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钓鱼
作者:青衫隐      更新:2024-05-25 12:14      字数:4054
  夜白愤怒的瞪着我,我让陈丹青问她,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对付我。
  她肯定是不配合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伸出手,在她白皙的脚心上挠了几下。
  夜白脸孔扭曲起来,身体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瞪着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无耻!”这句话是陈丹青说的,她并不明白这两个家伙的危险性,我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她瞪了我一眼:“那并不是你欺负一个女孩子的理由!有本事,你去挠那个男人!”
  忘了我大表姐还是女权主}义者了,不过让我去挠那个黑人大汉,我肯定不乐意,我的眼珠一转,拿过了那把枪,又从江边找了一块石头,作势欲砸。
  “no!”夜白大喝一声,晨黑也被这一嗓子喊得睁开了眼睛。
  “给她三秒钟时间,不然我把枪砸了!”
  陈丹青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夜白愤怒的冲我嚷了起来。
  “她威胁你,说你要是敢这么做,她不会放过你的!”
  我翻了翻白眼,毫不犹豫的举起石头就往下砸。
  金属与石块撞击的清脆声音,和夜白声嘶力竭的尖叫夹杂在一起,我的耳膜差点没震破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晨黑的身体一晃,也不知道怎么,竟然从车里窜了出去。
  他像是蛇一样在地上扭曲着,虽然手脚被捆着,速度却是奇快,只是眨眼功夫,就窜进了江水之中。
  我本想追上去,可是转念一想,陈丹青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这个夜白也挣脱了束缚,那会让我遗恨终生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脱下夜白的衣服,给她身上加了两道束缚,然后驱车匆匆的离开了江边。
  在车上,陈丹青反复的逼问夜白,却没有任何的效果,我心里有点后悔,不该让陈丹青来做翻译的,其实我有很多种血腥的办法,可以对付夜白,让她说实话,可是我知道,在陈丹青面前,这些手段肯定不能用的。
  然后我发现,我带着夜白,竟然无处可去,我自己没有住房,以前在安琪的公司住,从公司出来之后,我去了非洲,回来之后有时候去李美红那里住,有时候在旅馆凑活一下,现在这些地方肯定不能去了。
  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我让陈丹青下去买了一些吃的喝的,还有一大卷透明胶带。
  我用透明胶带,把夜白浑身密密麻麻的缠了起来,就留下一对鼻孔和眼睛,她愤怒的瞪着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云凌打来的,她严肃的问我在哪里,说临江茶楼发生的一桩凶杀案,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和我有关系。
  我心里一阵温暖,云凌这个电话,其实已经是违反纪律了,这等同于通风报信。
  我立刻调转车头进了市里面,接上了乔,把陈丹青放下,告诉她马上带着萧宁儿和李美红去香港,先在我的那栋房子里面居住,我把这里的事情搞定了,再接她们回来。
  开始的时候,陈丹青是拒绝的,但是我痛陈利害,告诉她自己惹上一个很厉害的集团,这两个杀手就是那里派来的。如果她们跟着我的话,会让我束手束脚,根本就无法行动的。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说,估计现在我又被警察盯上了,我怕连累她们。
  陈丹青盯着我,一字字的说道:“如果我们去的话,你告诉我,你多久能去找我们?”
  “三天!”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就是三天!”陈丹青坚定的说道:“其实作为姐姐的我,本来应该留下来帮你的,可是我知道你说得对,姐姐只是个累赘,我能为你做到的,就是帮你照顾好你的女人!三天之后,你若不去,我回来找你!”
  说完,陈丹青掉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默默的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关掉手机,狠狠咬了咬牙。
  一只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我转头,乔冲我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用另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乔和我语言不通,沟通很少,但是她天生就拥有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她似乎察觉到了我身上涌现出来的杀意,她的动作应该是在表示……
  不管怎样,她的心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我探身过去,近乎粗暴的搂住了乔,把她紧紧顶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狂野的侵占了她的唇舌。
  乔从来都不会矜持也不会掩饰,她反手搂着我的头,比我还野性的回应着我,我们肆意纠缠了好一会,我慌乱的离开了乔。
  因为她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我怕她再往下摸,我就要控制不住我记几了。
  虽然我也很想,但是后座上还有一个超级大灯泡,而且,我必须要保持体力,因为……我打算去钓鱼了!
  我开着车,在江边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在一棵树上拴了根绳子,把夜白吊在了上面,我盘膝坐在夜白的身下,折了一根粗树枝,用刀子慢慢的削着。
  我在静静的等,等晨黑的出现,他始终是横在我心头的一根刺,夜白就是我的鱼饵。我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应付他那鬼魅一样的速度,但是我必须背水一战。
  刀锋轻巧的划过树枝,木屑簌簌而下,渐渐的,我把全部的心神都融入其中,刀锋勾勒如工笔细描,木剑的雏形,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脑海中不停的泛起那个老人一剑斩杀大蛇的画面,我反复的揣摩着,不知不觉之中,木剑已经成型。
  我把木剑横搁在两腿之上,闭上眼睛,敏锐的听觉延伸出去,江水的涛声,岸边草丛中昆虫的鸣唱,宛如目见一样。
  时间飞快的流逝,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我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乔先睡一会。
  乔蜷缩在我的身边,紧紧贴着我,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传来她细密匀实的呼吸声。
  头顶的夜白,忽然拼命挣扎起来,我抬眼一看,她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乞求。身体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我明白了,她应该是想排水了。
  我站起来,挪了一个地方,继续盘膝坐下。
  夜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呜声,我恍如未闻,没过一会,滴答的水声响了起来。
  腥臊的味道在我鼻腔弥漫,我脱下身上的外衣,给熟睡中的乔盖上,继续闭目养神。
  星空在肉眼无法察觉的运转,露水在叶上凝结,周围的每一点变化,我都默契于心,又毫不萦怀。
  我忽然想起一句曾经听过却无法理解的话。
  万物为我所用,却非我所属。
  我细细咀嚼着这句话,与脑海中老人那一剑反复验证,越想越觉得契合,就在这时,头顶的夜白忽然疯狂的扭动,把自己的身体游荡起来,撞向了我。
  我脑子里轰了一声,抱起乔,拼命向旁边打了一个滚,一道微风从我的头顶擦过,树上的夜白已经消失不见。
  我狠狠的捏了乔一把,搂着她向着左侧扑出,手中的木剑无声无息的刺出,本来漆黑的空气中,晨黑的身形骤然出现,凌空跳起,避过我的一剑,飞腿踢向了我。
  我闪身避过,晨黑的身体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夜色,我松开了清醒的乔,脚下踩着小碎步,向着右方急速突进,木剑飞快的刺出。
  晨黑的身形一现,再次消失。我向前面突进,又是一剑。
  我像是一个人在暗夜中独舞的疯子,不停的左右冲突着,但是每一剑下去,晨黑都会狼狈的现出身形,仓惶的躲避。
  估计他心里也郁闷的紧,为什么自己鬼魅一样的纵横来去,都逃不过我的追踪。
  我其实只想说,你以为夜白的尿是那么容易散味的吗?
  晨黑不停的躲闪着我的攻击,我正好拿他来练手,一次次的练习居合术与我自己领悟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的那种玄妙感觉,到了最后,晨黑的进退轨迹,已经被我默契于心,我甚至不用根据尿的味道,都能判断出晨黑下一次会逃遁向哪个方向。
  其实现在只要我愿意,可以轻松的击倒他,但是我对他鬼魅一样的身法非常的好奇,想多逼迫他一会,看看他是怎么做到的。
  可是我高估了晨黑的体力,他已经变得气喘如牛了,又闪避了两次,他厉吼一声,毫无章法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身形一晃,轻松的避过了晨黑的最后疯狂,木剑一出即回,他双手捂着喉咙,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那卷胶带还没用完,正好用在他的身上,我把他也变成了透明的粽子,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虽然明明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杀我,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且那人也不会就此罢手的,可是至少目前,我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这两个人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更大,奇人异事层出不穷,这两个家伙,若不是开始的时候一时大意的话,只怕我真的会栽在他们手里。
  还有庄先生,那个家伙也是深不可测的!
  想到庄先生,我就想到了安琪,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出卖我的事情,她一定没有参与,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父母迫于莫家的压力,才会这样做的。
  莫家啊莫家……
  我低头看了看夜白晨黑,心里琢磨着如何处置他们。
  把他们交给警察的话,我肯定不放心,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只怕他们真的看不住这两个人。他们要是逃出来,就是我的死期了。夜白的枪法,现在我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就只剩下杀了他们一条路了,可是我有一丝不忍。因为虽然两人对我图谋不轨,但是若没有他们两个的话,我已经被庄先生他们杀死了。
  我拿出手机,开机后给詹姆斯打了个电话,表示我已经把夜白晨黑捉住了,电话那头的詹姆斯怪叫一声,我都能想象他那吃了屎一样的震惊表情。
  我问他如何处理这两个人合适,他也觉得杀了这两个人并不是上策,因为他们应该是那个神秘集团派遣来的,若是我杀了他们,那边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肯定会再派来人,而且新派来的人,有可能更加的厉害。
  詹姆斯耸耸肩,说让我qj了夜白,也许就把她收服了。
  这个提议明显不靠谱,他告诉我,现在钻石矿的一切设备都已经就位,明天就可以正式生产了,不过因为是刚刚开始运转,他必须要盯上一段时间了。
  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和盘托出了,夜白晨黑隶属于欧洲的绯色天使杀手组织,而这个绯色天使幕后的强大组织,正是他开始时候所预料到的,和德国研究室有关的那个组织,那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庇护所。
  和詹姆斯结束通话之后,天边的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太阳露出一点点的脑壳,红色的光芒渲染了云霞。
  我看着夜白晨黑,心里犹豫难决。
  最后,我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用翻译软件给他们写了一段话。
  “这次我放过你们,如果下次在遇到你们的话,我马上弄死你们!”
  然后我果断的撕开了两人身上的不干胶,我怕再过一会,我会控制不住我记几,杀掉两人。
  我告诉他们,不管出发点如何,至少他们两个刚才救了我,这次我放了他们,大家就两两抵消了。以后如果大家再做敌人的话,那就你死我活好了!
  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们似乎在笑我是傻}b,强忍着心里强烈的后悔,我目送两人消失在朝阳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