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一去燕京数天，算一算的话，贺方就任非也文化的总经理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办公室里已经多坐了不少人。
  这个月来，贺方一面按照原计划给王朋扩充人手，储备深度自媒体方向的人。另一方面，则是重点组建市场团队，开始扩大接手业务的量。
  说起来非也文化的节奏一直控制得还不错。
  去年除了凡人诚品的营销执行，也就是接了杜蕾斯、马应龙和一个化妆品品牌。
  过完年后，又额外接了两三个，一直让张龙宇底下的人能够把业务执行好，然后顺利扩充。
  这样经过大几个月的锻炼，顾米等人已经都能独立再带领一两个新人，接下更多业务了。
  贺方只有一个目标，在6月底之前，让公司的业绩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他现在比余秋更关心舒哥那边的进度。
  晚上在书房跟舒哥又打了个电话问情况，他就开始一封封邮件地看，这都是今天的工作日报。
  余秋是说了，这些日报就算员工再不愿意写，也必须要求。
  无法养成这个习惯、无法认真对待的，就辞掉。
  这样一来，工作日报成了非也文化员工一条不愿意触碰的红线。
  贺方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非爷存在的原因。非爷作为幕后黑猫，这是他掌握公司有效信息的一种方式。余秋跟贺方，都不算经验老练，非爷是无法做到放心撒手不管的。
  这些贺方感受不到，他只觉得这是非常有效的一种管理方式。
  就比如说现在余秋虽然在燕京，但是也能有一些意见反馈回来。
  以前的日报是抄送到贺方这里，他一直有看。
  现在他当总经理了，余秋为了帮他树立权威，只让他再在过渡阶段转发到余秋那边。
  贺方一直在忙碌。
  过了一会陈月端了一盘黑葡萄进来了，坐在旁边。
  “你先睡吧，我再忙一会。”贺方都没怎么注意，头也没回。
  陈月一边自己吃着葡萄，一边不说话。
  贺方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扭头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你天天这样！”陈月嘟着嘴。
  贺方挑了挑眉：“你老公刚当总经理，你不能支持一下吗？”
  “我支持了啊，我又没黏着你。”
  “那叫你先去睡你不去，我这还要一会。”然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贼兮兮笑道，“你要是想我了，去看会电视等我一下也行。我把日报看完了就去洗澡。”
  陈月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告诉你姓贺的，接下来三个月都不许碰我！”
  贺方瞪大了眼睛：“你还说支持我！我现在是真的忙啊。”
  陈月继续剥着葡萄皮，而且在那弯着眼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贺方“哼”了一声，“那可由不得你。”
  “你是不是傻？”陈月无语了。
  “我警告你啊小娘皮，对总经理尊重点！”
  陈月端起葡萄摇头往外走：“傻！”
  贺方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看日报，嘴里嘀咕着：“莫名其妙！”
  然后没过几秒，他忽然浑身一僵，急冲冲地站起来往卧室跑：“你……你是不是……”
  陈月盘着腿坐在床上，盘子搁在腿上，继续吃着葡萄，然后忍不住得意地扬着头点了点。
  “真的？”贺方眉开眼笑，坐到了旁边说道，“我看看！”
  陈月笑嘻嘻地朝床头柜上继续扬了扬头，贺方这才看到柜子上面的验孕棒。
  拿过来一看，还真是，于是他憨憨地乐了乐，然后就说道：“来！我给老婆大人剥葡萄。”
  “不是小娘皮了？”
  “你不是蛮喜欢这个称呼吗？”贺方挤眉弄眼地说道。
  陈月眯着眼笑了笑，然后说道：“明天再去医院查一查。”
  贺方塞了一颗葡萄到她嘴里，然后说道：“下午吧。上午我先去一下公司。”
  陈月噘着嘴问：“你后面是不是也这么忙？那以后检查怎么办？”
  “我尽量安排时间，我走不开的话，就让妈陪你去。”贺方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摩挲着，“现在有崽儿了，我也得让他当个更舒服的富二代不是？”
  “我要女孩儿，眼镜很大的那种！”陈月大口吃着葡萄。
  贺方笑着问：“吃葡萄会眼镜大吗？都行啊。你跟你爸妈说了没？”
  “检查确认了再说吧。”
  贺方点了点头，凑上去亲了亲：“那你早点休息。说起来不能碰你了，这几个月我晚上刚好多花点时间忙工作。”
  “怎么不是多花点时间陪我？”
  “多花！一定多花！”
  陈月只是想跟他说一说这个好消息，倒不是真的开始娇气。
  她也知道贺方现在刚刚当总经理，很多事情要忙。
  让贺方早点去忙完，她就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看电视，时不时吃一颗葡萄。
  说起来贺方变化挺多的，大概是因为余秋变化更多。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就突然要成为富一代了。
  听说余秋去做一个新项目了，非也文化这边才放贺方管。
  陈月觉得贺方没有又跟着过去做挺好的，不然就要忙到没边了。
  她跟何诗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感受得到何诗心里有时候失落的情绪。
  余秋太耀眼了，陈月换位思考的话，就能感受到那种距离感。
  跟贺方结婚后，也听他说过这种感觉，这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么认真想胜任总经理、对得起那33%股份的原因吧。
  陈月觉得老爸现在写书能赚那么多钱，贺方不能变得更厉害。
  要是总在外面应酬、夜不归宿，有越来越多的诱惑怎么办？
  不参与余秋的新项目挺好的！
  ……
  余秋跟韩浩坤敲定了研发计划之后，终于是要启程回江城了。
  非爷龇牙咧嘴的：“你悠着点开，开慢点，多到服务区休息休息。”
  余秋有些无奈：“过来路上不是已经开了一段吗？”
  “听话！”非爷直接蹲在了挡风玻璃下，“这一路上我是不敢眯眼了。”
  “那你就多说说话。你觉得这一趟过来，我的表现怎么样？”
  “也就那样，唬得住人了。”非爷呵呵轻笑了一声。
  余秋虽然眼睛注意着路，但是嘴里没闲：“非爷，我现在越来越疑惑了。”
  “疑惑什么？”
  “以前社交营销业务这一块，反正跟你当时做广告创意一样，都算是一脉相承的。最开始给朱大哥出大伙团的创意，我就有点奇怪你怎么又懂那个行业。然后这次，我万万没想到，你在区块链这种纯粹技术方面的领域，还能让浩坤和雷大哥都这么认可。”
  “朕需要在你的想象范围内牛逼吗？”
  “这没道理啊！你这么牛逼的话，上辈子得是什么夸张的存在？你至少也是雷大哥这样的级别吧？”
  非爷顿了一顿，然后就说道：“专心开车！想这些跟现在有关系吗？”
  “就是佩服之余，就会想一想啊。”余秋问道，“非爷，你上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