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臻焕丝毫也不隐瞒张禹，秦羽也知道，张禹是褚臻焕极为信赖的人。于是，在褚臻焕说完之后，秦羽补充道：“我们廉政督察局现在正秘密监视那个明哥，咱们没有发现他跟谁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另外，王辞今天真的拿到了镇海市医科大给他的实习确认书，明天就可以去医科大实习。但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出来，是谁批准的让王辞到医科大实习。当然，如果真想调查，也不是查不出来，只是贸然调查，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大鱼溜掉。”
  “原来是这样……”张禹点头说道：“我是意外发现，帮助王辞操作股票的那个人是双星大厦20楼广财投资公司的曹总。这个人做事，简直是滴水不漏，让王辞的经济来源能够说得通。”
  “竟然还有这种事……”秦羽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看向褚臻焕。
  褚臻焕也是一惊，略一琢磨，说道：“这个曹总是什么来头，你们可查出来？”
  “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背后肯定还有大鱼……因为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吃入了无当集团和长兴酒店集团、长江旅游集团、飞华装饰集团的股票，这才能以小博大，帮王辞在股市一下子赚上五百万。但是，能够知道戚家阴谋的人，想必是不多的，这个曹总能够洞悉一切，若是没有确凿的消息来源，根本不可能办成这件事。”张禹认真地说道。
  “跟戚家有关……”褚臻焕沉吟一声。
  “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到底是不是戚家，实在太难说了……”张禹不能肯定地说道。
  “确实要有真凭实据啊……”褚臻焕轻轻点头。
  一边坐着的秦羽说道：“褚局，你看咱们现在出手，直接将那个曹总给抓了，能不能问出来一些东西……”
  “抓人容易，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被抓走，其他的人必然会得到消息，若是都跑了呢……”褚臻焕微微摇头，他看着张禹，说道：“小禹，这些消息，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我昨天去双星大厦当了夜班保安，去20楼巡逻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的……”说到此，张禹突然想起了晚上看到的那个记事本，他接着说道：“对了，我昨天晚上还看到一个写着王辞名字的记事本，在那个本子上，还记得很多人的名字。只是这个记事本上记着的东西很怪，我根本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哦？”褚臻焕迟疑了一下，说道：“都写的什么？”
  “上面写的是日期，后面写的是数字，有的人时间长，有的是时间短。王辞的记录是在最后面，时间是从11月份开始。我记得最初上面写的是0.2，0.2，0.5，到了后面就变成10，1，最后的一条，也就是昨天的记录，写的是50。”
  “50？”褚臻焕沉吟一声，说道：“据我所知，明哥给王辞的那个股票账户上的钱，好像是500万。”
  这话一出口，坐在张禹身边的宋峰立刻叫道：“是账本！”
  “没错！很有可能是账本！”秦羽也跟着说道。
  “账本？”张禹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会是账本……”
  褚臻焕点了点头，说道：“账本这种东西，会涉及到很重要的利益，也可以说，是一种证据，能够用来制约账本上的人。因为如果进行行贿的话，特别是用这种炒股的方式，进行行贿，对于财产的来源，能够说得十分清楚。只有掌握账本的人，知道如何进行操作，所以才能够将行贿的事情说得明白。王辞的最后一笔账是50，其实说白了，就是以10万作为单位，50就相当于500万。而之前你所说的0.2、0.5这些，应该是两万和五万。你刚刚还说，有一笔是10，这应该是100万，大体上可以等于一辆玛莎拉蒂的价值。当然，差上差下，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宋峰说道。
  秦羽则是来了精神，说道：“这个账本你有没有带出来？”
  “我没敢带出来，要是今天被那个姓曹的发现，岂不是会惊动他。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张禹说道。
  “确实不宜带出来。”褚臻焕说道：“不过，小禹你可以将这个账本给复制下来。账本上的人，肯定都是被贿赂的，如果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背后的主谋，怕是想跑也跑不掉。”
  “这个好办，账本就在他办公室的柜子里，我再去一趟，把东西复制下来。”张禹自信地说道。
  “真是想不到，原本以为这个案子会很麻烦，最起码需要相当的一段时间。结果也真是巧了，你竟然误打误撞的查到了重要的线索。看来正是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迟与来早。”褚臻焕颇为感慨地说道。
  想要复制，在现在这个年头，那是十分容易的，只需要用手机给拍下来，一切就能解决，省时省力。
  秦羽又看向褚臻焕，说道：“褚局，我看除了要将账本复制之外，也需要派人对姓曹的进行调查。”
  “肯定是要调查他的……但是我认为，这次不能让咱们的人去做……”褚臻焕说道。
  “不让咱们的人去做，那让谁去做？”秦羽纳闷起来。
  “在对王辞的调查上面，竟然碰到其他的人在他的车内装了监听器。而那人很快就关了监听器，让咱们失去了追查的信号。由此能够看出，对方不仅反侦察的能力强，还对咱们廉政督察局十分的了解。我现在都在担心，在咱们的内部，会不会也有他们的人。所以……”说到这里，褚臻焕看向宋峰，说道：“宋队长，调查那个曹总的事情，我想交给你去办。”
  “没有问题！”宋峰马上答应。
  “你是刑警队的队长，对于这种调查，肯定是经验丰富。但是，我仍然要叮嘱你，事关重大，这件事千万不能走漏消息。派去调查的人，必须值得信任，绝对不能被目标发现！”褚臻焕郑重其事地说道。
  “褚局你放心好了，这次的调查，我会亲自盯着。带去执行任务的，也保证可靠。如果有什么闪失，拿我是问就好！”宋峰拍着胸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