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最终无法，伸手拿过了一个靠垫，放在这个小家伙的身后让他靠着。
  初皑看着他心疼的模样，安慰道：“放心啦，我真的没事，我少教小洵一个人不少，多教他一个也不多，”他伸出手指放在了周陆林的唇上，制止他道：“我今晚想吃你做的糯米鸡。”
  周陆林顿了一下，点头：“嗯。”
  小洵听见动静也过来了，扯过了一把椅子，坐在初皑的床边，嘿嘿笑了两声道：“思祁哥，我二哥做饭可好吃了，你一定得尝尝！”
  周陆林：“……”
  初皑看了这小子一眼，十分不忍心道：“早就尝过了。”
  小洵：“……”
  初皑眨了眨眼。他不仅早就吃过了周陆林做的饭，还连吃的次数都多得数不清了。
  他前些天还在琴行的工作时，周陆林每天早上送他上班，都会直接带着早饭过来，他就在车上把饭吃完再进琴行。到了中午的时候，这家伙再拉着他一起出去吃。晚上有时在外面吃，有时回他租的房子里开火做饭。后来他从琴行里辞职，这家伙就拼命地制造偶遇，每天中午必然“偶遇”一次，然后给他塞过来一保温盒的午饭。
  小洵把下巴支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眼神往他俩之间看了看，最终拐到了周陆林那边，道：“哥，我都没吃过几顿你亲手做的饭。”
  周陆林不假思索道：“你能跟你思祁哥比吗？”
  小洵：“……”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亲爱的二哥完全就是在追思祁哥啊，为了追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要了……小洵看了他俩一眼，心里感叹了一声二哥真是好眼光。
  小洵：“思祁哥，医生说了你得多休息，要不你这两天就别走了呗？”
  初皑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周陆林对自己的弟弟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紧接着就帮腔道：“嗯，你在那边住着我也不太放心……”
  初皑：“……”
  小洵：“反正爸爸这几天也不在家。”
  初皑：“……”
  他看了小洵一眼，感觉自己之前对他的认知错了。
  这小子哪里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了？看这鬼样子，分明就是在往他和周陆林之间牵线啊。小混蛋的接受能力倒是挺强哦……
  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随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装作没看见小洵挑着眉毛喜形于色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继续道：“我还有点累，还想再睡会儿。”
  小洵十分自觉地表示他要去写作业了，临走之前还把从屋角扯过来的椅子恢复了原位。
  初皑眨眨眼，刚想踹踹周陆林，让他也出去，这家伙却伸手过来，把他抱进了怀里。
  周陆林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手臂慢慢地收紧，却又顾及着不让他觉得太勒。他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似乎是在害怕他自己会失去这件无比珍重的宝贝。
  初皑反应过来，安慰似的回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后，他听见伏在自己肩膀上的这人轻声说道：“明天，我们去医院里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好不好？”
  初皑：“……”
  初皑：“嗯。”
  周陆林又亲了亲他，才把门关上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厨房里面倒腾糯米鸡。
  初皑眨了眨眼睛，举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空间波动了，然而他直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先前指尖上的那点黑色已经蔓延到了第一个指节，并且还隐隐有往第二个指节蔓延的趋势。
  他睁开眼睛，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没有法术掩盖的手指从指尖到第一个指节，遍布着细小的皱纹。
  初皑：“……”
  空间确实是不波动了，因为他的空间用他的身体来填补了漏洞。
  他靠在床板上，心情十分不好。这点反噬其实也不算什么，但他不知道下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现在只求这具身体能撑得久一点，实在不行的话，他希望他的灵魂能够抛弃这具**，就是不知道他的灵魂愿不愿意……
  当天晚上，周陆林给他煮了牛奶，放在桌子上等他洗完澡出来喝。
  小洵闻着奶香味下了楼，正好碰见他刚刚洗完澡出来。
  小洵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穿着浴衣、头发还在滴水的大哥哥长得分外好看，刚想说句什么，就被身后一阵翻衣柜的声音打断了。
  初皑顺着小洵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周陆林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叠好的新毛巾，抖开之后，便走过来盖在了他的头上。紧接着，他手里被塞进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头发上就开始有一条毛巾擦来擦去。
  初皑：“……”
  他看到小洵踮着脚溜进了厨房，片刻之后，又端着半杯牛奶溜了出来，悄没声地上了楼，仿佛自己从来都没有下来过……
  周陆林温柔地帮他擦着头发，初皑默不作声地享受了一会儿，开始打瞌睡。这家伙的手劲不轻不重，十分舒服。他把牛奶放在桌上，打了个哈欠。
  当初，他还没有修成人形的时候，况祁喜欢在他洗完澡后把他裹成一个卷，歇一会儿就开始用绸布帮他擦身上的毛。他觉得十分舒服，擦着擦着自己就睡着了，况祁就把他抱到小床上接着睡。
  他一开始还想不通，这家伙明明用一个烘干法术就能搞定的事，非得自己上手。后来他修成了人形，况祁没有毛可以擦了，便开始擦他的头发，他这才明白过来。
  他就是想趁着擦来擦去的时候摸他！
  初皑闭着眼睛感受着周陆林帮他擦头发，这家伙一手拿着毛巾在他头发上裹，另一只手就顺着毛巾绕到了他的下巴。
  初皑：“……”
  他甩了甩头，表示头发已经半干了，不需要再擦了，刚想站起来奖励这家伙一下，便听到了大门上的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周陆林愣了一下，探过身去看是谁，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初皑看着那人走了进来。他和周陆林长得有六七分相像，和小洵也有五六分，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