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秦羽让闫叶修把那些毛线团都先放一边，端着碗纠结。“你怎么买这么多？织围巾用不了那么多吧？感觉那些织件毛衣都够了。”
  “织两条嘛，你给我织一条我也给你织一条。”闫叶修咬着筷子头对秦羽笑。“我觉得灰蓝和灰白这两款配色都挺好的，线看评论说一条围巾两团毛线就够了，不过多买点也不亏嘛，还可以织点别的，我看教程了，剩下的线可以试试给奶牛牛他们织个小衣服什么的……或者多余的织个手套？”
  “还织小衣服织手套？”秦羽摇头。“先学会围巾再说吧。”
  “嗯嗯。”闫叶修连连点头，他家秦羽说的都对。
  吃完饭，秦羽去刷碗，闫叶修就跟在秦羽身后，想帮忙。被关门外之后就拿着毛线在那边鼓捣，觉得蓝线和白线合在一起也挺好看的，虽然容易脏。
  等啊等，闫叶修可算把秦羽从厨房里等出来了，拉着人就往屋里跑，卧室电脑屏幕上是暂停好了的织围巾教学视频。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闫叶修嘟囔，拉秦羽坐下之后把毛衣针和灰白两色的毛线往他怀里一塞。“我不要太宽的，就……”闫叶修给秦羽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宽，十五厘米左右。”
  慢吗？秦羽腹诽，他还想更慢一点，织围巾什么的……
  “你要多宽的？哎？说起来我还没见你带过围巾？你要多宽？别太窄啊，我听说太窄的不好织。”闫叶修兴致勃勃。
  “就……这么宽吧？”秦羽拿着毛衣针心底发虚，脸上一片云淡风轻，随意比划了一下，示意两掌宽的正常宽度就挺好的。
  闫叶修扫了一眼，表示记住了。
  视频开始，一双手两根针和一根线出场，说不上多好听但很温柔的女声想起，画面中的针和线也随着话语彼此缠绕着。
  两个人都是初学，闫叶修放的这个也是最简单哪种，织出来就是那种毫无花纹的普通毛线片子。最开始的起手势也简单，就是拿毛线扭一圈扭一圈在毛衣针上绕，绕出一排毛线圈来确定宽度。
  这一步很简单，没难度，两人都很容易的完成了，只是时间上有少许差别。
  但下一步就难了，要织第二排了，需要用上第二根针。
  闫叶修盯了屏幕一会儿，低头，拿第二根针把线从第一排的线圈里穿过，动作有些僵硬，但勾了几圈下来倒也还像样，没有说一处紧一处松，就是勾第三排的时候有些别扭，不顺手，可在不顺也织下来了。
  左右手都没织毛线的经验，来几趟都是差不多的生疏模样了，动作有些慢，但也没勾错行过。
  织着织着就想起自己姥姥，姥姥现在跟着舅舅过，但小时候也是带过他的，他还恍惚记得姥姥躺在椅子里手里拿着毛衣针给他织毛衣的样子。
  姥姥很会织毛衣，但每次织毛衣的时候都要看电视，拿着毛衣针也不看手，就那么慢悠悠的勾着线，动作比他现在还慢，偶尔看到精彩处还会忘了换行。
  兴许是觉得自己掌握的差不多了，闫叶修也有心思去关心秦羽的进度了，一扭头，惊呆。
  秦羽怎么还在第二行？！他第四行都开始了一半了！
  秦羽扭头撇了闫叶修手一眼不说话，拖动进度条回放。
  “你线反了！从这边近！”闫叶修凑过来，指指左边，示意秦羽右手拿针把线从左往右掏出一个小环。“把线送过去就行了，针从环里戳过去，然后这跟针收一环，然后伸出去。”
  “不是，从这儿伸出去，不是伸回去。”闫叶修指刚才那个地方，“只伸出来一小段，然后线绕一圈，送过来……”
  “这儿不绕圈，直接送过来套这里。哎对，然后就重复就行了。”
  “重复？”秦羽一脸茫然，重复啥？
  “这边收针啊！”闫叶修拍秦羽左手，“这边针收一环啊！你都把刚才那圈给送过去了这边肯定……咦？”
  闫叶修握着秦羽的手又退了一针，这才发现之前的第一圈线也是有问题的，“开头你都弄错了！不是顺着来的，这样，”把之前弄的拆了重缠。“方向这个方向没错，但绕一圈就要扭一圈，是一个一个环套上去的，不是顺着缠电话线。”
  闫叶修握着秦羽的手把第一排缠好，又手把手把第二排织了一半，放手，请哼一声，示意秦羽自己继续。
  秦羽弄完这一行还是没问题的，换行拐弯……
  也没什么大问题。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低着头，一人手里两根针，织啊织。
  这种没什么难度的机械性活动从来都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的，闫叶修买的又是粗的围巾毛线，动作快起来后不消多少功夫就织出一臂长了。起身扭扭脖子，喝口水，然后也给秦羽递一杯。
  秦羽捧着杯子，喝两口后举起自己织的围巾，仔细看后不得不承认。
  “我这围巾……貌似越来越窄？”
  秦羽比闫叶修动作慢，闫叶修织半臂长了他才织了不到二十厘米。
  二十厘米，明显的下宽上窄。
  “你……”闫叶修把秦羽的成果拉过来检查。“你这儿是不是就直接拐弯了？”
  “不直接拐？”秦羽愕然。
  “当然不能！”闫叶修揪着线给秦羽看，对比自己的和秦羽的，“你看看，这里要多送一圈线，不然拐一圈就少一环，可不就越来越窄。”
  “哦……”秦羽看着自己手中的线，皱着眉，终究还是把针抽了出来，一格一格的收着线，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什么补救的方法，直接拆了。
  心痛，不想动。
  秦羽扭头看看闫叶修，那边闫叶修已经开始织了，动作不慢，在他拆围巾的时候又织出了一行。
  闫叶修怎么这个时候就不手残了呢！就知道在游戏上送人头！如果他手残两个人都半斤八两这织围巾的事不出意外就黄了！
  织啊织，闫叶修也觉得这重复性的活动有些烦了，掏出手机，挑一本外放听小说。
  闫叶修的小说秦羽是不听的，自己也没本事一边看别的一边织围巾，于是又重新织了有十几厘米的时候不干了，东西一扔。
  “我去洗澡。”秦羽说。
  “嗯嗯，朕准了！”闫叶修看了眼表：“可这个点儿了？！”
  秦羽洗澡快，十分钟出来，闫叶修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围巾，织完这一行也不织了。东西一扔，摸把秦羽的毛脑袋，也洗澡去了。
  闫叶修出来的时候秦羽正在撸猫，头发没吹，就搭着个干毛巾。
  “怎么不吹头发？”闫叶修皱眉。
  “等你呗。”秦羽笑，背朝闫叶修，拍拍猫屁股把奶牛牛赶走。“吹风机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