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咬着下唇，半响后说:“你这要我怎么还你？”
  “呵，别这么见外，在说了，我照顾病人可比你专业多了。”宋译笑道。
  “许叔他的情况还可以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痛苦的是活着的人，许小姐的事情对他们的来说打击太大，只有许母知道这件事，许父身体不太好，一直没敢告诉他。”
  姜暖看着紧闭的门，迟迟没说话。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宋译问道。
  “我手中只有监控和日记，但这些只能证明安九月是嫌疑人，但不足以定罪，我需要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姜暖沉声道。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无疑，这句话是最触动人心的。
  姜暖连续三天没有去傅氏集团，几乎和她们每个人断绝了联系。
  董事会上，各个董事发表着关于新品发布会的事宜，滔滔不绝。
  傅司言狭长的眸子看着文件上的字，有些失神。
  那女人还真是铁了心了。
  也不知道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呃……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傅总，您这边还有什么指示吗？”
  “……”傅司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听小叶说，这几天宋译频繁出入傅氏医院。
  傅司言眸一眯，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文件。
  众董事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最近的傅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心思好像不在公事上，倒不像他之前的作风。
  “傅总，傅总……”小叶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
  傅司言眸光动了动，这才回神。
  “挺好的，我没意见。”他将文件随意的甩在桌上，沉缓说着。
  众人心中疑惑，却没人敢多问什么。
  小叶摸了摸鼻尖，能够让傅总放在心上的少之又少，更别说能够让他这么惦记的了。
  难道是因为……
  散会后，傅司言单手撑着太阳穴坐在那里，指尖轻敲着桌面，整个人魂不守舍。
  小叶挠了挠耳根子，实在琢磨不透自家老板的心思。
  “小叶。”
  “傅总。”小叶弯腰。
  “我自以为是吗？”
  “……”小叶一脸问号，讶异至极，随后倒吸了一口气，赶忙说:“自以为是这个词肯定和您不沾边啊，这个词……”
  小叶纠结。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傅总这么说自己，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傅司言眉心蹙着，思考一瞬终究是无果。
  “爷。”楚离在外面敲了敲门。
  小叶看到他后松了口气。
  救星来了。
  “傅总，分公司那边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
  小叶恭敬的说着，得到傅司言应允后，他与楚离打了个照面，也就离开了。
  “爷，你让我查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着落了。”楚离将手中的档案袋给了傅司言：“席遇这次来到海城除了接见了一些商业上的伙伴，没有什么异样，这份是他们公司所有合作商业的资料以及具体合作事宜。”
  “嗯。”傅司言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楚离怔忪，他眨了眨眼睛，愣愣的说：“爷您确定不看吗？”
  似乎是嫌他麻烦，傅司言慵懒的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梢。
  楚离讪讪的闭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您是有什么心事吗？”他大着胆子问。
  “我被人训了一顿。”傅司言轻叹道，端正坐直了身子，语气低沉。
  楚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听到了什么？还有人敢训斥堂堂傅爷？不想活了？
  不过。
  他转念一想，按道理此时此刻踌躇不展的应该是那个胆大妄为的人，不应该是他们家爷呀。
  难道这个人是……
  “这个人该不会是姜秘书吧。”楚离一语道破。
  傅司言沉默，只当是默认了。
  “我的天哪，真的是她。”楚离扑哧一声笑了：“她训斥你什么了？”
  “安九月这件事，我错了吗？”傅司言可没心情同他开玩笑，沉着嗓子问。
  昨天到今天，他依旧忘不了姜暖对他说的话。
  外界都说他冷血无情，高高在上，他完全视而不见，甚至丝毫不放心上。
  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那丫头说了后，他竟然会如此在意。
  楚离嘴角笑意一僵，干咳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许弯弯。”
  “不过……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楚离不解的说。
  傅司言眸光一眯，侧目，一时间答不上话。
  “安九月对你有恩不假，但这件事你一直保持的是中立状态，而且……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姜秘书好，不想让她卷到这些是非中，不想让她满心满眼的仇恨。”楚离分析着。
  这件事从头至尾他都看在眼里，与其说想要包庇安九月，倒不如说是想要侧面保护姜暖而已。
  这一步棋如果走错了，很有可能会搭上许弯弯一家人的性命。
  可偏偏他们家老大却是中间人，向着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还真是叫人难办。
  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调侃似的说道：“按道理，姜秘书只是您的员工，你也不应该这么愁眉不展啊。”
  事到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家爷对姜暖的不同之处。
  这种与对安九月完全不同的情感，实在别有深意。
  闻言，傅司言轻挑眉梢，淡声道：“有吗？”
  “难道没有吗？”楚离逞一时嘴快，话落，看到对方略带危险性的眸光，立刻缴械投降：“但我什么都没说。”
  傅司言嘴角一勾，便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楚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她来。”想到了什么，傅司言嘴角升起一抹邪笑，模样倒是十分笃定。
  姜暖这几日连番见过了酒吧里的管理人员，以及平日里和许弯弯关系还不错的几个人。
  结果他们的回答千篇一律，对弯弯的死都毫不知情。
  “这就奇怪了……”姜暖蹙着眉，神情飘远。
  “监控看了吗？”宋译坐在她对面，也跟着拧眉。
  “看过了，像是被人剪辑过，丝毫看不到破绽。”姜暖端起面前的茶杯，悠悠的喝了一口：“不过，越是这种天衣无缝，就越容易让人怀疑。”