疼。
  “哈哈哈，这不是西维亚吗？五年不见，又漂亮了不少。”
  黑暗教皇达内尔的话让西维亚顿时成了在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只见西维亚迈出半步，嘴唇浅浅勾起，不是微笑，更像是一个应付的表情，“谢谢您的夸赞，不过我记性实在不好，记不得在哪见过您了。”
  “呀。”西维亚小心地用一指轻轻掩住嘴，“我绝对没有说您相貌普通的意思。”
  达内尔嘴角一抽，他活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说他相貌普通，要知道他的容貌可也是达内尔自豪的一部分。
  不过，在大庭广众和一个小姑娘讨论容貌问题也太跌份了，因此达内尔冷笑一声后就把视线看向西里尔。
  “真抱歉呢，你们光明教的圣女似乎过的并不好。”
  “她好像更喜欢我们黑暗教会。”
  西里尔没有理会达内尔的嘲讽，只是皱着眉看向另一边，“碧翠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声音里透着无边冷意，似乎说话的对象不是共事了几十年的伙伴，而是一个普通的背叛者，一有机会就要送上火刑架的那种。
  碧翠丝不知道是不是被西里尔的态度刺激到了，一向来标榜优雅高贵的她竟然失态地朝西里尔大喊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甘心！”
  “凭什么，我明明还可以活那么久，凭什么要给那个贱民让路！”
  “凭什么要圣女献祭！我不愿意！”
  这一刻，碧翠丝歇斯底里的吼声响彻了这片天空。
  【主线：当上圣女，完成度95/200】
  第38章
  圣女献祭。
  碧翠丝的最后一句话让在场不少人的眼睛都微闪了一下。
  当年, 在西维亚刚刚接触光明教会的一些资料时，就奇怪过，圣女任期一百年, 哪怕算上之前的日子，退任时也不过一百多岁。
  以她们精纯的光明之力来说, 活两百年绝对不是问题。
  可记载中却没有那些“退休”后的光明圣女的去向, 西维亚也一度有过各种猜测，直到她成为唯一的圣女候选人, 有资格看历代圣女记事和一些秘密档案时，才知道……
  光明教会第一任圣女是一位强大又善良的女性，她在卸任后的某一天突然告诉教皇和其他高层，光明神在召唤她, 她要去侍奉吾主了。
  但是神界是容不下凡人rou身的, 所以她决定将全部的力量奉献给光明信徒。
  这一场仪式是盛大的, 当时有资格瞻仰和参与这场献祭的人在仪式结束后实力更是上了一层楼。
  而且后来，那位初代圣女也降下口谕，表示自己在神界过的很好之类的。
  然后, 第二任圣女也到了换人的时候, 她同样表示，自己也受到吾主召唤，要去侍奉吾主了。
  教徒们自然是十分羡慕和期待的，接着第三任第四任都是这个说法，可是……慢慢的这些人中再也没有人传下口谕, 好像成为了一场真正的献祭。
  所有知道的高层慢慢心中有了猜测, 也许……前几位圣女是真正受到了召唤，但后面那些……
  不知是觉得没有受到召唤就是对自己的否认还是其他不甘心的小心思作祟，也走上了这条路。
  就这样一代代圣女发展下来, 竟然也成了一个默认的传统。
  那些教皇和大主教们，其中不乏也有人觉得这项仪式不好，但作为收益方的大部分人又怎么会放过这该有的“福利”呢？
  光明下，同样有着黑暗。
  但是！也有意外情况，只要这位圣女够强势，实力逆天，功绩卓越，就像那位养了十几位男宠的圣女，谁又敢在她面前提一句献祭呢？
  要不是后面被亲近之人暗算，这位圣女绝对能打破更多传统。
  西维亚当时在看到这里时，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把锋利的刀，而不是一条被宰割的鱼。
  说实话，听到碧翠丝这样的吼声，西维亚很能理解。
  眼睁睁“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是一件太折磨人的事。
  又有多少人能心甘情愿的赴死？
  只是碧翠丝选择的这个方法……
  奥萝拉的情况和碧翠丝又不一样，毕竟前者当年还只是一个圣女候选人，而且还是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代表的地位并不高。
  光明教会压一压也就过去了，所以连黑暗教皇都懒得拿出来抨击光明教会。
  可碧翠丝，她是真正的圣女，还是当了近百年，即将卸任的圣女。
  以黑暗教皇的性格，绝对会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对光明教肯定是个十分大的打击。
  难怪连西里尔当时都表现出了不同神色。
  你们家当了那么久的圣女都跑我们黑暗教会了，你们光明教不行啊！
  西维亚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达内尔到时的语气。
  只是，再理解碧翠丝，西维亚目前还做不到废除这条“隐形规则”，只是到了那一天……她一定可以……
  “西里尔，没想到你们光明教会自诩公平开明，背地里尽做这些勾当。”
  “我们黑暗教会都干不出逼圣女献祭的事。”
  达内尔得意又带着嘲讽意味的话听着格外刺耳，一位光明大主教直接反击回去，“那是因为你们黑暗教圣女都死的早！”
  黑暗教会的教内竞争比光明教会残酷多了，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实力强的干什么都行。
  圣女也不是光明教会这样百年换一次，而是能者居之，要是西维亚在黑暗教会，早就当了好几年圣女了。
  想想当年过去的奥萝拉这几年应该也成长起来，然后碧翠丝过去了，两人都同样获得了翻倍的力量，到时候……又是一场争斗。
  在西维亚脑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两教的嘴炮也步入尾声，西里尔直接法袍一甩，目光沉静，“吾主的光辉自在人心，岂是你们区区几人，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
  达内尔正想反驳时，西里尔继续，“三天后，我教将举行新任圣女继任仪式，届时也欢迎教皇来瞻仰。”
  西里尔的话乍一听挺正经的，其实言下还不知有几个意思。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个圣女反正也一般，你们黑暗教要就送你们了，我们有更好的！
  而且还要感谢你们，让西维亚能提早继任，不然要是碧翠丝还在，即使教皇再看好西维亚也不可能挑战这个权威。
  达内尔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西维亚，然后再对上西里尔，“有机会，我一定到场。”
  黑暗教会的人来参加光明圣女的继任仪式，这种先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注定这次仪式一定充满了刀光剑影。
  当事人西维亚面上很平静，内心却截然相反，一个小人挥舞着双拳表示，打起来！打起来！
  *
  打是不可能打的，两位教皇实力相近，在这种时候打也占不到便宜更不能杀了对方，何苦浪费这个力量。
  不过，黑暗教会最近动作那么大加上西里尔的野望，距离打起来也不远了。
  西维亚要做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趁乱打劫。
  “西维亚大人，您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
  侍女递过来一个月牙色银质缠丝手镯，别看这个镯子精致漂亮，它还是一件品阶达到上品高级的魔法防御道具。
  圣女虽然不主张打扮华丽奢靡，但她们身上的每一件饰品务必美丽与实用并存。
  以前因为碧翠丝的存在，西维亚表现地比较“朴素”，现在……
  教皇直接大手一挥，一件件在外面可以引起腥风血雨的法器被送到西维亚面前。
  要知道光明教会的存在年数可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压箱底的好东西也不要太多。
  而且这次仪式更是特殊，西维亚光一个镯子就已经被动换了十几次了。
  “西维亚大人，您这个耳钉我……”
  “阿玛拉！”一个侍女小声呵斥道，“对不起，西维亚大人，阿玛拉她不知道……”
  这位侍女急忙道歉，即使西维亚脾气好是公认的，大家也不会因此敷衍不把她当回事。
  “没事的，不用紧张，耳钉就不换了，你们再确定一下其他东西吧，我先去处理一点事。”
  西维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弧度恰到好处，多一分显腻少一分则又不真诚，可谓是可以打十分的标准圣女笑容。
  不枉西维亚对着镜子暗地里练习了那么久，差点把嘴都练歪了。
  回到书房的西维亚拿出一叠文件开始看，里面是一些各地报上来的重要事件，通常是教皇看过一遍后西维亚再看一遍。
  毕竟西里尔要的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一个乖乖的吉祥物，在这点事，他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小心眼。
  这也是西维亚真心敬佩并把他当老师的原因之一。
  翻阅文件的过程中，西维亚右手仿佛无意识般抚过耳上的耳钉，瞬间脑中就响起一个声音，来自兰因莱。
  这个神也真是有空，无论西维亚什么时候找他，总能瞬间得到回应。
  没错，现在西维亚已经不用祷告才能见到兰因莱，而是可以通过这个不起眼的小耳钉与某神进行一对一“电话交流”。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物件，西维亚只是“凑巧”在一个人相对多的时候，“轻描淡写”“略感伤怀”地来一句，“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看到它，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好，于是大家默认这是西维亚父母留下的东西，这不起眼的样子也的确像。
  西维亚的身世在圣地不是秘密，这样一出后也基本没有人来问这耳钉之事，偶尔有像今天一样的人，不用西维亚做什么，旁人自会帮她编一个好故事。
  西维亚面色不变的继续将视线放在文件上，脑中却在和某人激烈。
  “这就是你说的热闹？”
  “不热闹吗？”兰因莱疑惑中带着笑意，“圣女叛离，光明黑暗两位教皇对峙，不有趣吗。”
  西维亚顿了一下，“这事和你没关系吧？”
  她很怀疑兰因莱为了让她尽快上位，好马上加快游戏进程才故意搞事。
  兰因莱带着委屈的声音马上响起，“西维亚可真是过分，我是这种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