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十绿九豆
  秦远方没那么多闲功夫理会那群无聊的人，而严老板的修为也没那么低，不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全身心地投入在眼前的解石工作之中。
  秦远方倒使表现得从容淡定。
  说实在的，在这种明知道结果的场面里，扮演一个无知者实在是太痛苦了。秦远方偶尔会演戏，但他却不擅长演戏，因为他觉得那样很假，所以他干脆摆出一副淡然的自然，或许还能给人一种高端的表情。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摧残，解石工作终于完成了2/3，就剩秦远方那块豆青种翡翠而已。
  前两块毛料果然开出了低绿干青，其中一块甚至还走成了飘花，两块加起来的价值恐怕连5000元也没有，对于占据了大半成本的赌局，那就显得有点劣势了。而对于秦远方来说，则是一个降低名声的信号。
  严老板安慰道：“没关系的，只是小亏而已，就当是来这里的第一个尝试，我相信你很快会恢复之前的水准。”
  至于第三块毛料，那块的表现更加不堪，自然入不了严老板的法眼。
  秦远方微笑道：“别着急，还有第三块毛料呢！”
  周围的人纷纷讥笑开来。
  虽然他们都没说出来，但是他们嘴边的讽刺笑意却足够说明了不少事情。
  “出绿了！”
  解石师傅没有理会那么多的道道，尽职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就在秦远方他们这个对话的时间里，解石师傅成功擦出了一面天窗，看到了一抹不是很鲜明的绿色。
  “是豆青绿！”
  严老板倒是有点激动。
  虽然翡翠界里有“十绿九豆”的说法，而且豆青种翡翠的质地粗拙，透明度不高，在翡翠界里的分级则属于中档偏下的级别，不过因为之前两个低绿干青的衬托，倒是显得这豆青种的难能可贵，多少也有点小惊喜。
  场面的气氛也就是因为这句话，逐渐活跃起来。
  不过现在没有人胆敢去干扰，只有静静地看着，等待最后的谜底揭晓。
  伴随着解石师傅的动作越发流利，玉面也是越来越大，大家看得是越来越羡慕。质地不行，但块头大就好了。
  当翡翠的歌剧几乎定局，严老板再度开口：“远方，还是你行啊，这样低档的毛料居然也能开出这个级别的翡翠。难得的是，不到5公斤的料子居然能开出至少3公斤的细豆种翡翠，这一次算是小赚了一笔啊。”
  豆种是一种非常形象的称呼，我们知道翡翠是一种多晶体，如果组成翡翠的晶体较粗，比如大于一毫米就会很容易被肉眼看到，粗的翡翠晶体多数是短柱状，当这些短柱状晶体的边界很清楚时，看起来很像一粒一粒绿豆，所以叫做豆种。不过豆种也是有区别的，按照晶体的大小，行内的人将豆种划分为粗细两样。
  因为粗豆种过于粗糙，使得透明度相对较低，所以时常价值比较低；相对而言，西豆种因为相对细腻一点，透明度也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市场价格相对偏高。
  听到细豆种之名，秦远方也表现出一点激动。
  虽然3公斤的细豆青翡翠完全不能与他之前挖掘出来的玫瑰红翡相提并论，但他现在可是缺钱的主，哪怕是小小的盈利也要收入囊中，弥补巨大的缺口。
  想起那1660平方大的舒适别墅，秦远方就浑身充满了动力。
  严老板粗略估计了一下就开价了：“远方，老哥也不跟你玩那些虚的，三块翡翠一起来，老哥给你10万的整数，你觉得怎么样？”
  秦远方能不满意吗，连连点头。
  之前秦远方也做过一点时常调查，还特别询问了何明朗和林立。目前，在广东的翡翠市场上，玻璃种、冰种高档翡翠的数量十分稀少，价格相对低廉的豆种翡翠成了最为畅销的产品，一只豆青种翡翠手镯的成交价多在2万至5万元之间。而白玉销售比较冷淡，即使颜色纯净无瑕疵的也不是很流行。
  严老板给的这个价格算是很公道的了，毕竟翡翠拿过去之后还要请人设计和雕琢，还要给销售员佣金什么的，再加上国家的税费，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可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其他人原本也想加入竞争的，但见秦远方与严老板的密切关系，他们也不做这个恶人，只能老实地看着他们完成这笔交易。
  “不错的开门红。”
  收到一块还算可以的翡翠的严老板，表现出更加浓厚的兴致，问道：“远方，我们继续转一下吧，等晚一点再去看那些明标。反正那些明标不是很多，而且还要明天才开始竞争拍卖呢。”
  “正有此意。”
  如此难得收刮机会，秦远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两人的目的相同，自然不会浪费时间，马上转战他地。而这一次有严老板的带领，秦远方就不会走到那些低档毛料去浪费时间，直接来到表现相对出色的准高档毛料区域。
  严老板得意地指着眼前的摊位说道：“你看这里，少少也是盐沙皮级别的毛料。你看那边，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水翻沙皮、杨梅沙皮呢。”
  秦远方看得不住点头，心中暗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公盘，之前那些真是儿戏。”
  话是这么说，秦远方还是凑过去看了究竟。
  这里的毛料可不仅仅是小型而已，有不少的中型，甚至还有数块大型的呢。若是贸然用透视眼，对秦远方的消耗是不可估量的，所以秦远方选择了相对妥当的方法来处理。
  草草看了十数块，秦远方很是满意，心中直叹道：“不错，虽然不及吉祥珠宝集团的毛料，但能与林立的天阳玉石相提并论了。而且这里仅仅是外围的毛料而已，更加高级的明标毛料或许能与吉祥珠宝集团的毛料相提并论呢。”
  严老板见秦远方满意的表情，以为他有目标了，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觉吗？”
  秦远方反问起来：“我说严总啊，你怎么也不挑选，尽让我自己单干的？”
  严老板笑和回道：“首先，我的眼力不及你；其次，你不是我的员工，是我的合作伙伴；最后，你开出来的翡翠，我总能优秀购买。这样的条件，我何必浪费那些无谓的心神，只需要等你解出翡翠就行了。”
  “我明白了。”
  秦远方苦笑着应了一句，继续看毛料。
  也不知道是严老板的运气来了，还是秦远方的能力过于犀利。仅仅过了一分钟，秦远方筛选掉大约十来块毛料之后，终于看到一块让他心动的翡翠了。
  这翡翠的价值可不是之前的豆青种翡翠所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