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作者:
是苍的月月 更新:2024-05-14 06:01 字数:4476
季远溪怎么都觉得三观有些被刷新。
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不介意?
我我我我我没说我介意啊?
真的吗?
真的。
远溪,我好高兴。
你又高兴了。
你怎么什么事都高兴啊。
翌日,莫玉岩和莫玉绒佯装来害季远溪,还没靠近耳中便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直在叫同一个字:爹!爹!爹!
莫玉岩摸了摸头,疑惑道:妹妹,我没听错吧,那叫声是叫的爹?
莫玉绒站定,仔细分辨了下声音的来源:听声音似乎是从霁月尊者房里传来的。
啊?莫玉岩惊诧道:霁月尊者和他的道侣有孩子了?
?莫玉绒打了一下她哥,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什么什么屁话?都叫爹了,肯定是他们生的孩子啊。
莫玉绒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她哥:你是哪个村庄的狗拉出来的狗屎啊?他俩都是男的,怎么可能生的出来孩子。
可是尊者境界那么高,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办法吧。
莫玉绒也不太确定了:可能领的是别人家孩子吧?
兄妹俩带着满脑子问号敲响了门。
来了。季远溪道。
很快门被打开,莫玉绒扑进季远溪怀里,悄悄抬头,视线在房里转了一圈,莫玉岩径直钻过去,指着在窗台上蹦跶的小凤凰大声道:妹妹快看,尊者和他道侣的孩子竟然是只小鸡耶!
季远溪:?
?莫玉绒忙从季远溪怀里退出来,冲过去狠狠掐了把莫玉岩,你今天是不是没刷牙!?
季远溪眼中浮上一丝迷茫:你们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莫玉岩马上反应过来,连连弯腰道歉:尊者,我和妹妹听见那只小鸡在叫爹,以为是个小孩子没想到是你们养的灵宠,对不起对不起!
小凤凰听见自己被称作小鸡,生气地飞到莫玉岩头顶啄了他几下。
啊好痛!莫玉岩的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
顾厌把小凤凰拎在手中,小凤凰愤怒地在半空扑个不停,抬头发现拎它的人是顾厌,又马上乖巧的安静下去,金瞳闪烁着璀璨光芒叫道:爹!爹!爹!
莫玉岩和莫玉绒悄悄的交换一个眼神。
叫美人大哥哥爹,岂不是叫霁月尊者娘?
灵宠是两人养的,相处的时间比刚认识不久的他们长的多,所以这两人确确实实是一对没错了。
顾厌手提小凤凰递过去:远溪,把它收起来。
好。
季远溪把小凤凰收进储物戒指,须臾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莫玉岩道:尊者,那我就准备害你了?
?莫玉绒打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莫玉岩慌忙改口:对不起尊者。
按照计划,两兄妹用可爱哄骗住季远溪,趁其失去防备之心之际,把他们二人暂时困在幻境中,等他们在幻境中闯到筋疲力尽,兄妹俩再把他们捆起来交给苏露。
由于不知道苏露什么时候过来,直接捆起来太假,所以需要季远溪真的进一次幻境。
莫玉岩用来交换的条件是苏露以后再也不欺负他们兄妹。
考虑到苏露说不定会反悔,昨日季远溪又叫莫玉岩折回去让苏露立下字据为证。
莫玉岩说,寻常幻境中一般看到的都是被困人最想看到的画面,高阶幻境能从当下环境接着往下发展,让被困人对何时进入幻境的事不知情,而苏露来带的幻境是由法宝施展,法宝中的幻境变幻万千,他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
季远溪道:来吧。
莫玉岩点头掏出法宝,一阵雾气旋即从法宝中飞速飘出,很快整个房间变成白茫茫一片,肉眼只能看见前方一尺,超过之外的什么也看不见。
莫玉绒好奇的在房里走了一圈:哥哥,他们人真的不见了耶?
不见的两人,此时分别身处不同之处。
苏露担心两人在一起破解幻境的几率会变大,所以特意将幻境一分为二,把季远溪和顾厌分开在不同的幻境中。
白雾环绕,季远溪感到意识有些模糊,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想要侵入他的大脑,他甩了甩头,凝神护住全身。
倘若意识真被夺走,将会变成不知自己是谁、麻木没有知觉只会按照幻境中指示行事的提线木偶。
季远溪自言自语道:有点厉害,这法宝是谁给她的?
一张纸从天而降飘了下来,季远溪捏住纸念出上面的字:想要从此关出去,必须找到指定的人,说出指定的三句话。
什么,还是个闯关的幻境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倏然一阵郎朗读书声入耳,书香纸墨萦绕在鼻,季远溪抬眸一看,竟是到了一间古代私塾里面。
夫子见季远溪站在中央,捏着书简皱眉道:坐下!
好。季远溪旋即坐下。
那张飘下来的纸还存在,季远溪继续往下看
其一,你要对私塾里最丑的人说和我一起共度良宵吧,今晚我一定要上了你,你拒绝的话我就要来硬的了!
季远溪:?
看了一圈,最丑的那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实在是太丑,丑到令人无法忽视一眼就能看见。
暗道定是苏露刻意如此,季远溪耐着性子往下看。
其二,你要对私塾里的夫子说你也别想跑,我明天晚上上的人是你,乖乖洗干净在床上等着吧!
怎么连着两句都是这种话啊。
这也太羞耻没节操了吧。
其三,你要对私塾里最美的人说你真丑,照照镜子吧,别想着跟我在一起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
最美的这个人,季远溪找了一下。
因为坐在他正前方所以季远溪找了好一会。
然后他发现,这个人的面容,正是顾厌那张在外人眼里所见的又帅又美的脸。
草了,救命。
真够狠的。
本来以为是在幻境里发半天呆就可以了的,怎么都是这些鬼东西啊?
所以他是为什么要同意进这个幻境?直接把苏露打一顿捆起来威胁不就好了吗!?
季远溪当下唯一庆幸的是,还好顾厌没有跟他身处同一个幻境。
否则被顾厌听见他说这三句羞耻度爆表的话,会会个屁啊!根本就连下场都不敢想象好吗!
季远溪忽然又暗戳戳的好奇,顾厌那边也是这种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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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把纸上几句必须要说出口的话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季远溪依然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幻境不愧是幻境,只要他不完成纸上任务,当前的场景就永远不会结束, 故季远溪已经在原地待了一个多时辰,夫子依然在缓慢走动中拿着书简授课, 四周的少年郎们也依然不停歇孜孜不倦的朗读着。
居然还不准他等到下课或者休息的空隙,偷偷的私下去找人说出这几句羞耻的话。
非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去丢人现眼?
是故意等着要看他笑话看他尴尬吗啊啊啊啊啊可恶啊。
手里那张崭新的纸被季远溪在无意识中搓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简直可以直接当厕纸去使用了。
救救救救救啊啊啊啊啊!!
季远溪脚趾抠个不停,身处尴尬当中人都要麻了。
又僵了一会, 季远溪决定自救。
不就是说台词吗!
反正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看见!
幻境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季远溪痛定思痛半天, 为了不给自己退路,唰的一下猛然站起身来。
夫子疑惑的视线投了过来,怎么又站起来了?
我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季远溪扬了扬手中的厕纸,神思敏捷的改口道:我上茅房。
虽然说只要自己不尴尬, 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他还是做不到。
夫子道:去吧。
季远溪低头离去,走到不远处, 还没碰到门就一头撞了上去。
好家伙,四周都是空气墙,根本出不去。
季远溪艰难转身, 默默的往回走。
夫子看他一眼, 继续读书简上的内容。
季远溪静坐一会,下定决心般摸了把脸,做出个朝地上丢的动作,佯装自己把脸给丢掉了。
然后他径直走到最丑的那个人面前,硬着头皮道:上了那么久课, 你应该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吧,既然这样,我要考考你一个问题。
丑人抬头:什么问题?
全场灼热的视线瞬间粘在季远溪身上,夫子在不远处拧眉,没有对此呵斥任何一句。
我问你,你知道那种恶霸强抢民女的时候一般会说什么样的话吗?
丑人:?
季远溪凶巴巴的催促:快回答!
可能是太凶了,丑人艰难的在设定好的语言中寻找词语组织起来: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觉得你肯定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考一考你,看看你是不是能回答上来。
这句话也太歧视人了吧!
丑人想不明白说出这种歧视话语的季远溪是要怎样才能改口和他共度良宵,顿了下道:我回答不上来。
呵呵,垃圾。季远溪嘲讽地笑了一声,摊开厕纸宛若念台词一般严肃地念了出来:这种时候,恶霸一般会说和我一起共度良宵吧,今晚我一定要上了你,你拒绝的话我就要来硬的了这句话!
念完后季远溪对丑人投去一个不争气的眼神:看,这就是恶霸会说的话,学会了吗记住了吗?你虽然没有被恶霸强抢的经历,但你可以记下来,当说出这句话的恶霸啊!
丑人:?
全场人:???
私塾中原本被设定好先是震惊然后哄堂大笑嘲笑的羞耻丢脸场景,在季远溪如此这般不按常理出牌之后,全场所有人的笑声都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笑不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因憋笑而通红不已。
还好,没有尴尬到自己。
季远溪有了说出第二句话的勇气。
他几步来到夫子面前,夫子把书简往旁边书桌上一搁,问:你想做什么?
季远溪一脸神秘莫测地问:你想跑吗?
夫子:问这个干什么?
季远溪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想跑,他想跑,你也别想跑。
夫子:?
很好,拆句子进度完成了一丢丢反正只要说出来就行了,任务也没强行要求必须要在一句话里说完。
这第二句话,季远溪决定抠字眼走歪路子。
他盯着中间那一句,踌躇一瞬,道:你明天晚上约的人是谁?
夫子艰难且僵硬的回答:我明天晚上没有约人?
那我约约了,我明天晚上上的人是你。
季远溪念的磕磕绊绊,假装结巴多念了一个字,又假装失忆少念了一个字。
夫子脑中寻不到合适回应的话只能:
此时,幻境中设置好的场景由于季远溪奇怪完成任务的方式,已经是没办法进行下去,私塾中所有傀儡人偶开始绷不住,他们身上开始崩裂,发出一丝丝看不见的裂纹,幻境在悄无声息中逐渐反噬了回去。
季远溪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半句话上。
后半句就简单了,简直简单到可以随便脱口而出:既然我明天约了你,那你一定不能当一个油腻的男人,油什么都不能油头,你一定要把头洗干净乖乖洗干净在床上等着吧,我会去房门口找你的!
季远溪给自己加油很好,在不尴尬到自身的情况下顺利完成两句话,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句了。
季远溪来到美人身旁,视线紧紧锁于厕纸第三句话上。
幻境中的傀儡人偶无法进行预计好的反应,使得注入在幻境中大量宣泄不出的修为强行憋在人偶体内,经过几轮,人偶再也支撑不住,濒临崩溃中。
人偶依然维持表面的模样,实则内里开裂到不成原样,幻境边缘逐渐剥裂,崩溃析离,原本那将一个幻境割裂程成两个幻境的阻碍物率先消失。
两个幻境中间那道看不见的墙,以极快的速度飞快崩析,很快就消失殆尽。
身处另一幻境的顾厌,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暗中掐个法诀,将自身和季远溪眼前的人偶移形换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个调换。
季远溪依然全神贯注盯着纸上看。
怎么说那也算是顾厌的脸,对着他的脸,这第三句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算是违心的假话,敷衍的任务,他也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
于是在缓缓裂开中,厕纸被他揉的更像厕纸了。
顾厌见他久久没有动,放下手中书卷,抬头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