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意义？”姜泽凯微微低头问。
  有没有意义？凌落托腮想了想，刚萌生这个想法时单纯的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有是想效仿下那些网红，倒不是为了出名，而是她觉得那样的生活环境令人向往，在蓉城，哪里有地方供自己折腾，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即使住着别墅，也只能在自家的院子里布置布置。
  “我喜欢，这算不算有意义？”凌落扬着下巴：“没准哪天我可以在院子里搞搞直播，就教做饭，我可是个有证的厨子。”
  “有证的厨子？”姜泽凯的关注点一下转移到了做饭这事上，上午凌落还说是蓉大法律系的，虽然毕业后没做律师，难道做了厨师？这专业跟工作的匹配度几乎为零，重点是凌落说了自己可是姜泽凯最得意的门声，敢情学了几年只是当爱好？
  凌落看出了姜泽凯的疑惑，连忙解释：“有证的厨子，但不代表我就做这行，这个世界上还没几个人吃过我做的饭。”
  男人温煦地笑了笑：“那我是不是能一饱口福了？凌落，不然你跟我多讲讲学校的事。”
  “那请老师先帮我把那块地里的垃圾清理掉，我也要组织下语言，看看从哪里开始。”凌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副手套给你。”
  “好。”姜泽凯这几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能麻利地做各种农活，所以，收拾块地对他来说完全是毛毛雨。
  蓉城，战放忙到下午三点才开始吃饭，趁着热饭的间隙，他给凌落了打了个电话，听到电话铃响起，女人摘了手套：“现在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凌落早就被战放的作息了如指掌，在医院，男人只有吃饭的间隙才有空打通电话，中午的是时候她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说明战放一直在忙，此刻已经三点多，他才打来电话，说明这个点开始吃饭，一推断便知他中午又没吃。
  战放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嚼了好几下愣是咽不下去：“落落，我这几天得厌食症了，以前还能勉强吃吃盒饭，可是最近问道味道就觉得胃不舒服，我的嘴只有你能伺候了。”
  他筷子漫无目的地拨弄着餐盘里的菜，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以前就知道医院的菜寡淡无味，但每天也能凑活吃饱，可是最近是怎么都吃不下去，就靠各种营养品续命。
  凌落闻言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高兴是自己成功俘虏了战放的胃，担心是，他本来吃饭就不规律，胃也有问题，现在还如此挑剔。
  “饭不管好不好吃，必须要吃，至于吃饭的时间，不能中午抽20分钟出来，和李海亮轮流先把饭吃了。”这话凌落貌似说过很多遍，但战放总听不进去。
  “落落，我知道你担心我，还有四天，我就能彻底放松了，在医院我很少有吃饭时间规律的时候，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所以接下来才要你好好帮我调理下，这项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对了，这两天有没有想我？”战放捂着嘴，压低声音问，生怕被不远处的李海亮听见。
  “你就肉麻吧，以为我听不到。”李海亮忽然大声说。
  战放转身瞪了他一眼，电话那头的凌落也听到了李海亮的声音，所以战放这是当着别人的面……女人面颊微微泛红：“旁边有人还乱说话。”
  “当他是空气，想没想？”战放不以为然地重复道。
  关键姜泽凯就在凌落不远处，所以凌落此刻对着战放说qing话显然也不妥，她机智地回：“你说呢？”
  “我要你说。”战放虽然知道凌落的意思，但他就是想听凌落嘴里吐出那个字。
  凌落拿着手机往院子里走，眼看着跟姜泽凯隔了十来米的距离这才说：“想。”
  听到想，战放一下来了劲，他拉着李海亮的胳膊：“你到隔壁办公室去吃。”
  “靠，战放，你这个没良心的，今天本来我调休，我可是为了帮你才来义务加班的，这会儿你居然为了说悄悄话让我去隔壁吃饭，好，我去隔壁，我去隔壁。”李海亮愤懑着起身，却也只好听战放的命令。
  凌落也听到了李海亮的不满：“你对李先生是有点残忍，人家好不容易能吃上饭了，还要被你支来支去。”
  “宝宝，我一整天就这会儿能有空跟你说上几句话，下班已经半夜，那么晚也不忍心打扰你。”战放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医生不同于其它，忙起来的时候，能一整天喝不上一口水，更别说看手机，等忙完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
  “为人民服务。”凌落明明很心疼，却还是开玩笑地说：“我觉得我也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你不就是那种不会秒回消息，甚至一天不回一条消息的男朋友么？但我基本没因为这事埋怨过。”
  战放知道，这一点上凌落做得很好，她不是黏人的女孩子，她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理解男人的工作，知道不可能随时随地回复，大部分时间，她都是等着战放主动联系。
  不过也因为她太善解人意，所以战放总觉得亏欠她很堵，尤其是除了不能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还不能公开他俩的关系，他想改变，想变成那个真正让凌落有安全感的人，凌落已经跨出了第一步——退圈，那剩下的九十九步，应该他来走。
  “再为人民服务四天，接下来为你服务，凌大厨，让我做你的男宠，陪睡陪吃的那种。”战放也开启了玩笑模式。
  “我怎么听着像做我的小白脸呢？被包养的那种。”凌落忍住不笑。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提供服务，你管饭就行，嗯哼……那种服务也包括。”男人声音越说越小。
  “好好吃你的饭，我要干活儿了，拜拜。”凌落方才就小脸微红，怕再说下去就不淡定了，连忙挂了电话。
  “喂喂喂……”意犹未尽的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见信号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