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吾宁死！”
  “下手轻点，我怕疼！”
  “姓顾的，我苏明月，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我后悔了，顾先生，再给一次机会吧……啊——”
  ……
  未来的人生，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
  苏明月现在最遗憾的，就是卧底行动只进行了三分之一，目前会长大人还没有跟顾先生建立联系呢……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可惜！
  次日早上，苏明月鼓足勇气去敲顾先生的门，她已经决定要摊牌了。
  然而敲了半天，却没人回应。
  苏明月只好先下楼，餐桌上依次摆着：地瓜小米粥、奶香油条、清拌小油菜……
  她惊讶地发现，菜单居然正常了！
  “李婶，顾先生呢？”苏明月问。
  “隔壁刘女士有事，刚请他过去说话。”李婶回答。
  刘女士是个老奶奶，据说已经快七十岁了，但是精神很好。
  她很喜欢花，满园子都是玫瑰。
  苏明月没跟她正面聊过天，但是看她头发花白依然优雅如少女的状态，心想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喝着久违的粥，吃着松软的蟹黄包，苏明月感动到都快哭了。
  等她吃完饭，顾先生从外走了进来。
  “顾先生……”苏明月连忙起身。
  “上班时间到了。”他淡淡道。
  虽说只有短短一句话，但却并没有夹带任何火.药气息。
  “好的！”苏明月迅速绽放笑脸。
  什么？摊牌？
  都说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下下策选择！
  看看这张餐桌，再想想姓顾的态度，似乎她的活路又来了！
  顾先生视线扫过苏明月，并未多做一秒钟停留。
  他们之间，如今说亲近也生疏，似乎隐隐又回到了最初始的状态！
  第37章 你早说啊
  接下来的时间, 顾先生每天生活都跟过去没区别。
  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最近状态很不对劲儿。
  过去苏明月就像个透明人，不管是跟他独处，还是与很多人在一起, 存在感都低到几乎没有。
  有时候事情都办完了，冷不丁回头, 才发现屋子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现在, 顾先生根本不用刻意去看，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苏明月还是那个苏明月，坐在那里无所事事。
  发愣、发呆、放空、犯傻，也不知道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好一会儿才会反应过来，然后本能地给他一个谄媚的笑。
  怯怯的, 畏畏缩缩，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那么, 有问题的只能是顾先生。
  “出去，没事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晃！”他会突然间心情不悦。
  “又跑到哪里去了？我花钱请你来做什么？”他会反复无常。
  “长点眼色, 不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天天傻坐在那里。没有吩咐，就不能自己找点事做吗？”他会变得很苛刻。
  “什么事都做不好，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那里当个花瓶！”过了会儿他又说。
  要不是因为年纪不对, 苏明月真怀疑这男人到了更年期。
  她的温柔、顺服，并没有讨好到对方，反而让顾先生变本加厉。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 为什么偏偏针对自己呢？苏明月想不通。
  她抽空在网上搜索了了关键词：挡灾、人形护身符，结果把自己吓了一跳。
  网络神棍多不胜数，给出的结论却惊人的一致。
  那就是，这种人或许存在，果真能挡灾的话，那必定也会做出相应的代价。
  苏明月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了。
  感情，所有的好运都给顾清风了。
  但她是真没有办法，计划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现在除了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似乎没有别的方法了。
  某天吃晚饭的时候，顾先生接个电话。
  他瞟一眼苏明月，直接出去了。
  电话里面说的什么，她不清楚 。
  但就是从那天开始，大家又开始冷待她。
  之前，她勉勉强强跟顾先生有过一段和平共处的时期。
  那时候张易、李婶、厨师小刘全都客客气气的。
  现在，他们不仅态度有了变化，眼神话语也都轻视起来。
  “顾先生是个守时的人，苏明小姐也应该有这种观念，以后早餐时间请尽量提前下楼，不要磨磨蹭蹭等人喊。我上了年纪，腿脚不好，每天爬楼梯怎么受得了？”李婶说。
  厨师小刘那里，待遇落差也很明显。
  以前顾先生吃什么，苏明月就吃什么。
  现在，她盘子里的菜却变成了山寨货。
  有时候看上去没分别，但仔细瞅就能瞧出敷衍来。
  张易变化倒是不大，但是，苏明月几次碰上他的眼神，都觉得里面似乎包含着同情与怜悯。
  这肯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苏明月想。
  得想办法弄清楚真相，不然刀搁脖子上了，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行动之前，苏明月决定先试下李婶。
  “您对我态度就不能好点吗？怎么说我也是顾先生请来的客人！他不发话，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她尽量不让自己气虚。
  “呵！真当自己是贵客呢，好好好，我不说了，看你还能在这里呆几时！”李婶拿着果盘走了。
  李婶虽说态度不好，但是老奸巨滑。
  在顾家办了这么多年，凡是分寸都拿捏的很好。
  从她这儿打听到确切消息，希望不大。
  张易更是个闷葫芦，平常闲话都很少讲，苏明月直接放弃攻略他。
  就这样筛选过后，她把目标瞄准了厨师小刘。
  小刘今年26，别看年纪不大，十三岁拜师学厨，早就是个老江湖了。
  他不大喜欢苏明月，也没什么具体原因，多少带了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意思。
  长得那么漂亮，又跟顾先生不清不白的，她能是什么好货色？！
  所以平常有月被顾先生指责的时候，小刘偷笑声音最大。
  为了讨好他，苏明月专门买了一瓶好酒送过去。
  “刘哥，你说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过结。你要是知道什么消息，就给我透露点呗！”苏明月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小刘装傻。
  “刘哥，你看我这人也不擅长跟人交流，生活中也没什么朋友，要是这份工作有个什么意外，我靠什么生活呀？你菜烧得好，深得顾先生信任，如果有风吹草动，肯定比谁知道的都早……拜托您给提个醒，我也好给自己安排后路呀。”苏明月温柔又和气道。
  她长得漂亮，又刻意带着目的接近对方。
  刘哥长刘哥短吹捧了半晌，小刘便开始飘飘然。
  “这事儿我跟你说不大合适，但是……既然你问起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说。你听过最好放心里，千万别把我给卖了！”他神神秘秘道。
  “哪儿能啊？您说！”苏明月紧张。
  “听说，魏老板又给顾先生找了个女人，专门儿代替你的。长得漂亮不说，还是江大毕业的呢，聪明灵活能说会道，见过她的，没人不说那姑娘好！”小刘说。
  “原来是这样啊！”苏明月很惊讶。
  难怪大家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姓顾的找着备胎了。
  除了有些突然之外，苏明月倒也没有太诧异。
  毕竟，狗男人一直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不上她。
  嫌她蠢、嫌她笨、嫌她不会说话、不会办事儿……
  江大的高材生，挺好。
  苏明月心中欢喜，又不能表现出来，拉着小刘一通感激。
  “刘哥，谢谢你，今天这份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她语气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